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性命賭約
繪云應(yīng)了是回慶王府取琴。
月卿蕪一笑站了起來,走到亭外齊月華的身邊,看著像是對著齊月華,其實是對著赫連云傲說道:“不過,想聽卿蕪的琴,從來有個規(guī)矩,那就是用一樣?xùn)|西來換?!?p> 赫連云芳一聽只覺她故弄玄虛,想來她并不會彈。
“好,用何物來換王妃但說無妨?!饼R月華不語倒是赫連云芳說道。
“用翊國公赫連云傲的命!如何?”月卿蕪眨了眨眼。
齊月華大驚:“你瘋了?”
“罷了,怎敢要駙馬爺?shù)拿龀陝?,不如就用駙馬爺如今的心腹性命來換吧,他的性命我說何時取,就何時取?!?p> 月卿蕪看了他們一眼后又說道:“可以,我一會就撫琴一曲,不行那便算了。”
“好,以后陸離的命就是你的,你想什么時候取就什么時候取,若是王妃不能彈得一曲又當(dāng)如何?”赫連云芳覺得她定然不通音律,說這許多,不過是想瞞天過海罷了。
月卿蕪看著赫連云芳笑到:“不能便不能,怎么?三小姐這樣霸道,求人家彈琴別人就一定要彈嗎?”
赫連云芳被說的有些尷尬。
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
景珩看著月卿蕪的目光有些擔(dān)憂,月卿蕪淺笑著對著他搖了搖頭。
齊月華早已叫侍女放好琴桌。
繪云將月卿蕪的雪夜冰取來放好。
“翊國公,我若是彈了一曲,你如今心腹的命就是我的了。你這是同意的反應(yīng)還是不同意的反應(yīng)???”
“你是說陸離?郡主殿下一曲竟要一人性命交換?”
“我就算是漫天要價,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yīng)啊?!?p> “哥哥,我賭她一定不會彈?!焙者B云芳跑到赫連云傲身邊小聲說道。
“哥哥難道不好奇,她究竟是誰嗎?”
赫連云傲?xí)?,這張臉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有懷疑。
“好,那就這么定了?!?p> “哈哈哈,有趣,對于翊國公來說,旁人的命都是這般如草芥嗎?”月卿蕪冷然說道。
赫連云傲覺得她的聲音也有幾分耳熟。
“一個下人的命而已。郡主這話真是叫人不解?!?p> 赫連云傲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復(fù)雜,面無表情的他讓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月卿蕪坐在琴前,一曲流水在她翻飛的手指下流淌了出來。琴音絕妙,真好似潺潺流水,給人感覺如入千年古剎,亦似錚錚玉石聲。
身外都無事,舟中只有琴。
彈琴的月卿蕪是如此,聽琴者亦是如此。
赫連云傲不由得聽得癡了。她不是鐘離堇,長得再像也不是。
赫連云芳從小便擅琴藝,雖說如今頗為生疏。但這可是她一直引以為傲,能夠比的過鐘離堇的。縱然她從小模仿了她那么久。
可是如今,她猜錯了,她被鐘離堇這三個字折磨的草木皆兵,風(fēng)聲鶴唳。
赫連云芳有些想笑。
齊月華松了口氣,赫連云傲現(xiàn)在還不喜歡她不要緊,總有一天,會不喜歡的。
“卿蕪獻丑了,不過大丈夫一言九鼎,從此翊國公的那個心腹的命,就看我哪天高興不高興了。”
“那是自然。”赫連云傲的臉色有些難看。
“卿蕪,我們回去吧,再待一會要中午了?!本扮褡哌^去自然的攬住了她的腰。
“好啊,我都餓死了,我這琴彈得怎么樣,嘿嘿?!?p> 兩人相視一笑。
赫連云傲看著月卿蕪頂著一張像極了鐘離堇的臉,他看在眼里心里只覺不舒服。
他想起了曾經(jīng)的鐘離堇與赫連云傲。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樣快步走了過去一下抓住月卿蕪的手腕說道:“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赫連云傲你把手放開?!痹虑涫忂€沒說話,就聽見景珩那冰冷而又憤怒的聲音。
赫連云傲置若罔聞。
景珩一手蘊起內(nèi)力,一掌迅速劈向赫連云傲。赫連云傲忙閃躲,景珩掌風(fēng)過處那亭子的一棵柱子斷裂。
“哥哥”
“云傲”
赫連云芳和齊月華大驚,這怎么說打起來就打起來了。
“以后,不準(zhǔn)你碰她!當(dāng)初阿堇怎么死的你忘了?如今你佳人在側(cè),這是怎么說?”景珩冷著一張臉,月卿蕪都覺得有些駭人。
赫連云傲哈哈一笑,目光盡是傷痛。
“我只是想問她一句話,王爺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你別說這許多廢話了,要打架嗎?”
月卿蕪握住了景珩的手,看著他搖了搖頭。
“沒事,大不了就殺了他,反正我就想殺他了?!?p> “哎呦喂,兩位大人啊,你們這是要拆了這御花園還是怎么樣啊,這陛下可是要治罪的啊。”
一個內(nèi)侍跑了過來。
“已經(jīng)去請示蘇總管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p> “陛下說了,今日本是慶王夫婦剛成婚進宮拜見,大喜日子就不予責(zé)罰了,下不為例?!?p> 蘇德賢行禮后又說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事務(wù)繁忙就不留各位了。老奴告退。”
“算了,會有取他性命那天的,別心急。”月卿蕪小聲和景珩說道,握著景珩的手緊了緊。
景珩與月卿蕪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赫連云傲看著兩人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心中想道:算了,陸離的命她想要就要吧,也省的他下不去手。就這樣吧,既然這一切已成定局。
赫連云芳盯著他們的背影心里想:他們不是和親嗎?才成親就這樣恩愛嗎?呵!景珩,你有些過分了吧,從小到大你甚至都不愿意正眼看我。赫連云芳覺得自己心痛,眼眶有些濕潤。
也對,她與景珩或許從來就不可能,一切一切都是她自己一片癡心,一廂情愿罷了。
太極殿內(nèi),只點了兩盞蠟燭。這微弱光芒照不明亮這偌大的宮殿。金雕玉器皆失光彩,就連眼前的奏折也是勉強看的清。
“陛下,再點上幾支蠟燭吧,這樣費眼睛啊。”
“不必了”
“蘇德賢啊,我這幾日總好像看到李柔,還有鐘離乾,還有景梧兄弟,你說怎么回事???”齊宇軒放下毛筆,眼神茫然不知在看向什么。
“他們幾個人出宮了沒有啊,年輕人啊,免不了血氣方剛。”齊宇軒帶著笑意微微嘆息。
“陛下念舊,或許是日有所思的緣故,也或者陛下勤于國事,這幾日太過操勞好好休息,讓御醫(yī)給您開幾濟安神的藥就好了。”
“是嗎?今日見到那個叫月卿蕪的丫頭,我竟然恍惚是見到當(dāng)年的李柔了呢?!?p> “翎安郡主長得是有幾分像當(dāng)初的鐘離夫人?!碧K德賢正躬身低頭說著,突然聽到齊宇軒大聲嚷道:
“李柔?你怎么在這?你不是死了嗎?”齊宇軒跑著下了龍椅下面的幾級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