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修?”
那邊頓了兩秒才接上話:“你查他做什么?”
白祁翻劇本的動作稍稍停頓,然后直接合上了:“認識?”
尾音雖然上揚,卻是肯定句。
“算不上,不過他應該礙不了你的事,你管他做什么?”那邊的回答很模糊。
在白祁的堅持下徐廳才隨口說了句“他是上面的人”,意思就是動不得。
徐廳的上面,那來頭可大了,白祁斂了眉眼,兩側的手不間斷敲打著沙發(fā)皮面,若有所思。
見問不到什么,白祁不欲多言,打算掛電話。
“對了,后天的那場比賽,你知道該怎么做?!蹦┪?,電話里傳來深沉的聲音,帶有一定的命令口吻。
白祁眉頭微挑,嘴角蕩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自然知道?!?p> 收了手機,張蔓見他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食指摩挲著那串深色的佛珠,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深了。
她猶豫片刻,還是繼續(xù)問道:“先生,難道就真的讓徐致騎到咱們頭上來?”
白祁是徐廳一手扶上來的,現(xiàn)如今他勢力日益龐大,越來越不便于掌控,向居高位的男人自然是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所以便出來一個徐致。
黑拳這種市場魚龍混雜,名聲易起不易守,“JIN”穩(wěn)居黑拳市場霸主也有幾年了,從不與其它勢力攀附,一家獨大,行事作風囂張跋扈,盯上它的人不計其數(shù)。
之所以人人怨,人人眼紅還能有如今的盛世,其背后是絕對的實力。
白祁接手“JIN”以來,開展過上百場大型賽事,但無論是黑市拳擊選手,還是職業(yè)拳擊選手,遇上“JIN”,從未占過上風。
“JIN”是神話般的存在,從無敗績,風頭無兩。
徐廳要他們在這個時候輸了賽事,無非就是想要打斷“JIN”壟斷黑市拳擊市場的場面,找一方與他制衡,以此來操控白祁。
但他可能不知道,白祁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對他搖尾乞憐的少年了。
“既然他想,那就讓他贏?!?p> 白祁臉上始終噬著笑,但眸底卻薄涼一片,甚至帶上了些許肅殺。
想從他這里搶食,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
星匯員工公寓。
蘇矜剛回來沒多久,就有一個阿姨找來,說是席修受意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的。
她也是受慣了伺候的人,倒是沒拒絕。
只是,蘇矜同席修發(fā)微信確認卻遲遲沒等到回應,電話也打不通。
她正苦惱著,突然又有人來敲門。
蘇矜以為是張昭靈,起身去開門。
“矜姐!”
門才打開一個縫隙,就擠進來一顆腦袋。
棕褐色的頭發(fā)微卷,軟軟的,少年皮膚很白,五官精致且靈動,鼻尖上那一顆痣恰到好處的勾人,咧著一口大白牙,像個瓷娃娃。
“是你?”蘇矜記得他。
上次在公司見過,似乎叫夏漾。
“是啊是啊,矜姐你記得我了嗎?”
見她似乎對自己有印象,夏漾頗為激動。
蘇矜點點頭,讓他進來,然后倒了杯水。
“矜姐,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帶你去個地方?!毕难鷽]坐,只接過水杯喝了口水。
本來江情只是讓他發(fā)消息問的,但他就是想跑一趟。
冥冥中總感覺這人很熟悉,蘇矜想知道自己過去的五年發(fā)生了什么,換了身衣服就跟著出去了。
夏漾騎的是機車,但蘇矜穿了裙子。
“你開這個帶我?”
蘇矜視線看向面前金屬感滿滿的重型機車,嘴角抽了抽。
“對啊,快上車,我?guī)闫痫w?!毕难L腿一跨,上來車,遞給蘇矜一個帽子,挑眉示意。
月黑風高的,只有旁邊的路燈發(fā)著光,頂上隱隱可見撲閃著的蟲子,是時不時還有聒噪的蟬鳴傳來。
蘇矜心情實在不太美麗。
但出于禮貌,她還是打了聲招呼,然后回去換了條褲子。
路上,引擎聲響起,風吹打在身上,不算涼,但真的舒服,是那種暢快淋漓的爽,讓人不自覺放空下來,心悸伴隨著夜空閃爍的繁星,忽明忽暗。
自失憶醒來,她從沒像此刻這般酣暢,這種情景,似乎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一樣,莫名的熟悉。
蘇矜漸漸對夏漾熟稔起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她貼近,問。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但夏漾聽清了,他用余光瞥向后腰間的細手,笑道:“我就是知道?!?p> 那塊玉石本就是護身符,還是當年蘇矜送給他的,現(xiàn)在又到了蘇矜手上,也算是物歸原主。
不過,他加了點東西進去,這樣就可以隨時見到她了。
風太大,蘇矜沒怎么聽清,但也沒再糾結。
目的地是一個豪華小區(qū),假山噴池,遍地的綠植花卉,環(huán)境是真的好。
她跟著夏漾進去乘電梯,然后進了房子。
里面的設計偏冷淡風,沒什么多余的裝飾,簡單的家具,整潔有序,低調奢華,可以看出主人應該是個有品調的人。
蘇矜進來沒多久,便有人下了樓。
江情一身運動裝,倒是沒戴鴨舌帽,那雙瀲滟的桃花眼比上次更加柔和,看向蘇矜時,眸底帶了笑,不過她的臉上沒什么波動,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矜姐。”
與初次見面一樣,她還是簡單的兩個字。
蘇矜對她印象倒是不錯,畢竟沒有人會不喜歡美女,尤其是這種有格調的美女。
簡單的交流之后,蘇矜大致了解了情況。
夏漾是她在國外難民營里撿來的,江情則是在國外遇難,受過她的恩惠,兩人算是朋友,不過有三年多沒見了。
所以她之前確實一直待在國外。
“矜姐,我們請了人過來,或許可以幫你恢復記憶?!苯槊蛄嗣虼剑_始步入正題。
蘇矜還在順幾人的關系鏈,冷不丁聽到這么一句,連忙抬眼,“真的嗎?”
什么都不記得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當然是真的!”夏漾插話,起身上了樓。
下來的時候,身后跟了一個古怪的老頭,他身上披著一件有陰陽圖案的衣服,胡子有些長,鼻梁上掛了一副黑色眼鏡,不過有一邊沒鏡片,看起來像個神棍。
蘇矜疑惑著,剛好對上了那老頭的視線。
突然,那老頭冒出來一句粗話,連忙往后退去,仿佛看見了什么怪物。
“我醫(yī)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