思緒回到現(xiàn)在,我對程頤說,“大概是吧,明知道跑不掉,但還是冒了險?!?p> “要不是當時你給別個留了風聲,傅弈現(xiàn)在能找到你嗎?”程頤不解的說“明明想要離開的是你,我們都做好了萬全的計劃的”
我頓了頓“其實當時,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跟傅弈的朋友說我會去哪兒,確實,一直想走的人是我,連我爸媽都不清楚我的具體位置,大概,我是想讓傅弈找到我的吧?!?p> “這樣,我們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背填U有點賭氣,我也能理解,的確當時對于我的無理的要求,程頤沒有拒絕,我也確實該把這些告訴程頤,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又怎么隨便跟程頤說呢。
我知道,我走之后,傅弈一定會一直找我,或許是出于身份原因,或許是不想讓自己丟臉,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愛我,我自己也清楚,這是最不可能的一個原因,正如我當時的猜測,傅弈的確一直在找我。而這場鬧劇的最終以傅弈勝利結(jié)束。
晚上,傅弈如約而至。
“感覺怎么樣?”傅弈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過來,身上的大衣還沒有脫,是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沒什么大事”我慢慢坐起來。“怎么樣?”
“針對你的情況已經(jīng)研究出了解決方案,明天開始實施?!?p> “那種解決?”隨著我的話結(jié)束,傅弈沒有再說話,但我已經(jīng)懂了他的意思。
“不過情況會有所好轉(zhuǎn),到時候會改進方案,很有可能痊愈的。”我聽著傅弈安慰我的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從不會安慰人的。
第二天,李樂陽來看我了。
“黎岑,這么大的事你瞞著我,你把不把我當朋友???程頤,她叫你不告訴我你還真不告訴我?得了,你們真是要把我氣死”
“好了好了,別哭了,這不沒啥大事嘛。”我拉住李樂陽的手
“這還不算大事?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等你死的那天?”李樂陽說罷,房間里都沉默了。
“對不起,我……我不是這意思?!?p> “沒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好好的就好了?!蔽易屗?。
李樂陽是我的高中同學,一直玩到了現(xiàn)在。性格有些嬌縱,但不算太過。
“那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李樂陽講。
“都挺好的,改天去看看李叔和伯母奧?!蔽倚χf。
“你知不知道我去你家找你,伯父說你出差了,去工作室找你,賀聞只知道叫我不要擔心,這幾個月,你就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傅弈都跑來找我你去哪兒了,我又怎么會知道,你和程頤太亂搞了?!?p> “是我的主意。”后來李樂陽又指責了我?guī)拙?,一個電話過來,說找她有事,便急匆匆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也理解她焦急,畢竟,你的好朋友突然消失幾個月,回來就告訴你得了絕癥,我都不敢想我會怎么樣。聽說,我走了,她自己開了一個公司,最近正是忙的時候,父母有投資在她身上,她不想讓伯母失望。從小無憂無慮,現(xiàn)在倒是忙了起來。
晚上因為疲憊,早早入睡,睡前和傅弈說了幾句,聊了下身體情況,一夜無夢。
大清早,我被程頤叫醒,她說十點了,我說,再睡會吧。她說,賀聞來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賀聞來了?
洗漱好了,去客廳一看。賀聞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陳澤遠坐在一邊。
看見我過來,陳澤遠馬上起身,叫我坐下,“怎么樣,好點沒有?”
我打趣他“你以為是小說啊,這么大的事說好就好”
他說“傅弈不是找了很厲害的醫(yī)生嗎,沒有進展嗎?”
一直沒說話的賀聞突然說到“天天就傅弈傅弈,他給你灌迷魂湯了?他又不是醫(yī)生,他有什么辦法?”
“我不是想著傅弈認識更多人嘛?!标悵蛇h說道。
“好了好了,剛見面就要吵架?”我連忙拉住兩人,別說了。
賀聞冷哼一聲。
賀聞,從小長到大的伙伴,賀父賀母一直認為我會嫁給賀聞,畢竟我們兩天天在一起,直到聽說我和傅弈領(lǐng)證為止。也不枉他們猜測,我和賀聞有個工作室,一天工作那么多個小時,確實算待在一起比對象還勤。
陳澤遠,我們的攝影師,一直在我們工作室,屬于元老級的人物,剛開始,他投簡介,我尋思這個人學歷挺高,長得還不錯,就私心招了他,沒想到,他剛來那天,不小心把賀聞做的一個小泥塑弄壞了,害得賀聞好幾天都不搭理他,還是我請客吃飯才有所緩解。
半年沒見到這兩個人,有種恍如初世的感覺。
“黎岑,你倒是會跑。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我收拾是吧?!辟R聞說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
我走之前去簽了好幾個大單子,尋思大賺一筆,因為平常我做泥塑,賀聞做木雕,我們偶爾換著做,賀聞心情好會做點小石雕。當時簽單子時指明了說我親手制作,雖然都知道賀聞也會做,但顧客都不在意,只是一個人的話,工作量有點太大了。結(jié)果,走的時候忘得一干二凈,完全沒跟賀聞講,走了好幾天,賀聞問我怎么郵箱來了好幾個設計方向,我才想起,不得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他當時就怒了,問我在哪兒,我自然不可能說。
于是,他就只能可憐兮兮的一個人做完這些,我還特貼心的給他郵寄了幾支護手霜。別問賀聞為什么不請人來做,雕塑這種東西,只要是專業(yè)的,都可以做,我們工作室為什么只有我和賀聞,不是我們差錢,是適合的人太難。我主要在創(chuàng)新和設計,需要思維和時間,不可能在短時間找到一個和我思維契合的人。而賀聞,負責完善之類的,方案和作品他都要過目,也絕不輕松。之前有請過一個男生,做了半個月不做了,臨走時對我說“黎姐,你思維太跳脫了,我跟不上,剛做了又換新的,賀哥又太嚴刻的,一點錯都不讓犯,我不太適合這兒,就先告辭了?!?p> 自此之后,我們工作室的名聲算是打響了,也就沒在招過人了。
“哈哈哈,我看過你自己完成的作品,還不錯,看來你自己也可以嘛?!蔽彝R聞那邊坐了坐。
“不好意思,我跟你很熟嗎,我認為陌生人才沒有必要匯報突然消失的理由?!辟R聞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