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能開張
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個子女孩吸溜著鼻涕,從門后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用稚嫩的聲音問道,“誰是白白?你們有貨到了?!?p> 葉吟一聽立馬站了起來,說道,“我的我的,辛苦小妹妹。”
小女孩豪邁的用袖子一擦鼻涕,朝著葉吟一招手,“沒事,貨給你放哪兒?”
“放在院中?!?p> 小女孩得了指令,回頭朝著自家大人說道,“爺奶,放在院子里!”
門外的人應(yīng)了一聲,便開始搬貨,這些東西都是云柳城的特產(chǎn),是葉吟找云柳城的鏢局讓他們送到主城,再由專門送貨的人送達。
小女孩和她的爺爺奶奶就是接了葉吟的單子,在傍晚時分準時送到。
葉吟本來要晚一天回來,便寫了白爹的名字。
搬貨的老夫妻身體強壯,根本不用幫忙,進進出出相互配合,兩輛貨車上的東西已經(jīng)搬空了一輛。
而那小女孩站在院中,被石桌上的零食瓜果吸引,口水忽的從嘴角流出,又滿不在乎的用擦鼻涕的袖子擦干凈。
白送瞧著可愛,讓白慕吟給小女孩裝一些吃的。
白慕吟歡快的騰空一個大紙袋,把自己喜歡吃的裝了大半,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吸溜了一下口水,目光緊緊盯著袋子,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吃。”
白慕吟小小的眉頭皺緊,拉著小女孩的手往里塞,不停的說,“拿著拿著,我可喜歡吃了?!?p> 小女孩直往后縮,人本就瘦小,這樣一來更成了小小的一團。
“慕吟。”葉吟溫柔制止,拉開了白慕吟,“你和小妹妹還不認識,要先讓她認識你呀。”
白慕吟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對著小女孩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白慕吟,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少了些許窘迫,小心翼翼握住白慕吟的手,說道,“阿令。”
“那我們現(xiàn)在認識了,是朋友,這些東西就當(dāng)做見面禮送給你。”
“這……”小女孩低著頭,又看向正巧走進來的老夫妻,不知所措。
老夫妻得知原委,向白慕吟道謝,而后讓阿令拿著,又惋惜的說道,“阿令長這么大,吃過最好的便是糖葫蘆了,唉,她爹娘死的早,跟著我們受苦了?!?p> 阿令仿佛已經(jīng)聽了很多遍這樣的話,并未在意老夫妻說自己的身世,而是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接過了紙袋,說道,“謝謝?!?p> “不客氣啦?!卑啄揭骱π叩谋ё×巳~吟。
阿令歪著頭,想了半天,從袖中拿出一塊三角形的石頭,石頭為純黑色,表面光滑無比,中間有一個淺淺的凹陷。
“這塊石頭是我在河邊撿到的,我最喜歡,送給你?!?p> 一來二去,兩個小家伙很快熟悉起來,坐在秋千架上嘰嘰喳喳的聊天,等到老夫妻把貨搬完,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別,約好第二天見面。
院中堆放著特產(chǎn),還有一堆小包的果脯肉干。
葉吟拆開幾包,有的紙袋里居然也有一些畫。
“送兒,你快看?!?p> 葉吟招呼著正翹著二郎腿,往嘴里扔葡萄的白送。
“嫂子,怎么了?”
白送吐了葡萄皮,拍拍手來到葉吟身邊。
“你看,這里還有奇怪的畫,似乎還能連在一起?!?p> 白送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將肉干倒入桌上的盤子中,仔細查看。
畫的內(nèi)容沒有多大變化,瘦弱女人依舊盤腿而坐,緊閉的雙眼漏出一條細縫,周圍神色痛苦的人依舊蜷縮倒地,只有一人站了起來,坐在瘦弱女人面前。
其余的畫大多如此,看不出眉目。
此時,飯菜已經(jīng)做好,白搭讓白送快些收拾桌子吃晚飯,白送也不再管那些畫,折好后放在了一旁。不一會兒,食物被端了出來,都是白爹的拿手好菜,四葷三素還有一道湯,石桌剛好被占滿。
夜幕降臨,白送喝了些果酒,此刻也有些醉意,瞇著眼睛靠在葉吟身上聽白爹教訓(xùn)白搭,不時也跟著附和兩句。
忽的門外又響起了叩門聲,白慕吟歡脫的跑去開門,來人身形高大,臉方眼小,正是岳青風(fēng)。
岳青風(fēng)摸了摸白慕吟的頭,走上去抱拳道,“白老板,我來找白送有事?!?p> 白搭正被白爹教訓(xùn)的緊,岳青風(fēng)一來可讓他有了逃脫的借口,立馬拉著岳青風(fēng)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送兒在這兒,坐在這兒方便說,我出去一下?!闭f罷便一溜煙跑出了門。
岳青風(fēng)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加入了白家的家宴,一時有些緊張,不自在的擦了擦額頭的汗。
看著笑意吟吟,熱情招呼他的白家人,岳青風(fēng)正襟危坐,考慮良久,捏著袖口深呼一口氣道,“白姑娘,你的酒樓不能重新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