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長清收回作怪的手，“玄道大會怎么了？你想去看看？”
俞佩巳端坐，認真道：“我剛聽到傳言，說是因為修士都到齊了，要提前開，就在明天。”
于長清摩挲下巴，看著俞佩巳的眼睛，像是在讀她眼神里流露的意思，一字一句道：“你想在明天去找楚王商談，有眾多修士在，他們不敢出爾反爾？”
俞佩巳笑了笑：“道長果然知我心?！?p> 于長清卻搖了搖頭：“我還未下山的時候，我?guī)煾稻透嬖V我，修仙之人性情寡淡不喜歡過問人世之事，那些修士恐怕不會管?！?p> “至少也能讓楚王顧忌下顏面?！?p> “倒也是?！?p> 俞佩巳道：“所以我打算明天去參觀下玄道大會?！?p> 于長清笑道：“正好我也要觀摩修士同臺較技，我陪你一起去?！?p> 俞佩巳把身子往于長清懷里靠了靠，語氣慵懶道：“還記得當(dāng)時我問道長來楚國的目的?！?p> 于長清摟緊她，自然而然的重復(fù)了當(dāng)時說過的話：“非要說的話，就是布道了。”
“嗯。”俞佩巳鼻音哼了一聲，沒再言語。
于長清不解道：“怎么忽然說起了這個？”
“只是忽然想起來了?！庇崤逅乳]著眼睛，表情看起來格外放松。
一連數(shù)日拼命修煉，于長清也沒怎么和她你儂我儂，說完了正事，自然該到下一項正事了！
如今佳人在懷…
“zzZ…”
“……”
在懷…睡著了…
于長清正心猿意馬之際，忽然聽到一陣輕微且有規(guī)律的呼吸聲。
他瞪大眼睛看著俞佩巳變得可愛的睡顏，剛攀上山峰的手，不知道該動不該動。
俞佩巳似乎被弄醒了，她睫毛輕動，終究沒睜開眼睛。
這到底是有多困?。?p> 醒著的她和半睡半醒的她，完全是兩個人?，F(xiàn)在這幅模樣，應(yīng)該才是她最真實的性格吧。
于長清覺得可憐又覺得有些好笑，動作輕柔的把她抱到了床上，蓋好毯子。
俞佩巳似乎醒了，她手抓住了將要離開的衣角。
過了一會兒，她又懶懶說道：“道長…像上次那樣，抱著我睡覺吧…”
半睡半醒的語氣有一種撒嬌的意味，于長清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好?！彼?。
于長清已然不需要睡眠，事實上俞佩巳也可以用打坐來代替睡眠的。
但是打坐，又豈能看到身旁人兒可愛的睡相。
他沒由來的想到之前的占卜結(jié)果。
困龍…
想困覺的龍，這算不算是困龍？？
于長清差點笑出了聲。
就這樣什么也沒干，他就靜靜看著俞佩巳睡覺，心也跟著靜了不少。
鏡子忽然傳念：“…難得看到你不修行?！?p> 于長清道：“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我之前大概是考慮的太多了，現(xiàn)在想明白了，修行也沒那么著急了。”
“嘖，是因為那個女人？”鏡子似乎嘲諷道，“我當(dāng)你是自律才努力修行，因此高看了你幾分，沒想到是因為女人啊?！?p> “有何不可？”
鏡子不屑道：“情啊愛啊什么的，最是無趣，最是滋生心魔，最是損耗心智，我勸你趕緊戒了?！?p> 于長清笑而不語。
這種話，他在小說里看過太多太多了，多半是沒有談過感情的人才會說出來的。
“對了，你那相好的未必是資質(zhì)不佳，恐怕是記掛太多，心思不在修道上，修為自然難有寸進?！?p> 于長清聽了本是想嗤之以鼻的，但仔細琢磨了一下，發(fā)現(xiàn)的確是有這種可能的。
凡人修煉伊始，他見了三回——一次是他自己，一次是采苓，還有一次是俞佩巳。
相較于前者當(dāng)時的身份、處境、心態(tài)，俞佩巳確實承受了太多的東西。
那俞佩巳為何要聽他的，選擇修煉呢？答案很簡單，就是于長清啊。
不抗拒，不一定代表熱愛。
好比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又好比家長讓孩子寫作業(yè)，孩子是熱愛寫作業(yè)還是怕挨打？
于長清忽然有所明悟。
……
這一覺俞佩巳睡了極長時間。
大概從頭一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
當(dāng)她醒來的時候，于長清正撐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只一瞬間，她的臉就紅了。
淡粉肌膚沐浴著透過窗戶的月亮清輝，隱隱還發(fā)著光。
于長清沒忍住，低頭吻了下去。
良久之后，四唇分開。
“道長…”
俞佩巳發(fā)出低聲的呢喃，而后繼續(xù)遞上柔嫩的唇瓣。
接下來是一串和諧的省略號。
一個多時辰后，天色微亮。
俞佩巳癱在于長清的懷里，她臉上紅暈未消，氣息還有些紊亂。
于長清還欲（）。
俞佩巳卻提前翻了個白（），
她沒好氣道：“我記得初次見到道長，是從青樓里出來的吧？”
？？？
于長清瞪大眼睛。
怎么好好的說起這個？
他連忙解釋道：“當(dāng)時詢問路人無果，恰好見到有家店還開著門呢，便尋思著進去問問?！?p> “但是道長為什么這么熟練，”俞佩巳指了指自己的唇，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也好，還有…也好，都不似…”
于長清眨眨眼：“貧道在今天之前，還是童子?！?p> “嗯——”
俞佩巳似乎滿意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俞佩巳細細品味其中奧秘，臉又紅了個透，不由嗔道：“道長是在說什么奇怪的話！”
“好啦，該醒了，今天你還要去商談國事。”
“剛剛累了，再讓我睡會兒…”
才又閉眼沒多久，俞佩巳忽然清醒。
她有些害羞的、在于長清欣慰且欣賞的眼神中，穿上少了一件的衣物，而后聲音輕柔：“我來服侍道長沐浴?！?p> “嗯？”于長清本來想說他不需要沐浴，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