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這種感覺真好
陳靜宜又問了一些大房的事,安慰崔氏幾句,不再深說。
無論是張氏,崔氏,還是原主,關(guān)系非常簡單,僅僅是共患難而已,并不十分親近。
如今,陳靜宜是不可能和張氏親近了,至于崔氏,也無法立馬就親近到無話不談的地步,總得有個過程和時間,去看看人心。
逛了一圈,回去的時候,眾人也已經(jīng)吃完飯,左右無事,陳靜宜帶著大家把院子里的草拔了,開始拾掇院子。
時間飛速溜走,太陽大搖大擺地跨過頭頂,越過肩膀,朝著山下跑去。
黃昏,天空一片火紅,邵保平踏著昏暗的光回來。
他挑了兩捆柴火,將柴火放在房東面,怕夜里下雨下雪,找來一些草放在上面。
陳靜宜望了望天色,邵寧遠(yuǎn)怎么還沒回來?按理說應(yīng)該到家了。
“二郎,你帶著三郎去村頭看看,你大哥怎么還沒回來?”
“我去吧!別出什么事!”邵保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崔氏說道,“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去?!?p> 崔氏點(diǎn)點(diǎn)頭。
“等等,四叔?!标愳o宜叫住邵保平,道:“讓二郎陪你去吧,帶個火石去,若是天黑了還沒回來,麻煩四叔在村口開闊的地方點(diǎn)個火堆,給大郎引路。若是過了戌時還未回來,您就先回來吧。”
“這主意好!”邵保平看向陳靜宜眼神里有著滿滿地認(rèn)可,說罷,帶著二郎出去了。
很快,兩個孩子餓醒了,陳靜宜和崔氏哄著兩個孩子吃飯,真的是僅僅只有飯,還是冷飯。
這兩日的日子過得太慘了!
將孩子喂好,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陳靜宜將邵保平拾掇回來的柴火拿到院子中央,堆成堆,點(diǎn)上火。
借住火取暖照亮,一邊等待邵寧遠(yuǎn)回來。
天空的星星如螢火蟲般環(huán)繞著月亮舞動身姿,周圍傳來一陣陣鳥鳴聲,嘰嘰喳喳地?cái)_亂著陳靜宜的心。
這個時候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哎……是她之前被邵寧遠(yuǎn)的神秘蒙蔽了雙眼,覺得任何事他都能解決。
她真不該憑著自己的臆想猜測下決定。
陳靜宜將幾個孩子趕去睡覺,又讓大丫帶著子言和三丫睡。
她自己急得來回轉(zhuǎn)悠,忍不住想要自己去找!
好在,她剛要出去的時候,一聲牛叫傳入耳畔。
霎時,心里松了一口氣,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飛快地跑出去。
月光與火光交匯,隱隱地看見有人過來。
“那好像是大郎媳婦?”
是四叔邵保平的聲音。
陳靜宜心中欣喜,急忙跑過去,天色太暗,她憑借著身形,確定邵寧遠(yuǎn)的位置,跑到第二輛牛車那,駐足在邵寧遠(yuǎn)面前。
空氣中沒有血腥味道,貌似沒有受傷,陳靜宜徹底放心,急切地問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沒事吧?”
她清脆的聲音里滿是擔(dān)憂與關(guān)懷,猶如涓涓細(xì)流,沒有半點(diǎn)雜質(zhì),滋潤著邵寧遠(yuǎn)冰冷的心。
四叔說,火堆是她讓點(diǎn)的,家里也有明亮的火光,即便已經(jīng)半夜,她依舊等待著他。
前一世,他夢里想的不就是這樣的畫面嗎?無論他去哪,總有一個人在家里等著他!讓他的心和根一直在家里。
至死,他都沒有得到!
但是,他現(xiàn)在擁有了??!
邵寧遠(yuǎn)壓抑著心里沸騰地感動,伸手,抓住陳靜宜地手,柔和地道:“沒事,我們回家說。”
手心傳來溫暖的熱度,這種熱度似乎會轉(zhuǎn)移,漸漸轉(zhuǎn)移到陳靜宜嬌俏的臉龐上。
好在天黑,無人看到。
陳靜宜想著掙脫,卻怎么也抽不出手,罷了,反正沒幾步遠(yuǎn)。
到了家里,邵保平和崔氏幫著將東西卸下來,分別放在幾個住人的屋子里。
沒放在堂屋,大門破落,夜晚進(jìn)來人不一定知道。
卸了東西,邵寧遠(yuǎn)讓陳靜宜多支付一倍的車費(fèi),陳靜宜藏下心里的疑問,照邵寧遠(yuǎn)的意思辦了。
他們家里和顧家都沒有多余的房子,兩個車夫也不打算留宿,相伴著趕著牛車離開。
他們走后,邵保平一家也打聲招呼,回家睡覺。
就剩下他們夫妻與二郎,二郎瞧了瞧兩人不知什么時候又牽在一起的手,摸了摸鼻子,他也去睡覺吧,省的礙眼。
“你們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人都走了,陳靜宜迫不及待地問。
“遇到了一些麻煩。”
說來也巧,鎮(zhèn)里的捕快和衙役護(hù)送稅銀進(jìn)縣城,他們從縣城出來后,衙役們就在后面。
和陳靜宜他們分開不久,衙役們追了上來,好巧不巧,里面有一個熟人,王氏哥哥的孫子王海。
這個王海曾經(jīng)去過大宅,認(rèn)識他。
見他趕著牛車,車上什么都有,哪能這么放過他,糾結(jié)著幾個衙役開始搶他東西。
兩個車夫嚇得不行了,不可能幫忙。
開始的時候,邵寧遠(yuǎn)想用一點(diǎn)東西打發(fā)他們,誰知王海想要整個車上的東西。
這些東西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可以分給其他兄弟衙役,收買他們,說不得他就能做小捕頭了。
邵寧遠(yuǎn)想息事寧人,可人家不允許,那就只能用拳頭解決了。
前世今生,邵寧遠(yuǎn)習(xí)武數(shù)十年,早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幾個小啰啰根本不在話下。
怕他們死在那,才耽擱了一會兒。
“我將他們?nèi)釉跒査蹇诹?,這幾人沒有十天半月下不來床,傷的挺重,你要小心王家和大宅的人來鬧事?!?p> 撓了撓頭,邵寧遠(yuǎn)有些愧疚地道:“我應(yīng)該換個方式解決的,就不會讓你們受牽連了?!?p> 比如,東西給他們,晚上悄悄地揍他們一頓,再把東西搶回來就是,比明目張膽地打他們強(qiáng)。
只是,看到王家,就會想到王氏的無情,他就忍不住想要動手……
陳靜宜莞爾一笑,抓住他撓頭的手,道:“說什么傻話呢,那種情況人家根本沒想放過你,還能怎么解決。我不怕危險(xiǎn),只是爹還有弟妹他們不行,白日里你說,世道不太平,不如你教教我們大家學(xué)武吧,不求保家衛(wèi)國,保護(hù)自己強(qiáng)身健體也好?!?p> 她對古代的功夫太感興趣了,不知道是不是那種飛檐走壁的?
“還有你我一同教弟妹識字,不做睜眼瞎,日后也不會被人騙,還能明理?!?p> “你這主意好,還是娘子聰慧。”
邵寧遠(yuǎn)笑著附和。
娘子~
陳靜宜臉突然一紅,這家伙是哪根筋不對,今日又拉她手,又叫她娘子的?
難道是認(rèn)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