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藥熬好后,她找來一個瓷盤子,將盤子里放上一些米粒,倒上一勺的麻醉藥。
“都不要說話哦!”陳靜宜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幾個孩子忙點點頭,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陳靜宜抿嘴一笑,旋即,將盤子放到籮筐里。
突然多出一個盤子,小老鼠迅速跑遠,覺得安全了,才謹慎地低著腦袋,嗅一嗅,片刻察覺沒有危險,方才慢慢地挪到盤子旁,開始舔舐盤子。
陳靜宜輕輕松一口氣,接下來,便是要看藥效發(fā)作時間與持續(xù)時間了。
她沒有手表,只能靜靜地數(shù)數(shù),用心大概估算時間。
大約三分鐘,小老鼠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地,“啪嗒”一下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呀…大嫂,它怎么死了?大嫂,你給它吃什么了?”
三郎滿臉寫著‘大嫂你怎么能這么兇殘!’,令陳靜宜面部微微抽動!
“噓!不要著急,大嫂給它吃了一些大嫂研究的藥,三郎,你們不要碰它,大嫂想看看它什么時候能自己醒過來?”
不過,她約莫小老鼠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三郎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陳靜宜,旋即蹲在一旁,靜靜地凝視著小老鼠。
幾個孩子見狀,一個個圍著籮筐蹲下來,托著小臉,觀察老鼠。
陳靜宜微微一笑,起身準備去做其他的事,誰知,身子還沒直起來,外面響起一道囂張狂妄地聲音,令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邵寧遠,陳靜宜,你們兩個小畜生滾出來!”
聲音穿透整個房子,傳進每一個人的耳里,旋即,令眾人面色突變,除了陳靜宜之外,眼中皆是浮現(xiàn)出畏懼之色。
因為這道聲音不是別人,而是王氏身邊最為囂張的郭婆子聲音。
三郎等人常年受她打罵,心底深處對她的畏懼與憎恨不是短時間能夠消失的,聽見這道聲音,下意識地身體一顫,幾個孩子抱在一起,恐懼地看向外面。
見狀,陳靜宜眼中的兇光一點點迸射而出,大宅真是當她好欺負?。。?p> “三郎,你帶著弟弟妹妹還有子言去爹的房間,告訴爹,一切有我,讓他別擔心!我倒是想看看,這群不知禮義廉恥的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許是陳靜宜聲音過于冷冽堅定,讓三郎有了信心,聽話地點點頭,旋即,跟在陳靜宜身后走出廚房,見院子里站滿了人,忙拉著弟妹鉆進邵保安的房間。
房間內(nèi),邵保安已經(jīng)被驚醒,坐靠在床邊,見三郎等人進來,忙招了招手。
三郎怕邵保安身體支撐不住,忙將陳靜宜的話說了出來。
屋內(nèi)靜默許久,邵保安才輕嘆一口氣:“罷了,我這副身子,出去只能添亂,就在這等著吧。哎,都是一家人啊……”
屋內(nèi),邵保安如何感嘆陳靜宜不知,屋外,陳靜宜面帶冰冷的微笑,環(huán)視一圈院子里的人。
邵家主宅真是來了不少人。
兩輛馬車停在院子正中間,王氏與薛氏婆媳坐在其中的一輛馬車上,另一輛馬車上坐著兩個不認識的男子,其中一個年紀較大,與王氏有五分相似,想來應(yīng)該是王氏的兄弟。
不言而喻,那個年紀較輕的男子應(yīng)該就是被邵寧遠打成豬頭的王海了。
她還念叨著,被邵寧遠打了,怎么不見來報仇呢?原來是糾結(jié)著王家人一起來呀,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打聽過,趁著邵寧遠不在家時來找麻煩。
除了兩輛馬車,院子外還停了一輛牛車,想來應(yīng)該是邵保年與邵保福兄弟坐的。
除了主子,邵家來了郭婆子與金婆子以及金水,王海父子帶來四個不認識的下人。
如此大的陣仗立馬引來屏山村的人關(guān)注,一些好事的人站在院外伸著脖子往里面瞧。
和他們關(guān)系好的人家忙不迭地跑進院子里。
胡陸氏戒備地望著邵家主宅的人:“靜宜……他們?”
“無礙?!标愳o宜看了一眼縮在崔氏懷里的大丫珠兒等人,忙道:“伯母,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弟妹?!?p> 說完,看向王氏,輕笑道:“邵老夫人真是稀客,這般陣仗來我家,莫不是后悔落井下石將我們一家趕出來?來磕頭賠罪請我們重新回去?”
“磕頭賠罪?”王氏心頭的火瞬間被點燃,指著陳靜宜罵道:“小賤人,你也配!你們這群不忠不孝的野種……”
“等等……老夫人?!标愳o宜擺手制止她,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問:“老夫人說我們是野種,那三叔五叔算什么?按禮法,我公公的生母是原配,我公公是嫡子,你是繼室,繼室在原配面前執(zhí)妾禮,三叔五叔也就算是半個嫡子,我們要是野種,三叔五叔以及您的親孫子們恐怕是連野種都不是,簡稱,畜生不如!”
“哈哈哈……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院子里,胡氏房氏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紛紛附和。
“你個小畜生,你三叔他們豈是你爹他們那個小賤種可比的?”王氏怒不可遏,扶著郭婆子下了車,指著陳靜宜罵道。
陳靜宜卻是悠然一笑,抿嘴道:“也對,是我說錯了?!?p> 她突然道歉,令王氏一愣,然而,下一句話,卻是令王氏怒火中燒。
“三叔五叔不是畜生不如,他們怎么能不如畜生呢?他們分明就是畜生么!”
“死賤人,放你個狗.屁!”邵保福怒罵一聲。
“小畜生!反了天了!”
“你看看,你怎么還罵畜生呢?怎么老是罵自己兒子呢?這樣不好不好。”陳靜宜揮了揮香蔥般的手指,不理會邵保福,轉(zhuǎn)而對王氏笑盈盈地笑道。
那般模樣與氣地跳腳的王氏簡直是兩極。
無論是院子外還是院子內(nèi)的村民皆是嘲笑出聲。
沒想到陳氏嘴皮子如此刁鉆伶俐,瞧將王氏氣地,跟小丑一般。
“行了!還不夠丟人的!”王氏的哥哥王其光對著王氏冷喝一聲,王氏憋悶地收聲,恨恨地盯著陳靜宜,不敢再說話。
陳靜宜眼皮略微掀了掀,頗有些意外,沒想到王氏會如此聽王家的話。
“你是邵寧遠那小子的娘子吧,你家邵寧遠將我兒子打成重傷,還不快讓他出來賠罪?”
陳靜宜上下打量一番下了馬車的王海,滋滋滋,她突然理解邵寧遠為啥打人了。
因為,王海長得實在太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