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山上,奇花異草繁多,靈氣充裕,不愧為空靈神洲第一大門派。掌門墨泫漓是空靈洲洲主,也是唯一一位神境靈者,尊稱仙上。不過據(jù)說他從不收徒,只指導(dǎo)過他本家的孫侄墨彬橋和隱世顧家的少主顧冶。不過,二人也從不在空靈山上住,也不算空靈山弟子,故而也不算是仙上之徒。
君無衍帶著白落蕪走上主殿,“仙上,師父,各位長老,弟子游歷歸山?!本裏o衍先是一拜,然后指向白落蕪,道:“弟子下山遇襲,幸得白落蕪姑娘相救,應(yīng)姑娘所求,引薦其上山拜師,望仙上,師父,各位長老明鑒?!卑茁涫忂@算盤打得不錯(cuò),有君無衍引薦,其他長老不收,他師父總會(huì)收,畢竟誰也不想承認(rèn)自己徒弟眼光差,左不過多張嘴吃飯罷了。白落蕪一笑,堪堪上前道,“小女子白落蕪見過仙上,各位長老。”禮儀周全,舉止有度,印象分很高——一雙炯炯有神的桃花眸子,朱唇微微上揚(yáng),膚如凝脂,發(fā)如青絲,不過十歲便隱隱有美人的意思了,任是誰見了,都不免會(huì)多瞧幾眼。
君無衍的師父正要開口收下白落蕪,上頭那位謫仙般的男子開口了,“這徒弟我收了?!北娙私允谴篌@失色,君無衍也嚇得不輕。上位者明眸劍眉,薄唇輕啟,“你可愿意?”這一問,殿上眾人強(qiáng)壓驚異之情,方才沒有殿前失儀。到是白落蕪,一臉淡定,一跪一拜,“徒兒拜見師父?!薄巴竽惚汶S我在空靈殿上住?!毖粤T,墨泫漓長袖一揮便帶走了白落蕪,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空靈殿內(nèi),師徒二人相顧無言。
“師父有什么要問的?”白落蕪開門見山。
“你可知欺師之罪?”墨泫漓心下雖是一驚,面上卻絲毫不顯。一個(gè)十歲的小女孩有如此心智實(shí)非常人所能及,還有,她身上那股刻入骨髓的傲氣,臨危不亂的冷靜,真的很像她。
“半月前,徒兒在定風(fēng)國城郊受了重傷,失去記憶,望師父明鑒?!卑茁涫徱话?,卻絲毫沒有慌亂之感。雖有欺瞞,但她確實(shí)對(duì)原主白落蕪一無所知。
“失憶,那命牌呢?”墨泫漓大手一揮,白落蕪腰間破碎的命牌掉落地上。
“徒兒不知,醒來后心下也是一驚,無奈只得帶上,以免落人口實(shí)?!卑茁涫徰b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望著墨泫漓。
“也罷,你去后山長老那打一塊命牌,領(lǐng)新生物品,了解一下空靈山上的生活。往后,你隨為師住在這空靈殿,不必同其他新生一塊,去吧?!蹦扉]眼,仿佛開始入定。
“是,師父。徒兒告退?!毖粤T,白落蕪便退出房間,不料,撞上了一抹妖冶的紅色。
“你就是仙上新收的徒弟?”眼前的男子一身張揚(yáng)的紅色,配上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竟然絲毫沒有違和感。
“你是……”轉(zhuǎn)眼間,白落蕪已經(jīng)被男子拉到了墻角。
“我是你師兄,空靈第一美男,顧冶?!奔t衣男子自顧自地撩了一下頭發(fā),那雙狹長的鳳眸笑意更濃。
“師兄好,我是白落蕪?!卑茁涫徱恍?,“我還要去后山,師兄請(qǐng)便。”說罷,便走了。
“有意思?!鳖櫼币恍?,這可是第一個(gè)見到他不被他的美色所惑的女孩,這個(gè)師妹,他追定了!
后山。
君無衍已經(jīng)在院中等候,“這是白玉命牌、日常用品、書籍,你上殿前仙上就吩咐好了。仙上倒真是神機(jī)妙算吶?!?p> 白落蕪一笑,“多謝無衍師兄了。”
“往后,你的課均有仙上親授,仙上不食人間煙火,你可下殿與我們一同用膳。對(duì)了,這本冊(cè)子介紹靈魂印鑒,往后武器,命牌什么的都要靠靈魂印鑒方可歸屬于你。”君無衍遞給白落蕪一本冊(cè)子,道:“我先回了,你自己上空靈殿,可以嗎?”
“當(dāng)然,有勞師兄費(fèi)心了?!卑茁涫徱恍?,回到殿上。
空靈殿上,一位黑衣男子迎風(fēng)而立,那眉眼間與墨泫漓有幾分相似,明眸劍眉,卻又不似墨泫漓那般冷若冰山,反倒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眼見白落蕪走來,男子掩住心底閃過的一絲異樣,一笑:“見過姑娘,想必姑娘便是叔公新收的徒弟了。”
“叔公?”白落蕪一笑,“第一次見就讓給我這樣大的便宜,小女不敢。”
“彬橋,落蕪,進(jìn)來?!钡铋T未開,墨泫漓聲已出。
“是?!倍水惪谕?,一起進(jìn)入殿內(nèi),只見顧冶已在一旁站定。
“落蕪,這兩位算你半個(gè)師兄,往后你們?nèi)吮阋煌S我在這殿上修行。落蕪,你去挑間屋子,收拾收拾。你們都先下去,明日起正式上課?!蹦扉_口,聲音平靜如水。三人于是退下,來到后院。墨泫漓此番破天荒要求這兩人住在空靈殿上,不過是怕師徒二人孤男寡女惹人非議,不愧為一洲之主,思慮周全。
“白落蕪,總這么叫有些奇怪,小美人,你有沒有什么小名?”顧冶自顧自地粘著白落蕪,開始搭話。
“師兄們不如叫我落落?”白落蕪一笑,猶如一顆石頭落入水淵,激起泛泛漣漪,轉(zhuǎn)向墨彬橋道:“這位師兄呢?”兩人四目相對(duì),目光灼灼。
“小落落,論輩分,你該是他姑姑,他也該叫我一聲叔叔的?!鳖櫼币荒槕蛑o地看著墨彬橋。
“往后,我便叫你阿落,可好?”墨彬橋一笑,直勾勾地看著白落蕪,卻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白落蕪則一臉笑意地回看墨彬橋一眼,卻也猜不透眼前人。二人這充滿試探的對(duì)視在顧冶眼中卻是——曖昧。
話不多說,三人分道揚(yáng)鑣,各自回了房。白落蕪一回房,換了件衣裳后,便開始修習(xí)靈魂印鑒。不過一刻鐘,那白玉命牌便與白落蕪的靈魂相連——從今往后,她便是空靈神洲上的白落蕪了。
隨后,白落蕪又開始翻看其他書籍。不多時(shí),白落蕪便翻到了關(guān)于“回去”——
在空靈神洲上,有丹田異于常人者,可吸納靈氣,謂之靈者。靈者修習(xí)分六境:一境曰凡,即尚未開始修習(xí)者;二境曰玄,玄分九等,即修習(xí)入門者;三境曰靈,靈分六等,即修習(xí)漸入佳境者;四境曰天,天分三等,若入天境,可謂人中龍鳳;五境曰仙,若入此境,長生不老;六境曰神,修得神境,可謂大成,可穿越時(shí)空,扭轉(zhuǎn)乾坤,逆天改命。
看到這兒,白落蕪若有所思??侦`記上有載,曾經(jīng)有位神女,企圖扭轉(zhuǎn)乾坤,逆天改命,最后徹底消失,而墨泫漓因此痛失所愛,終身不娶——想來,那女子是去了異世,看來只有此法方可回去,報(bào)仇雪恨。
“落蕪,你來為師房中一趟?!蹦旄艨諅饕?,倒是嚇到了白落蕪。
白落蕪急忙來到墨泫漓房中,“師父,”白落蕪?fù)崎T而入,又是一笑。
“坐下,”待白落蕪坐下,墨泫漓將大手覆在她頭上,打通經(jīng)脈,修復(fù)丹田,這一坐,便是一個(gè)下午。
落日余暉撒入房中,墨泫漓方收回大手?!斑@是固筋丸,回去鞏固筋絡(luò),切勿急于求成,三日后,方可開始吸納靈氣?!?p> “徒兒明白,多謝師父再造之恩!”白落蕪一拜,便無聲離去。想必墨泫漓為她耗費(fèi)不少靈氣,需要調(diào)整一番。這個(gè)徒兒這番通曉人心,倒叫墨泫漓肯定是他想多了,這般通透必不是他的漓兒,不過這個(gè)徒兒天賦過人,收下到也不虧。既然收了,那她便是他墨泫漓一生的徒弟。
一路走回房中,卻瞥見那紅衣的妖冶男子躺在樹上,似乎在坐等她自投羅網(wǎng)。白落蕪一笑,輕飄飄地略過,徑直走向房中。果然,“唉,啊——”顧冶故意從樹上掉下來,不料白落蕪輕飄飄地一挪,顧冶很成功地掉在地上——“顧師兄,你沒事吧!”白落蕪假裝關(guān)心地上前,看到顧冶揉著自己的屁股,忍俊不禁,這一笑倒讓正準(zhǔn)備上前的墨彬橋愣了一下。
墨彬橋在后面一臉寵溺地看著白落蕪,白落蕪難得大笑地看著顧冶,這畫面,怎么有種莫名的和諧感?顧冶倒是捕捉到了這異樣的墨彬橋,一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向白落蕪,“你這小丫頭,真狡猾,簡(jiǎn)直是只小狐貍。”
“謝師兄夸獎(jiǎng),”白落蕪一笑,“師兄以后可得小心,別再掉下來了?!毖粤T,白衣少女便回房休息了。
“墨彬橋,美人都走了,咱倆聊聊?!鳖櫼惫瓷夏驑虻募绨?,把他往房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