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
秦北言被氣笑了,尋歡作樂沒尋成,坐騎還給丟了,他搖了搖頭,將腰間的世子玉佩丟給了趙靖,“去報官,我先回王府?!?p> “是?!?p> 秦北言有些好奇,玉獅子通靈,又跟了自己這么多年,怎么被偷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是天上下著大雪,地上也無半點痕跡可尋,當下也只能把這事交給官府來辦了。
待回了王府,一眾下人早已打掃干凈,想來是陛下提前安排好了,算她還有點良心,累了一整天的他沐浴之后便安然睡下。
第二日一早,經過一整夜的發(fā)酵,兩條消息引爆了長安城。
這其一,便是春風閣花魁柳依依逃了,那王洋大發(fā)雷霆,一夜之間成了滿京城的笑柄,二世祖當成這德行,太失敗了。
這其二,則是柳依依閨房內那首十年難遇的佳作《碧桃天上栽和露》,作者秦觀,無人知其是誰,只知一時間,京中的才子、青樓的倌人皆在尋他,更有大膽者猜測,這柳依依就是仰慕秦觀的詩才,跟他一起私奔了。
這一切,正在宣政殿面圣的秦北言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晚上了,玉獅子還沒找到,他現(xiàn)在火氣很大。
秦北言抬頭望去,金椅之上的女帝李溪喬生的當真是美艷非凡,粉雕玉琢的五官不見任何瑕疵,清冷的臉蛋和這身龍袍可謂絕配。
只是可惜了,她是朵嬌艷的百合花。
此事也引得不少大臣不滿,但作為穿越者的秦北言倒是無所謂,甚至腦中浮現(xiàn)出她磨鏡子的畫面還有些興奮。
“北言?”瞧見對方眼神有些奇怪,李溪喬開口問道,“怎么了?”
“沒事,陛下?!?p> 李溪喬也不再多問,秦北言則開始述職,沒帶任何名冊文書,只是簡單講了講朔州戰(zhàn)事的狀況,女帝也不在乎,因為這些她早就了然于胸,左右不過走個過場罷了。
待對方說完,李溪喬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年,辛苦了。”
“臣職責所在?!?p> “眼下戰(zhàn)事已停,北言,你便在長安多待些時日,太后也很思念你。”
早已知道結果的秦北言面不改色,“是?!?p> 李溪喬面露微笑,“去昭陽殿給太后請安吧,這幾天她可是一直念叨著你。”
秦北言點頭稱是,告退后便一路趕往了太后林儀的寢宮昭仁殿,說是太后,其實也不過比女帝大了一歲,今年二十七,當初她剛剛戴上鳳釵便趕上了政變,自此從皇后成了太后。
因為年紀差距不算太大,秦北言小時候也在宮里和她一起玩過,印象中,太后有個鮮為人知的愛好,換裝,若是擱在后世想必一定能成個火出圈的coser。
不過她自己換倒也罷了,問題在于太后還特別喜歡讓自己穿女裝。
想到這里,秦北言忍不住一哆嗦,不過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想來如今的太后應該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一路上并無什么阻攔,眼下天已放晴,昭陽殿內,青石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干凈,幾名宮女蹲在庭院內打理著梅花,一陣寒風撩動松樹上的積雪,凍得樹旁偷懶的宮女哇哇亂叫。
在表明身份后,宮女便直接請他進去,表示太后已經吩咐過了。
秦北言沒有多想什么,徑直推開了主殿的大門,里外可謂兩個世界,在獸炭的熏陶下,屋里溫暖如春,他脫下狐裘隨手置在一旁,四處打量一番,不見太后,也不見一個宮女。
“太后娘娘?”
連喊了數(shù)聲之后不見回應,秦北言皺了皺眉,大膽地走向了垂簾之后,果然,太后在睡回籠覺。
床榻之上,林儀閉著眼睛,被子也沒有蓋嚴實,隱隱露出睡袍之內的白嫩肌膚。
看著床上熟睡的太后,秦北言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當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十年過去,更添了一番韻味,十九歲的他正是有球必應的年紀,當下便有些燥熱。
看吧,不合適,不看吧,他又想看。
糾結一會兒后,秦北言還是走到了垂簾之外,恭敬地站好,提高了嗓門,“太后娘娘?!?p> “唔…”
這一次有了回應,林儀摸著額頭坐起了身,看著垂簾后隱隱有道人影,她立刻清醒了過來,“誰在那?”
“是我,北言?!?p> “小北言?”垂簾內傳出太后驚喜的聲音,秦世子面露微笑,“是我?!?p> “你在那等會兒?!?p> 沒過多久,林儀便起了身,站在秦北言身前,面帶微笑地揪了揪他的臉,又在他身上摸了摸,“都這么大了。”
秦北言陪笑,太后又招呼他一起坐在柔軟的地毯之上,二人中間只隔著一張桌子。
屋內不冷,林儀穿著有些單薄的衣衫,舉手投足之間勾勒出豐腴的身姿,“小北言,你變了?!?p> 秦北言一愣,隨即笑道,“十年了,肯定不一樣了?!?p> 林儀翻了個白眼,“長大了,沒有小時候可愛了?!?p> “呵呵?!?p> “聽說你一回來就往青樓跑?”
秦北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我就隨便看看?!?p> 太后給他倒了一杯茶,秦北言恭敬接過。
“那種地方不是你一個藩王世子該去的,”太后嘴角上挑,“若是想女人了,來尋本宮便是?!?p> “噗…咳咳…”秦北言差點被茶水嗆死,吐出來后一陣咳嗽,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對面風情萬種的太后,“這不好吧?”
“這有什么不好的?長安城未出嫁的大家閨秀本宮都認識,你相中誰了,本宮都能給你安排?!?p> “這樣啊,”秦北言擦了擦嘴角,尷尬一笑,“那倒是不勞太后操心了。”
林儀看著他這古怪模樣,開口問道,“你怎么了,這茶不合你口味?”
“太燙了?!?p> 太后不再多問,眨了眨眼睛,見四下無人她便抓住了對方的小臂,“小北言,你現(xiàn)在長大了,能穿的衣服也多了?!?p> 秦北言哪里不知道對方的心思,當即他面帶微笑地挪開了太后的手,“衣服我都有,就不勞太后費心了?!?p> 本世子會女裝?開什么玩笑。
林儀卻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再次攬住他的胳膊,“這次穿鳳袍怎么樣?”
“太后,”秦北言僵硬地挪開對方的手,“陛下知道了會不高興的?!?p> “本宮這里又沒有別人,快,”太后站起身想要把秦北言也拉起來,“現(xiàn)在就穿?!?p> 正當秦世子暗呼救命之際,一名宮女敲響了殿門,說是皇后娘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好事被打斷,林儀臉色頗為不悅,“下次再讓你穿。”
秦世子松了口氣,暗道這個皇后真是個好人。
不多時,一位同樣穿著鳳袍的絕美女子走進,身后跟著八名青衣宮女,微低著頭分列兩排。
秦北言站起身恭敬行禮,皇后瞧見他倒是有些意外,這母后的宮里怎么來了個男人?
“如兒,猜猜他是誰?”
皇后陳如搖了搖頭,“還請母后告知?!?p> 林儀笑了笑,“他就是秦北言?!?p> “原來是秦世子,果真是少年英雄。”秦北言的大名,即便是久居深宮的陳如也沒少聽過。
“皇后娘娘謬贊了。”
秦北言稍稍打量了一番陳如,能當上皇后自然是天姿國色,腦中不禁又浮現(xiàn)出她和女帝磨鏡子的畫面,忍不住笑了笑。
“小北言,你笑什么?”
“沒什么,我想起開心的事情?!?p> 二女皆是奇怪但也沒有多問,林儀招呼著皇后坐在一旁,一番家長里短后,林儀緩緩開口道,“聽說長安新來了個才子,叫什么秦觀,小北言,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