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強撐
平時白天她若一個人上山,聽著路邊的蟲鳴鳥叫都會害怕,大晚上的山里也有一些野獸,還挺危險的,所幸可能是因為下暴雨,野獸躲了起來,她才能平安上山。
花想容跟著村長回他家。
村長媳婦很熱情,已經(jīng)燒了一鍋熱水,讓花想容擦過身,換了她的一套干衣服,然后就安排她休息。
村長的女兒十七、八歲,沒有上學了,此時已經(jīng)睡熟了,村長媳婦進屋叫她也沒反應(yīng),便讓花想容自己擠到床里頭去睡,大晚上的也沒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安排花想容。
花想容擠到床里頭后,聞著屋里的霉潮味,因為很累,還是很快睡著了。
不知不覺,天亮了,等花想容被外面的雞叫聲喚醒,身邊已經(jīng)空無一人,村長女兒早就起床干活了。
花想容起床后覺得有些頭重腳輕的,她摸摸額頭,感覺微微有些發(fā)熱,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山淋雨了,睡前頭發(fā)沒擦干,受寒感冒了。
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搞定。
花想容強做鎮(zhèn)定,硬是沒讓村長一家人看出她的異樣。
吃了簡單的早飯之后,村長還有張文書便和她一起下山去農(nóng)業(yè)銀行取錢。
花想容下山時,只覺得腳步有些發(fā)軟的,勉強撐著走路,5公里的山路也走了半小時。
看看時間還早,花想容有點擔心路上會遇到上山的程總,也不知道紀曉帆有沒有成功把他們灌醉。
如果遇到程總的話,一切就白搭了。
程總有的是錢,有錢還不好解決事情?
她和頂坑村的契約,在交錢前,就還不具備法律效力,程總想要破壞,輕而易舉。
但沒奈何,下山只有一條路。
狹路相逢,勇者未必勝!
有錢者是大爺!
還好,他們一直下山到了紀家村,都沒有遇到程總。
花想容進了村子,也不回家騎自行車,生怕會遇到程總,她直接去了紀寧家。
紀寧已經(jīng)起床了,花想容讓他行個方便,用拖拉機送他們?nèi)タh城。
紀寧現(xiàn)在長期和花家做生意,二話不說,就發(fā)動了拖拉機送他們?nèi)タh城。
到了縣城的農(nóng)業(yè)銀行,時間還早,才7:30,銀行是8點才上班,只能在銀行外面等著。
好不容易等到了8點,銀行的人上班,花想容用自己的戶口本取出了3萬元。
柜員給了她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裝錢,3萬元也有厚厚的一小迭,花想容把錢取出后,讓村長當面數(shù)清楚。
村長拿著那一袋子的錢,眉頭都舒展開了,一五一十,沾著唾沫把錢數(shù)清楚了。
花想容讓村長寫了簽收到承包款三萬元的補充協(xié)議,再讓紀寧送他們回到紀家村。
村長讓花想容回去休息,他們要自行上山了。
雙方就此別過,花想容說后面紀曉帆會上去種青梅,到時候還請村長多支持。
待村長走后,花想容走回家。
門前就見于桂已經(jīng)在忙著做小龍蝦,她也混入了人群里,忙前忙后。
這時,程總和他兩個手下才剛剛起床,還饒有興味地來觀看了一會兒小龍蝦的煮制過程。
程總沒有注意到花想容。他根本不會想到,花想容昨天晚上連夜干了一件大事,截了他的財路。
程總氣定神閑。
他在紀家吃了早飯,硬是留下二十塊錢給紀曉帆,然后便和兩名手下上山了。
紀曉帆待程總走后,才問花想容,為何昨天要他灌醉程總?
花想容道:“我認出程總,他是專門買礦的,他那個瘦子背的雙肩包里,都是錢。你沒聽他說要去頂坑村嗎?他就是沖著頂坑村的瓷土礦而去的?!?p> “啊?程總要去收瓷土礦,他那么有錢,我們怕是收不成了,糟糕,那份合同咱們還沒簽,怎么辦?現(xiàn)在追上去,也來不及了?!?p> 紀曉帆一聽就著急了。
花想容掏出那份合同,拍在桌上,對紀曉帆道:
“我昨天晚上連夜上山,把合同簽下來了。”
紀曉帆……
難以置信!
他拿起桌上的合同,仔細一看,沒錯,的確是頂坑村100畝山地的承包合同。
“你一個人,連夜上山?”
紀曉帆被嚇到了。
“大哥,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花想容笑道。
紀曉帆動容。
吳雪月看花想容臉色不對,上前拉著她的手,一入手就感覺不對,道:
“小容,怎么這么燙?你發(fā)燒了?”
花想容一直在強撐,此時被吳雪月一句話戳破,頓時再也撐不住了,就象泄了氣的氣球似的,身體一軟,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撐到現(xiàn)在,她終于撐不住了。
花想容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暈了過去,她隱約聽到吳雪月一陣驚呼,但無力回應(yīng),然后便徹底人事不知了。
等她再幽幽醒轉(zhuǎn)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手上還扎了一根輸液的針,在她的床頭原本吊蚊帳的鉤子上,掛著一瓶輸液的大藥瓶,藥水正一滴一滴地從輸液管為她體內(nèi)輸藥。
花想容身子一動,邊上就有關(guān)切的聲音傳來,是吳雪月的,她說:
“小容,怎么樣?好些了沒?”
花想容費勁地睜開眼睛,感覺身上原來昏沉、沉重的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她知道這是感冒退燒之后的一種癥狀,于是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
“大嫂,我沒事?!?p> “唉,你呀,真是太皮實了,感冒了也不說,剛才村里的赤腳醫(yī)生說你發(fā)燒到39度半了,再不趕緊治療就危險了。
他馬上就給你扎針輸液,還好,看來還有效果?!?p> “是有效果的,現(xiàn)在不那么難受了。,我暈了多久?”花想容道。
吳雪月上前摸摸她的額頭,說:“是退燒了,你這樣昏睡了三個多小時?!?p> “???睡了這么久?”花想容吃了一驚,問,“你在這看著我,舍得呢?”
“沒事,舍得他爸看著呢,他現(xiàn)在吃飽了就想睡,又不用我一直陪著。”吳雪月滿不在乎地道,被但花想容對舍得的關(guān)心感動到了,“你想舍得了嗎?我去把他抱來給你看?!?p> “不要,不要,我感冒了,小心把病氣過給孩子,我是說你得時時刻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