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她是拖油瓶
見花想容吃驚,林登能猜出她的心情,笑道:
“我也感覺很意外,沒想到孫老板這么強勢的人,竟然這么快就屈服了?!?p> “那是因為你的菜做得好!”黃雅麗贊道。
“沒有嘗過就沒有發(fā)言權!”
花想容俏皮一笑,這一笑,瞬間陽光燦爛,她臉上的神情活泛生動,明艷得讓人不敢直視。
林登有些頭暈目眩。
花想容從水井里撈起一個桶,桶里面放著幾盒小龍蝦,她說:
“這幾盒是多做的,來,你們嘗嘗?!?p> 用水井冰鎮(zhèn)食物,是農(nóng)村人夏天保鮮食物的土辦法。
花想容又讓鄰居的小屁孩去村里小賣部買一箱啤酒,過后啤酒瓶給他退,作為辛苦費。
小屁孩高興得很,不一會兒果然就“吭哧吭哧”地搬著一箱啤酒回來了。
啤酒就小龍蝦,花想容撬了酒瓶蓋,給三個同學和自己各安排上了一瓶。
久已不見的老同學一起喝點小酒,也沒什么不妥,幾個人便就著小龍蝦,喝起啤酒來。
黃雅麗終于吃到了傳說中的紀家小龍蝦,只覺得滿口留香,她了然地道:
“難怪孫老板一下子就轉(zhuǎn)了口風,這小龍蝦我是越吃越愛吃,尤其是麻辣味的,吃了會上癮?!?p> “小龍蝦配啤酒,真是絕味?!?p> 邱長生喝了兩杯啤酒,有點搖頭晃腦。
林登比較克制,說:“你們也別喝太多,一人喝三杯就好,適可而止,一會兒咱們還得騎車回去了?!?p> “林登,你之前一直窩在家不肯出門,我們約你都不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了,不得多喝點?”
邱長生喝了酒,就愛說話。
“呵呵,以后也會少出門,我今晚上開始復習功課,準備再過幾天就去復讀了。”
林登的話讓黃雅麗和邱長生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倆都點頭支持,邱長生說:
“沒錯,你就應該去復讀。之前我們看你頹廢的樣子,勸你也不聽,你自己終于想通了,這是好事。我在農(nóng)校里等你!”
邱長生用力一揮拳頭。
黃雅莉笑了,說:“得了吧,人家林登肯定是上正本,往京城,往上海這些大城市而去,我們這些小麻雀,到時候只能夠抬頭仰望著他雄鷹般的身姿,瑟瑟發(fā)抖!”
花想容聽得笑出了眼淚,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同學們都這么風趣。
上一世她緊閉心扉,拒絕了所有的人進入她的內(nèi)心,看來是不對的,自己的同學中還是有好人,有值得結(jié)交的人。
花想容于是道:“對了,你們倆把學校的聯(lián)系地址留一個吧,以后沒準去你們在的城市,還能去看你們?!?p> “行啊,我就在本省省會,讀的是咱們本省的農(nóng)業(yè)學校,據(jù)說地點有點偏,在郊區(qū),是個百年老校了?!?p> 邱長生有點得意地吹上了,也算是彌補自己只考上中專的遺憾。
黃雅麗考的是個師范大專,畢業(yè)出來能夠直接包分配當老師。
教師現(xiàn)在雖然收入略顯清寒,但是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還有漫長的假期可以享受,黃雅麗家境還可以,并不求她能賺多少錢,只要有個安穩(wěn)的工作就好,所以她對沒有考上本科并不遺憾。
二人寫了地址給花想容。
大家借著淡淡的酒意,聊得很愉快,高三那年發(fā)生的許多事情,大家都歷歷在目。
這時,黃雅麗可能是喝多了,突然問:“小容,花想月聽說是你妹妹吧?”
“是?!被ㄏ肴蔹c頭。
“如果她是你妹妹,為什么她要在背后散布對你不利的話呀?
她說你精神失常是因為失戀了?!?p> 黃雅麗不好意思說花想月還說她姐是喜歡林登,求而不得,備受打擊,精神才不正常的,誰讓林登也在眼前呢?她就不提林登的名字了。
如果是私下聊天,林登不在,她就會說謠言中的男主是誰了。
花想容聽著黃雅麗說的這些貓膩,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憂傷的表情。
這讓大家仿佛又看到過去學校里那個帶著憂郁,楚楚可憐的花想容,讓人很容易激發(fā)同情之心。
這一套是花想月擅用的,花想容很容易就用上了。
“既然你們都問了,我過去也沒說,其實呢,花想月雖然是我妹妹,但是我繼母帶來的孩子?!?p> “什么?原來這樣???花想月是個拖油瓶,怪不得老是造謠生事,肯定是妒忌你。”
黃雅麗心直口快。
邱長生迷糊著說:“沒想到花想月是這樣的人哪?以前她參加學校的大合唱,還跟政教處主任肖峰眉來眼去的,我就覺得奇怪?!?p> “什么?有這種事情?肖峰不是學校有名的咸豬手嗎?他竟然和這種人勾勾搭搭?”
黃雅麗大為震驚。
花想容也是第一次聽說花想月和肖峰的事。
花想月為了達到摧毀她的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了。
難怪肖峰在學校時針對她做了一系列舉動……
可是花想月這么恨她,為什么呢?
不太對呀?
父親已經(jīng)把自己嫁出來了,不存在和花想月在家里爭寵的關系。
不對不對,按照前后的因果關系,自己會嫁出來是上了林秋琴母女的當。
當她突然知道花想月和她有血緣關系,頓時想不開了……
之后高考失利。
如此一來,父親才會對自己失望,把自己給嫁了……
僅僅是這樣嗎?
她們母女倆更大的目標,應該是花家的財產(chǎn)。
而花想月,除了想要錢,后面又加了一條:想要紀曉舟的人。
花想容吐出一口濁氣,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楚楚可憐,道:
“不管怎么樣,她也是我妹妹,所以我就默默忍了?!?p> “難怪她在背后整天對你造謠生事,還和肖峰勾搭在一起,讓他來打擊你。
我記得高三下學期,政教處主任肖峰經(jīng)常找你麻煩,一會兒說你頭發(fā)太長了,一會兒說你穿皮鞋了,整天都是挑你的刺。
不是還讓你去學校操場罰站過嗎?”
黃雅麗憤憤不平地道。
時代久遠,花想容都差點忘了這些事情了。
對黃雅麗來說,只是幾個月前的事,對花想容來說,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
所以此時被黃雅麗提起,才慢慢回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