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明的反應(yīng)很大
一進花村,四周兩側(cè)的農(nóng)田里種著到被移栽來的綠植,有花有草,有高大的景觀樹,一派生機繁榮的景象。
花村的人以賣花木為生,整體而言,花村比紀(jì)家村富裕了許多。
“喲,小容回來啦!”
“怎么又瘦了?小容要多吃點??!”
“喲,怎么一個人回來?曉舟沒和你一起回來?”
一進花村,花想容就被鄉(xiāng)親們的問候包圍著。
看著一張張似曾相識的面孔,花想容感慨村民們真是太熱情了。
花家很好找,進村看到最氣派的三層小洋樓就是。
小洋樓前面有個很大的庭院,至少有一百平方米,種滿了花花草草。
穿過庭院,進到屋內(nèi)一樓,是一個同樣寬大的客廳。
客廳里擺著碩大的木沙發(fā),氣派不凡,沙發(fā)前是一張泡茶用的梨花木桌,上面擺放著南方人喜歡的功夫茶具。
農(nóng)村的人家白天一般都是不關(guān)門的,花家也是如此,進了自家的客廳,花想容左顧右盼,家里沒有聲息,似乎沒有人在家。
不過這也難怪,林秋琴白天都是去打麻將,一般不會在家里老實蹲著。
家里的保姆是同村的村婦,只負(fù)責(zé)一日三餐和打掃,完事就回家了,不要求住在家里。
花想月應(yīng)該是和紀(jì)雨荷去縣城溜達了。
她們倆挺會玩的,沒有一天能閑在家里。
雖然兩人都在縣城一中上學(xué),但成績在一中并不好,屬于學(xué)校墊底的那種。
花想月能上一中,是花明送了校長一箱茅臺酒,又走了教育局的關(guān)系才換來的。
紀(jì)雨荷雖然是自己考上去的,不過是擦邊考上的,屬于考試運氣好的那一掛。
她在初中時學(xué)習(xí)成績在年段只能排中位,但沒想到中考時運氣爆棚,竟然上了一中的切線。
這二人在一中讀書沒怎么長進,但是縣城的朋友卻交了不少,平時課后或者放假,都會在縣城和朋友一起玩,不怎么著家。
見四下無人,花想容也不客氣,回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豪宅”中,她心中百感交集。
穿過廳堂,來到后院,后院靠著一座小山包,緊鄰著一幢低矮土坯的房子,房頂上蓋著青瓦,墻體都已經(jīng)龜裂出縫隙,顯出了年代感。
現(xiàn)在這棟宅子已經(jīng)不住人了,成了雜物間,被白蟻咬得到處是洞的木門用鐵鎖鎖著。
花想容百感交集地站在這破房子前,心里一陣陣難過。
花想容十三歲前,一家人一直住在這老房子里,她想起下落不明的母親康馨,心里生出一股酸楚。
媽媽,你到底在哪里?
花想容覺得,既然自己重生了,為什么老天爺不讓她重生到十三歲以前,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呢?
那樣的話,她肯定會在那里雨夜不睡著,盯著母親,不讓她離家出走。
母親沒有離家出走,也許要面對父親出軌的現(xiàn)實,但至少當(dāng)花明的事情敗露之后,她可以盯著母親,寬慰母親,不讓母親胡思亂想。
她會開解好母親,讓她離婚,帶著自己去別的地方生活,哪怕去縣城里開個小店也好。
母親又不是沒有錢,離了父親就不能過活。
如果是那樣,現(xiàn)在她還和母親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容,你什么時候回來了?站這發(fā)什么呆???”
就在花想容想念母親之時,一個煙酒嗓在花想容背后響起,聲音一聽就知道此人肯定是個煙酒過度之徒。
果然,還沒走得太近,花明身上那股濃濁的煙味就撲鼻而來,熟悉間微微讓人惡心。
花想容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道:
“爸,我以為你們都不在了,剛才進屋沒看到人?!?p> “我剛才在樓上午睡,剛下來就看到你站在這發(fā)呆,怎么啦?紀(jì)家的人對你還好嗎?回來也不打一聲招呼?!?p> 女兒結(jié)婚一個半月,除了三天回門的時候見過一面,花明都沒有再去紀(jì)家村看過女兒,這也是花想容繼回門之后第一次回家。
花明覺得有些奇怪,女兒臉色不太好,而且她整個人都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仔細一想,以前的女兒看到他總是怯生生的,懷著一絲不滿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但眼前這個女兒,小腰板挺直,眼睛直視著他,和他說話時,就象平輩一樣,甚至給他一種隱隱的壓力感,呈現(xiàn)出一種他拿捏不定的強大。
結(jié)婚沒幾天,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難道是紀(jì)曉舟那小子給她吃了什么迷魂藥,讓她精神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
花明看著嫁出去的大女兒,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怵,因為花想容看他的眼光,有點像雪亮的光芒,照進了他內(nèi)心最黑暗的角落。
女兒長得越來越像前妻康馨了。
花明有片刻的恍惚,仿佛站在眼前的是前妻一般。
他趕緊干咳了一聲,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道:
“小容,走,去廳里喝茶?!?p> 南方人待客之道都必須有茶,花明從冰箱里拿出家里的鐵觀音,泡起茶來。
花想容坐定,道:
“爸,你知道我為什么回來嗎?我最近這幾個晚上,老是做一同一個內(nèi)容的噩夢?!?p> “哦,什么噩夢?”花明不在意地道。
“我夢到你和媽吵架,吵得特別厲害,屋外下著暴雨,還不是打著巨大的雷,閃電一道道劃過天空?!?p> 花想容提起這茬,花明嘴角抽了一下。
花想容沒有再像以前一樣膽怯地不敢看父親的臉,此時她正直勾勾地盯著父親,似乎在審視著花明臉上的每一個神情。
因此,花明的嘴角一抽,根本逃不出她審視的雙眸。
有貓膩!
事實上,花想容的確經(jīng)常做這個噩夢,只不過總是夢到父母二人大吵之時,自己便哭醒或者嚇醒了。
其實這幾天在紀(jì)家,她從來沒有做這個夢,這么說,自然是故意來刺激花明神經(jīng)的。
沒想到,花明還做出了反應(yīng)。
以前雖然經(jīng)常做這個噩夢,但是她從未和花明提起過這個夢,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和花明提。
花明的反應(yīng)這么大?完全出乎花想容的意料。
花明倒茶的時候,手還抖了一下,被茶水燙著了,這對老茶客來說,是一般不會犯的錯。
“可能是小時候,我和你媽老吵架,讓你害怕,所以才老夢到吧!你媽脾氣不好,特別兇!嚇到你了!”
花明還不忘抹黑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