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思慮過甚,白落蕪竟沒意識到危險靠近,便已昏迷。醒來便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幾盞燭火簇著一個白衣女子,高高端坐于上位,睨了一眼微微轉(zhuǎn)醒的白落蕪。
“你便是阿泫這百年來唯一的徒兒?!鄙衔徽咻p啟朱唇,冷冽的殺氣四溢。
“若你是師父的仇敵,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卑茁涫忛_口,氣勢絲毫不輸上位者,“若是旁的什么,你抓我來也不見得有多大用處。”
“旁的?呵,我同阿泫相識百年,豈是你一個小娃娃能比的?”上位者話中明顯的怒意已被白落蕪激出,“聽說這五年他一直喝你煮的茶,你便為我制一杯吧?!?p> “您將我定在這兒,又要我烹茶?”白落蕪一笑,內(nèi)息一調(diào),穴道早已解開。
“去?!鄙衔徽叻愿郎磉吶松锨啊U?dāng)那人觸碰到白落蕪的衣裳,白落蕪一個反手,一鎖一劈,那人應(yīng)聲倒下。
“不過天境一等,也敢放肆?!鄙衔徽邔⑸磉吶藥С龇块g,關(guān)上房門。頓時房內(nèi)燭火一熄,四周圍壁陡然想起音律。這里是——魔音閣,所聽之音皆為魔音,一旦心性不穩(wěn)便會走火入魔。白落蕪就地打坐,沉穩(wěn)心性,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jīng)密密麻麻,她不能入魔,絕不能!
空靈山上,墨泫漓一回殿就感到不對——白桃瘋了似地到處找尋白落蕪,就差發(fā)信給墨彬橋了。墨泫漓來到后院,感受到空氣中有股不同的靈氣——天音閣。
墨泫漓急忙提劍來到天音閣。
眼見墨袍男子緩緩而降,那女子迎了上去,“阿泫。”
“白韶,看在幼時情誼,我不想動手,落落在哪兒?”看似問句,可話中的不容置疑讓白韶不免心驚。這么多年了,他心里竟裝下了一個新的人。
“你這樣可對得起雪姐姐?”白韶眼眶含淚,她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竟被一個小丫頭攝了心魂。
“你不配提她?!倍舜髴?zhàn)一觸即發(fā)。神境對上仙境,白韶必輸無疑,不過這一番對戰(zhàn)倒也耗時良久。
白韶堪堪倒地,嘴角掛上一抹鮮紅溢出,一抹笑容讓人看著心驚,“那丫頭被我丟進(jìn)了魔音閣,如今怕是……”不等白韶說完,墨泫漓便沖進(jìn)去,將魔音閣中掙扎得奄奄一息的白落蕪抱回了空靈殿。
“從今往后,空靈山上所有天音閣遣派弟子一律遣回,從今往后,你我老死不相往來。”墨泫漓撂下這一句,便急吼吼地離開。從來各派都可以相互之間有徒子之間的互換往來,可從來都是她白韶厚著臉皮,帶著弟子上空靈,空靈山從未有人來過天音閣。如今連這點交情都沒有了嗎?地上的白韶不由得冷笑兩聲,一臉絕望地望著墨泫漓離開的方向。數(shù)十年的癡戀,數(shù)十年的苦心經(jīng)營,被這么一個小女娃毀了個徹底,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罷。
空靈殿內(nèi),墨泫漓正為白落蕪療傷,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徒兒便是死也不入魔,心智之堅非常人所能及,斷了幾條筋脈,也是要休養(yǎng)一番。
為白落蕪療傷后,墨泫漓便寫信給了墨彬橋,勒令往后天音閣的任何事,墨氏都不再幫扶,并將白落蕪的情況如實告知。而顧冶也被召了回來,照顧白落蕪。及笄之夜便有如此大事,倒是令人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