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猛不猛?”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下次再讓你見識貧道的厲害!”
被榨干的于長清對著手中的桃木劍說道。
于長清爽過之后,他覺得自己的大腦現(xiàn)在無比清明。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歡近戰(zhàn),這也太爽了吧。
一劍到肉的感覺,真的比丟符箓、布陣法、施法術(shù)要爽太多了。
這波爽是爽了,但是于長清也徹底虛了。
竹坡愣愣的看著于長清,剛才還被他當(dāng)做是神明一般的道友,此刻全然不顧形象的坐倒在地上,對著手中的桃木劍嘰里呱啦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奇怪的話。
“道…道友…?你沒事吧?”
竹坡甚至一度以為剛才于長清是請神上身,這會兒還沒有緩過神呢。
“哦,沒事。”于長清停止與桃木劍的溝通,費勁的站了起來。
竹坡的神情很復(fù)雜,半是劫后余生的輕松,半是有些尊敬,他下意識問:“道友,現(xiàn)在怎么辦?”
于長清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墳地,又瞥了眼地上的無頭僵尸,說道:“你能確定它死了沒有嗎?”
竹坡一言不發(fā)的湊過來,重回他手中的古印飛到空中不斷放大,然后從天而降帶著一股沉重的威壓砸在了無頭僵尸身上,古印飛起、落下、飛起、落下…
直到無頭僵尸被砸成一坨糊糊…
這還不夠,竹坡又掐了個指訣,口吐真火。
于長清樂了,這小子補刀倒是很有一套,是個好習(xí)慣。
片刻之后,竹坡看著一地狼藉,面帶詢問的說道:“現(xiàn)在可以確定它死了?!?p> 僵尸雖死,但是尸氣還未被化解,于長清現(xiàn)在身上頂著虛弱狀態(tài),現(xiàn)在驅(qū)邪符還能護他一陣子,到時候驅(qū)邪符功效散盡,留在這里怕不是找罪受。
“先出去吧?!彼詈笥挚戳艘谎蹓灥?,然后朝著進來的方向折返。
……
尸氣之外,俞佩巳平視前方:“情況怎么樣了?”
小小點了點頭,一臉喜悅的說道:“于道長已經(jīng)斬了僵尸。”
俞佩巳眨了眨眼:“詳細(xì)說來我聽聽?!?p> 小小在腦海里絞盡腦汁想措辭,棒讀道:“竹坡仙長先與僵尸交戰(zhàn),于道長一旁策應(yīng),竹坡仙長遭到壓制。
于道長不退反進,忽然沖向僵尸,竹坡仙長急了。
僵尸偷襲于道長,于道長毫發(fā)無損,竹坡仙長傻眼。
于道長周身冒出金光,一劍斬了僵尸,好似天神下凡,竹坡仙長兩眼放光。”
“噗嗤——”俞佩巳沒忍住笑出了聲。
如果不是了解自己的侍衛(wèi),她甚至?xí)X得小小是在揶揄竹坡呢。
這波,竹坡的戲?qū)嵲谑怯悬c多。
“小姐…我水平有限,不過事情就是這樣,”小小撓頭,又嘀咕了一聲,“看不出來于道長竟然這么厲害,比竹坡仙長厲害好多啊!”
“嗯,知道了?!庇崤逅刃χ鴳?yīng)了一聲,繼續(xù)看著前方。
不消片刻,大戰(zhàn)過后的于長清和竹坡走了出來。
“道長出來了。”俞佩巳淡然著迎上去,“我就知道道長一定能平安回來?!?p> “俞居士吉人天相,貧道自然不會有事?!庇陂L清哈哈一笑,而后找個塊平地盤腿坐下。
竹坡問:“那我呢…?”
俞佩巳道:“竹坡仙長辛苦了。”
聽起來怎么都像是在敷衍,竹坡則不在意,依然看著于長清,他問的是于長清。
于長清覺得有點好笑。
剛才他斬了僵尸之后,竹坡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看他的眼神變得尊敬,干啥事都要先問問他。
“先打坐調(diào)息吧?!庇陂L清交代一聲后,便閉上了眼睛。
于長清沒有著急離開,死了只僵尸,但是尸氣還沒散,就這么放著不管,不能住人且不說,還很容易再滋生邪祟,長此以往這個地方的地脈都會受到污染。
而且…他還留了個心眼。
當(dāng)時說的是僵尸村還有幾頭僵尸,但是這次卻沒見著。
斬了僵尸以后,他和竹坡的狀態(tài)都算不得好,不然就直接進墳地去看看了。
舍此之外,他心里還有一些疑惑,梗在心里得不到答案。
只是在解開之前,想也想不通。
于長清干脆不想。
他一邊在心底里默念《太黃經(jīng)》法決,恢復(fù)靈力,一邊復(fù)盤這個夜晚發(fā)生的一切。
結(jié)果是好的,于長清斬了僵尸。
但他一直在想…
如果俞佩巳不跟來,或者不說出那幾句話,他還能做到嗎?
事情已經(jīng)過去,再做出假設(shè)也無濟于事,不過于長清在那一剎那確實有了些明悟。
他忽然睜開雙眼。
竹坡在一旁打坐,已然入了定,小小瞪圓雙眼守夜,不知道睡著沒有。
俞佩巳則搖搖欲墜,腦袋連點,一幅‘我很困’的模樣。
似乎察覺到于長清的目光,她“唔…”的一聲打了個哈欠,有些茫然的回望過去,她眨著惺忪的睡眼,似乎在不滿的表達(dá)一個意思:‘道長有什么事嗎?’
于長清第一次見這女人迷糊的樣子,他覺得很有趣。
這會兒半睡半醒的俞佩巳,看上去和平常時的沉靜、腹黑全然不同,一臉不滿的表情,甚至有一點可愛。
于長清本來有話想說的,但是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忍心攪擾。
‘你繼續(xù)睡吧,明天再說?!齑捷p動,無聲說道。
俞佩巳似乎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滿的撇過頭繼續(xù)打盹。
這是什么啊…
未免太可愛了些吧??
于長清則撓頭。
想了一會兒想不通,他干脆繼續(xù)閉目調(diào)息。
時間,在一片沉寂中緩緩流逝。
七月初一的太陽,比于長清印象中升起的要早一些。
因為竹坡的動靜把他給驚醒了。
所以于長清提前看到了清晨的太陽。
他瞪向竹坡:“你一大早興奮個什么勁兒!”
始作俑者竹坡非但沒有醒,因為身邊靈氣的匯涌,他臉上甚至還露出極為舒暢的表情。
這是于長清第一次產(chǎn)生對自己信徒動手的惡念。
但他終究沒有打擾。
因為TMD竹坡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突破了。
好家伙,他在心境上有所明悟,都沒有突破的。
“……”于長清只想冷笑著送上一句話——小東西,給爺爬!
他倒不是真氣竹坡比他先突破,而是氣竹坡給他吵醒,甚至身體還無意識和他爭這地方本就不多的靈氣。
關(guān)鍵于長清報復(fù)回去。
于長清也恢復(fù)差不多,干脆從地上坐了起來。
一旁俞佩巳也醒了,她頂著雙還睜不太開的眼靜靜看著于長清,幽幽說道:“道長知道什么最讓人討厭嗎?”
于長清懵然:“什么?”
“話說了一半,忽然就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