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嚴師
紀曉舟把摩托車停在縣城菜市場外面的停車位上,停車位上都是自行車,一輛大紅的摩托車停在那,酷炫十足,二人踩著眾人羨慕的目光,走進了菜市場。
兩個人買了很多拜拜用的菜品,還有燒香用的香燭金紙。
夫妻倆把要買的東西都買齊了,看看時間還早,便把東西送到了春滿園酒樓外面。
果然,于桂和紀寧還沒走。
紀曉舟讓母親把這些東西先帶回去,他和花想容要去縣城找一下老師。
于桂知道花想容想要復(fù)讀,見兒子支持,就不再做反對了。
再說,她現(xiàn)在也有了自己的事業(yè)重心,好像找到了生活的新出路,并沒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家庭瑣事上。
而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只要他們小夫妻自己協(xié)調(diào)好,關(guān)系好就成。
花想容讓紀曉舟教自己騎摩托車,紀曉舟找了條車輛少的馬路教她。
沒想到,花想容很快就上手了,讓紀曉舟大呼意外。
他哪曉得,花想容上輩子就已經(jīng)學會騎摩托車了,現(xiàn)在讓他教,無非是走個過場,免得讓他疑惑怎么會無師自通。
接下來,就是花想容當騎手,載著紀曉舟風馳電掣。
紀曉舟:怎么感覺老婆騎車的技術(shù)比我還溜呢?
他坐在后座上,終于還是沒忍住,先是猶豫,然后是緊緊地摟住了老婆的纖腰。
嗯,被老婆載的滋味挺美的。
花想容騎車一溜煙地來到了一中大門外的桃李小區(qū)。
桃李小區(qū)是一中集資建房的小區(qū),一中的老師們都住在這里面。
單位的集資房是免費的,但只有居住權(quán)沒有所有權(quán),目前的政策是老師們只能夠居住,不能夠出售,一旦有人退休了,或者調(diào)離了這個學校,房子就要退還給單位再另行分配。
因此集資房建成后,第一批運氣好的老師分到了單位的公房,后面進來的老師沒分配到的,只能眼巴巴地盼著別人退休或者調(diào)走上交,才有機會分到公房。
今天他們要找的春桃老師,是學校的高級數(shù)學教師,資歷深,根據(jù)分房時的加分政策,她分數(shù)在全校居于三名,因此挑到了最滿意的4樓,東面,坐北朝南,陽光充足。
花想容把摩托車停在公房樓下,紀曉舟提了一箱給老師買的桃子、荔枝等時令水果。
太多年沒見到春桃老師了,雖然對春桃老師說,她只是幾個月沒見花想容,但對花想容來說,這是相別將近半個多世紀的重逢,內(nèi)心也不由得一陣激動和忐忑。
門一開,春桃老師和善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熟悉的黑框眼鏡,梳得整齊的短發(fā),令花想容不禁有些眼睛發(fā)澀的感覺。
春桃老師趕緊高興地把他們迎進來。
這是一套80平方的房子,3房2廳,現(xiàn)在的房子都是水泥抹灰地板,大家搬進來基本上都不會再做裝修,樸素的氣息撲面而來。
春桃老師把他們領(lǐng)進客廳,紀曉舟放下了水果,和花想容一起坐到客廳的木沙發(fā)上。
春桃老師笑道:“我聽說你們倆結(jié)婚了,是嗎?”
“是?!奔o曉舟趕緊點頭。
“挺好的,你們倆都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啊?!?p> 被春桃老師這么說,花想容不禁有些黯然,她還擔不起得意門生這個稱呼,高考嚴重失利,辜負了老師們對她的信任。
見花想容表情有些失落,春桃老師趕緊安慰道:
“小容,你別想太多,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優(yōu)秀的,我知道你當時高考前也是出了一些狀況。
曉舟說你想來復(fù)讀,我是很支持你的,到時候我會和校長說一聲,把你安排在生源最好的那個班級?!?p> “老師,謝謝。這一次我們有幾個復(fù)讀班?”花想容趕緊問。
“有三個班,像你和林登都是屬于分數(shù)比較靠前的,再復(fù)讀一次,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機會能上大學?!?p> 春桃老師鼓勵道。
花想容這才知道林登也正式要求復(fù)讀了,看來開學又要和他成為同班同學了。
二人和春桃老師聊了好久,她給了很多好的建議。
花想容說自己要走讀,她也沒有反對。
看得出她很希望花想容復(fù)讀,也對她很有信心。
這一次走訪對于花想容也很重要,原來她在老師心目中是這么一個好學生的形象,那就更不能不好好讀書了。
“你們倆都是我最滿意的學生,但是我對你們倆也有不滿之處。”
說話間,春桃老師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花想容和紀曉舟都有點尷尬。
“春桃老師,你對我們有什么不滿之處,你盡管說,我們肯定知錯就改?!?p> 春桃老師聽了滿意地一笑,說:
“其實,我對你們最不滿的地方就是你們明明還有余力,但卻因為各種困難和阻撓,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像曉舟,當初你如果專心一點讀書,考個華清也不在話下。
花想容,你同樣也是如此,你作為一個女生,理科如此優(yōu)秀,我還指望著你能考上華清物理系呢,誰知道你連高考分數(shù)線都沒過。
你們倆的成績出來之后,那兩次我都失眠了。
沒想到你們兩個還能湊到一塊,終于有機會能一起教訓教訓你們了?!?p> 春桃老師也是畫風突變,從剛才的和藹可親變成現(xiàn)在的“殺氣騰騰。”
紀曉舟和花想容都不由得瑟瑟發(fā)抖,連坐在沙發(fā)上的腰都挺直了,雙手夾在腿間,不敢動彈半分。
犯了錯的學生就只能夠乖乖聽老師訓話。
“紀曉舟,你跟我說,你當時為什么那么不認真?為什么明明進入了復(fù)習沖刺的階段,你還經(jīng)常曠課遲到,還有同學說你去河里游泳了?游泳就這么讓你著迷?”
紀曉舟囁嚅了一下,但這黑鍋眼看著不能背了,再背下去就連妻子都要懷疑他是個頑皮的學生。
他只好無奈得道:
“老師,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我媽生病,她是家里的頂梁柱,我哥一個人實在是應(yīng)付不過來,我就只能去幫著做點小工,多賺點錢交醫(yī)藥費,還想給自己今后考上大學攢點學費。
我那時候會曠課,會遲到,是去當了搬運工,每天給人家扛大貨,有時候扛得太晚太累,第2天就睡過頭了,我又沒有鬧鐘,沒得定時,經(jīng)常會睡過頭。
至于去河里游泳,其實也不是去游泳,是去河里撈沙螺賣錢。”
江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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