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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龍念淵

章回五 所尋之人近在尺 改頭換面萬花樓

臥龍念淵 乾坤尊 13855 2024-01-23 17:04:08

  無眼黑龍血盆大口露獠牙,面青怒氣相彌漫,身曲鱗層顯傲骨,漣漪擺尾遁無形。密室門合,燭光滅,龍骨生,龍身怒,染赤紅。龍須顫栗向我撲來,龍息之氣壓迫我之心脈,先前所中劉邑之掌力復(fù)發(fā),一股熱血從口噴出,我命險喪于此。我蹬石壁避之沖擊,黑龍撲空怒吼再擊,我踏祭臺一躍至龍脊,黑龍擺尾欲震之,水面翻波逐浪,我身已濕。

  再觀黑龍騰空而上,眼見欲擊穹頂,我便一躍而下,墜入地下河內(nèi),水深而不見底。黑龍俯身下水,張口欲吞。我用力下潛,黑龍追擊在后,咫尺間似已入其口,水中顯一光亮,雖已嗆水體力不支,然憑月兒之像使渾身解數(shù)游向光亮,其現(xiàn)一口,可容一人,入口上游乃一密閉空間,內(nèi)氣息貫之,我尚可呼吸。黑龍困于洞口猛擊之,洞之顫,若塌,片刻地之顫動停歇,水面靜如死水,黑龍方棄。

  再觀王箜原路折回劉府后罩房,先前因救二女而體力不支,畢竟身力大不如前,然欲解救于我,拼盡全力再上。未至后罩,地面劇烈晃動,致劉府眾侍衛(wèi)全員而出,劉邑則攜侍衛(wèi)駐守于后罩房前,王箜無奈只可靜觀,內(nèi)心五味雜陳,既擔(dān)心我之安全,然無能為力矣。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將二女送回萬花,而后再回!”,王箜念二女仍未脫離危險,便折回將二女送回萬花樓歇息。

  片刻,我體力稍回,起身取火折,觀之密室,其內(nèi)“龍緲”叢生,其狀盛于黑龍?zhí)?,幸我先前向王箜取朱躁,方清醒。前些時日萬花櫻桃慘死以及今日密室所生迷幻皆有龍緲作祟,不知源頭竟在于此。

  今日之事令我震驚,一驚聚林劉府之下竟藏邪物黑龍,其緣于何處,為何困于劉府。二驚劉府暗黑之事,蜿蜒密道、迷魂龍井、藏寶之室,劉邑與麒山長老密謀何事,恐怕江湖再現(xiàn)腥風(fēng)血雨。

  此間亦如上方密室,氣息乃生門,我捂鼻徑直穿過龍緲叢,觀之洞壁四周,潮濕蘚生。唯一處蘚稀而呈線狀,手觸顯石門,門縫內(nèi)氣息貫入,石門非重非密。我雖傷亦可聚氣,攤手運(yùn)氣以掌推之,石門左右緩開,現(xiàn)一雙岔密道,左干燥而貫氣息,右濕潤而無氣息,未思我便屈身穿之左道,盡頭為一巨石。道上乃一木,我雙腿合力支撐密道,貼身聞之木外,并無聲響,雙掌撐之輕易而開,竟現(xiàn)于書房。密道隱于木榻之下,觀之屋外四處皆侍衛(wèi)巡邏,“想必與那黑龍鏖戰(zhàn)驚擾劉府,此番如何脫身?”我在旁焦躁不安。

  突然門外侍衛(wèi)被召喚散去,只聽“快!快快!老爺命眾人速去后罩,有物被盜!”,我輕蔑一笑,“劉邑,你萬萬想不到今夜我大鬧劉府,天助我也,若非一場火,我斷不可尋回玲瓏四方白玉璽,方才雖未尋得月兒、柳梅,然與黑龍鏖戰(zhàn)之際趁機(jī)奪回玲瓏四方白玉璽,也算不枉此行,今夜劉府秘密暴露,二女失蹤絕對脫不了干系,待我回萬花養(yǎng)傷,而后一定揭穿這所謂名門正派!”,待眾侍衛(wèi)散,我出書房繞道越劉府奔萬花而去。

  后罩房內(nèi)劉邑正徘徊于“黑龍飛天圖”旁,焦躁不安默念“孫長老,為何還未到此?”,劉邑再喚一名侍衛(wèi),“再去一趟內(nèi)府,喚長老速來!”,侍衛(wèi)飛奔而出后罩向內(nèi)府趕去。

  片刻,麒山族孫長老手持浮塵急匆匆趕到,劉邑一見孫長老,便上前知會“長老,大事不好!寶庫被盜,我方才先進(jìn)洞內(nèi),發(fā)現(xiàn)寶庫上方石門竟被破,石塊灑落一地,然前方陰陽八卦石門安好如初,我不敢私自查看,特命侍衛(wèi)請長老到此!”劉邑神情慌張。

  “劉兄,莫慌,待我查探一番,其他人門口候著!”說罷,二人攜梯便穿入密道。

  密道盡頭石門處,石塊散落一地,密道下寶庫暴露無遺,“此密道除黎兒外,唯我二人知,怎可有外人進(jìn)入,方才老朽入室,石門皆完整,才一個時辰不到,為何密室被破,況機(jī)關(guān)未動,若非知情人士,怎可如此了解此密道?”孫長老若有所思地看著劉邑,眼神中充分懷疑。

  “長老,我怎可會監(jiān)守自盜,當(dāng)初我父言之密道可長可短、可難可易,如此玄妙,我怎會破之,況且石門可機(jī)關(guān)開啟,我更不可行此無用功!”劉邑面露難以置信之態(tài)。

  孫長老撫須言道,“言之有理,當(dāng)年汝父劉尊為壓制黑龍氣息,尋訪東洋,后帶回諸多東洋秘術(shù),西鷺塵玄子擅機(jī)關(guān)秘術(shù),得知正山門得東洋之術(shù),便登門拜訪尋術(shù),汝父許諾若其可布壓制黑龍“弭”機(jī)關(guān),便毫無保留將其獻(xiàn)出,塵玄子為此花半年才有此黑龍飛天密道。事后汝父親試,覺藏寶閣過于復(fù)雜,便要求其在藏寶室上開一個石門,其他則防止密室被盜,塵玄子無奈言之此密道若開一口則風(fēng)水盡失,汝父堅持,這才顯如此唐突石門,此石門開口貼合密道,若非內(nèi)部絕不知曉,況石門之重竟隨意被破,破門之人不容小覷。劉兄,黎兒也知此密道,且今夜所生諸多怪事,令老朽不禁擔(dān)憂,貴府不再安全?!?p>  劉邑聽罷,冒出一聲冷汗,“長老,您了解我兒劉黎,他雖做事莽撞,但也絕不會泄露密道所處,況黎兒因被黑龍所咬而身受黑龍極陽之咒尚未破除,其已無內(nèi)力,這破門若無功力談何容易,我揣測必有人跟蹤才得知此密道!”

  孫長老微微點(diǎn)頭,示意劉邑將木梯放下,自行先入密室,劉邑而后。長老耳貼南墻山水畫上,聞之并無聲響,欲開啟暗門,劉邑隨即用手制止,“長老,我有一事不明,方才地動山搖莫不是暗門之外黑龍“弭”所致,其從未出現(xiàn)如此動靜?如若真是“弭”,我二人貿(mào)然入內(nèi)會不會......”劉邑神情凝重。

  “確為弭,不過放心,弭不會攻擊我二人,我二人身內(nèi)有黑龍心決,且劉兄尚在修煉“魔閻決”,本為一體,一向靜臥弭因感應(yīng)玲瓏四方白玉璽所生真龍氣,自然有動!今日后罩布匹房走火,也應(yīng)為弭噴火而致,此日天氣干燥,火息向上引燃布匹,另外其母仍困于震云觀,弭不敢妄動”言罷,便開啟黑龍暗門。

  只見水面平靜,黑龍“弭”潛入水中并未顯現(xiàn),孫長老一眼便瞧見祭臺之上空空蕩蕩,驚呼“不好,玲瓏四方白玉璽被盜,方才我只覺破門者乃為錢財而來,竟不知其盜走玲瓏四方白玉璽,到底是何方人士,竟如此大膽!”劉邑從未見麒山長老如此狂暴,默不作聲低頭站于其旁。

  “劉邑,今夜有沒有什么生人出現(xiàn),此人竟盜我玉璽,壞我修煉大計,我一定要將其碎尸萬段!”孫長老緊握雙拳,白須揚(yáng)起。

  此刻丑時,我近萬花門,“阿嚏!”一聲,捂著肚子似受風(fēng)寒。

  “劉府已驚,玲瓏四方白玉璽消失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今夜唯我一陌生入內(nèi),劉邑雖不知我之身份,然此事因劉黎而起,想必不久劉邑便會查清我落腳之地,現(xiàn)需攜眾人速離萬花!”我心中所思。

  一刻前紫凝、媚兒早已蘇醒,發(fā)現(xiàn)已于萬花樓內(nèi),驚訝不已,因劉府被莫名擊暈再入萬花,二人急于尋我,質(zhì)問王箜才知曉我被困劉府,二人欲手刃王箜,紫凝氣憤“王老前輩,我念及汝乃江湖義士,才未痛下殺手,公子被困于黑龍之洞,你為何私自做主將我二人安置于萬花,你于心何忍,你這是置我二人于不義!”楊媚在旁同樣怒氣滿滿。

  “兩位姑娘,我雖人品一般,然皓冬兄弟乃我萬年之交,況且我將梅兒已托付于他,怎可置于其不顧,實(shí)在是先前皓冬兄弟再三叮囑,若遇緊急,第一時間將二位解救而出,我既然答應(yīng),怎可食言?”王箜滿臉愧疚,無奈嘆氣。

  媚兒見狀露不屑,“既然如此你將我二人解救于劉府外即可,為何不再前去施救于公子?”,王箜聽罷連忙解釋到,“我有,在將二位救出劉府后,我又折返而回,但黑龍動靜已驚擾劉府眾人,后罩房內(nèi)重兵把守,實(shí)在無法入內(nèi),只能先將二位送回萬花,再行其他!”

  “罷了!我們也不在這聽你毫無意義的解釋,媚兒!我倆現(xiàn)在就去劉府,管它什么刀山火海,不見公子誓不罷休!”紫凝拉著媚兒手,奪門而去,王箜束手無策。

  剛出萬花門,四人撞見,面面相覷,我正欲詢問三人,只見紫凝與媚兒眼含淚水向我撲來,一左一右擁抱至一起,“公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媚兒抽泣著,紫凝則睜著大大的眼睛委屈地看著我。

  “好了!好了!兩位姑娘,我已無大礙,只是方才與黑龍鏖戰(zhàn),舊傷復(fù)發(fā),無傷大雅!兩位不必過于擔(dān)憂!”我扭扭捏捏,試圖推開二女,見無用,只可作罷。

  “皓冬兄,你可回來了!我差些成為罪人,生怕你折在里面,出來就好,我總算有所交待了!”王箜見我安然無恙,長舒一口。

  “王兄,不用自責(zé),你們能安全,我心已安!多虧了前輩,紫凝與媚兒才得以獲救,皓冬在此拜謝!”說罷,我便拱手拜謝。

  二女聽聞,情緒稍有轉(zhuǎn)變,皆撒手面向王箜言之,“抱歉,前輩,我二人方才心急才出言不遜,望前輩不要見怪?”,王箜則搖搖頭,“兩位也是為了皓冬兄弟安危,我完全理解,不必客套!”,若非今夜我及時出現(xiàn),恐怕三人關(guān)系愈加緊張。

  紫凝與媚兒左右攙扶著我,小心翼翼!

  “兩位姑娘,不必如此,我所受之傷尚未不可治,無須攙扶!”兩女臉龐潮紅,尷尬收手,“好的,公子!那您慢些,早些進(jìn)房間歇著,我和媚兒去給您打水!”紫凝含情脈脈的低著頭,壓著細(xì)細(xì)的嗓音,羞澀的氛圍充斥著周遭。

  我不禁寒顫,美女妖艷令人沉淪,然身之事并未完結(jié),怎可隨便動情,“不可,你們看!”只見我將玲瓏四方白玉璽從包裹中掏出,眾人皆驚。

  “我與黑龍鏖戰(zhàn)之際,將玲瓏四方白玉璽奪下,黑龍驚擾劉府,劉邑眾人遲早會發(fā)現(xiàn)我的蹤跡,此刻不可放松,需收拾包裹速離萬花!不過為何劉府地下竟藏有黑龍,此龍無眼,好生奇怪!”

  觀王箜此時他表情難堪,若有所思“當(dāng)年之事我斷不可告知皓冬兄弟,更不應(yīng)該將其牽涉其中,當(dāng)年宗主欲滅我之結(jié)拜大哥孫裕,我千不該萬不該施救于大哥,導(dǎo)致遂門滅門,麒山族也遭此磨難,大哥一生求真龍秘訣,真龍未尋卻于黑龍?zhí)夺尫判拔?,并孕育三子,一曰弭,二為睨,三位霽,皓冬所遇乃弭,無眼巨口,可噴火,其鱗片可入藥、可煉油。待我尋得梅兒,自會為宗主報仇,親手手刃孫裕!”

  “王兄,怎么?有心事嗎?”我觀其情緒不對。

  “沒有!只是心中覺皓冬兄不易!”王箜敷衍回應(yīng)。

  “勿憂!當(dāng)務(wù)之急速離!”我闊步向室內(nèi)步入,三人也來不及細(xì)想,便隨我入內(nèi)收拾。

  再觀劉府,孫長老正在氣頭之上,劉邑且憂慮不安,突然劉邑驚呼,“對了!今夜劉府抓了個毛賊,被我重傷,現(xiàn)關(guān)押至牢房內(nèi),莫不是與此人有關(guān)?”

  孫長老聽罷,立即向牢房內(nèi)趕去,并追問劉邑此人情況,“劉兄,此人你可知為何來府,是否與失火一事有關(guān)?”

  劉邑一臉無辜,“長老,此人由來,我還未過問,只是我在重?fù)羲?,發(fā)現(xiàn)此人武功似曾相識,但始終記不起到底相似何處?”

  孫長老并未多言,領(lǐng)眾侍衛(wèi)加快步伐至外院西側(cè)屏門處,發(fā)現(xiàn)牢房門外無一守衛(wèi),只聽涼亭傳來酣睡呼聲,“給我打醒他們!”劉邑火冒三丈。

  一頓拳打腳踢,一聲聲鬼哭狼嚎,“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饒過我們吧!”

  “殺了!我劉府不養(yǎng)閑人!”話罷,只見劉邑身后黑衛(wèi)上前手起刀落,可憐兩守衛(wèi)瞬間身首異處,魂斷涼亭。

  “劉兄,鬼倉途一走,我看你這劉府毫無規(guī)矩了!”孫長老瞟了一眼劉邑。

  劉邑身軀一顫,“長老,所言極是,事后我給他們立立規(guī)矩!”其身后侍衛(wèi)速低頭后退,氣氛沉重。

  孫長老在前,劉邑在后移步牢房之內(nèi),“此人何在?”孫長老轉(zhuǎn)身詢問劉邑。

  劉邑環(huán)顧一周,“糟了!那毛賊竟然脫逃,中我之掌還可從我牢中脫身,年輕人不容小覷呀!”

  “密道被毀,玲瓏四方白玉璽被奪,甚至可從黑龍弭口之脫身,以一人之力決不可為,此人若與事有關(guān),必有同伙!然人已不在,又何從查起!劉兄,一個受傷之人竟能從劉府出入自如,你該當(dāng)何罪呀!”孫長老面露兇相。

  劉邑跪拜,“長老,此事頗為蹊蹺,玲瓏四方白玉璽無人得知,若真有人為此而來,看來要問黎兒了,前些日子黎兒突然交出玲瓏四方白玉璽,我震驚不已,問之由來,他告之乃無意中重金尋得,我方才放心,解鈴還須系鈴人,或許黎兒有所隱瞞!”

  “起來吧!當(dāng)初你快信傳我玲瓏四方白玉璽現(xiàn)世,我方出山,黎兒向來聽話,我一直將其視為自己孩子看待,你叫他過來,我好好問一問究竟。”

  劉邑起身,喚身邊黑衛(wèi),“速喚少爺前來牢房!”

  “哈哈哈~真龍現(xiàn)世,正山門遲早覆滅!”只見牢房深處傳來一深邃之音。

  長老走向牢房深處,輕佻一言,“疾無影,真龍現(xiàn)世又如何?你還不是困于此,這輩子休想再出!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們走著瞧!等我出來定將你碎!尸!萬!段!”此聲震耳發(fā)聵,攝人心魄。

  “長老,這疾無影已無用,為何不將其殺之?”劉邑不明。

  “疾無影乃逍遙派掌門,曾經(jīng)不可一世,與你父親、樓羽生乃摯友,可惜天不從人愿,人各有志,他與你父親志圖相駁,其中緣由非三言兩語可盡,雖相恨于世間,但疾無影終究有恩于正山門,你父親臨終前特意囑托我留他一命,我當(dāng)信守承諾,不過待我練就真龍秘法,疾無影就為你所處置,是生是死你看著辦吧!”孫長老言罷,轉(zhuǎn)身過去,不再顧及于此。

  少頃,劉黎睡眼朦朧而至,“父親、師傅,這是怎么了?為何急召我前來?”

  劉邑見此,頓生惱火,氣勢洶洶,“跪下!還不認(rèn)錯!”

  劉黎見狀,瞬驚出一身冷汗,“撲騰”一聲跪下。

  “父親大人,我何罪之有呀?今夜府內(nèi)走水我當(dāng)真不知呀?”劉黎渾身打顫。

  孫長老則不緊不慢,近劉黎身,“黎兒,玲瓏四方白玉璽丟了!”

  劉黎聽罷,跪趴在地,“師傅,這可與我無關(guān)呀!玲瓏四方白玉璽我取回后再未動之,難道是先前毛賊所盜?”劉黎神情緊張。

  “看來,黎兒不知此事。長老,這或許實(shí)屬巧合!”劉邑覺其蹊蹺,但無從可查。

  “黎兒,有些事需要你如實(shí)告知,若有半點(diǎn)虛假,我定不留情面,懲戒于你!”孫長老向劉黎下嚴(yán)厲警告。

  劉黎一個勁點(diǎn)頭,“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你起來吧!我問你,玲瓏四方白玉璽究竟從何而得?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一五一十告知!”

  劉黎面露難堪,支支我我,“這......我是花重金買來的!”,眼神躲閃。

  “啪~”的一聲,只見劉邑一掌呼過來,劉黎右臉頰瞬間紅腫,“你還撒謊,玲瓏四方白玉璽本非凡物,怎可如此容易便收入囊中,再說了玲瓏四方白玉璽為何突然面世,你又無識物之技,如何發(fā)現(xiàn)?你再不老實(shí)交代,我就將你打入震云觀,你若再變嗜血獸人,就自生自滅吧!”劉邑惡狠狠地盯著劉黎。

  劉黎聽到“震云觀”,便立即跪倒在劉邑身下,“父親大人,萬萬不可呀,我若進(jìn)震云觀必死無疑,我坦白,全部坦白!”

  “玲瓏四方白玉璽乃鬼倉途所盜,先前我并非為玲瓏四方白玉璽,僅為伊人。前些時日,我去萬花樓消遣,遇到一對夫妻,女子月兒生得絕世,雖添了些風(fēng)塵氣息,然依舊不亞麒山圣女沈紫凝,父親大人知道我對紫凝姑娘一往情深,但始終不可得終日郁郁寡歡,突然遇如此佳人,便著了其癮。我本欲想邀請二人于府內(nèi)一聚,但男子言辭拒絕,且武功了得,我當(dāng)時勢單力薄便吃了虧?;厝ズ笪覂?nèi)心愈加難受,腦中所念皆為月兒,于是當(dāng)天夜間我便攜鬼倉途潛入萬花樓,在眾人昏睡過去后,我欲近其身時,突感身之異變,竟無故化為嗜血獸人,無奈之下讓鬼倉途擄走月兒,我自己便于萬花后庭逃之,不巧翻身入庭后,一花服正開著窗直勾勾地看著,再待其呼喊前,我將其侵食,嗜血后身體略微好轉(zhuǎn),此時萬花樓主柳梅正于門前喚此花服,為掩人耳目,我用齒子甲所藏銀針致其暈倒,一并擄回府內(nèi)。回府后,鬼倉途奉上玲瓏四方白玉璽,原來鬼倉途在擄走月兒時,一不小心將床邊包裹跌落,玲瓏四方白玉璽顯現(xiàn),鬼倉途本有鬼倉眼,一眼便知其至寶,于是也將寶物取回,而后父親大人與師傅你們都知道了,我將此物奉上,事情就是這樣,純屬意外之喜!”劉黎將幾日萬花之變?nèi)P托出,無一保留。

  孫長老、劉邑聽罷,震驚不已。

  “黎兒,你這捅了這么大簍子,竟未告知為父,倘若知縣大人知道必定怪罪下來,何況擄走萬花樓主與所謂月兒女子,其夫一定不會甘心,其夫長相與身形你形容一下!”劉邑想確認(rèn)月兒之夫是否為此夜探府毛賊。

  “父親大人,此人名我不曾知,但其身披琉璃盔甲,背附齒鞭,身形敏捷而有力,氣質(zhì)非凡!不過衣物陳舊,口音非聚林人士?!眲⒗杼糁蓟貞浀?。

  “長老!正是此人,今夜闖府毛賊,身披盔甲、背附棱鞭,中我一掌竟可存活,功力非比尋常,玲瓏四方白玉璽一定被其所盜,我們應(yīng)立即派兵奪回,他已然受傷,應(yīng)該逃不遠(yuǎn)!”

  劉邑激動不已,迫不及待要出府逮捕。

  “莫急!劉兄,既然已知此人,又何必急于一時,我還有些事情需要確認(rèn)!”孫長老面朝劉黎,撫了撫其肩膀。

  “黎兒,你知道老夫與你父親為輔佐你成為麒山領(lǐng)主,煞費(fèi)苦心,施計將麒山圣女困于龍王廟,但你看管不周讓其脫逃,我并未怪你,但玲瓏四方白玉璽之事,你將萬花樓牽涉其中,尤其是你擄走萬花樓主柳梅,其父王箜定不會善罷甘休,現(xiàn)如今你受真龍氣息所破而變化嗜血獸人,已然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年一次龍王顯,無論是奪權(quán)還是治病,已到最后關(guān)鍵時刻。黎兒,今日后你不可再終日渾噩,劉府、正山門之榮辱皆在此舉,你可明白?”孫長老意味深長一言。

  “徒兒明白,師傅、父親大人,我一定不辱使命,將生命置之度外!”劉黎跪下磕頭立誓。

  “黎兒,我問你,那月兒女子以及柳梅,現(xiàn)在何處?你是否對他們做過什么?”劉邑追問,想由此通過二女弄清玲瓏四方白玉璽之由來。

  “我已將此二女關(guān)押至青房內(nèi),其二人反抗劇烈,我尚未施刑,本來想著等尋回紫凝再將二女正法!父親大人,既然現(xiàn)在二女危害到我們安全,不如讓我將二人殺之,毀尸滅跡!”

  “不可!黎兒速帶我們前去盤問,此二人乃殺手锏,不可隨意丟棄!況且柳梅在手,王箜將為我掌控!”孫長老嘴角抹過一絲笑意。

  劉黎不解,為何對王箜如此上心,“師傅,徒兒不明,為何要管那王箜,他已然是一個廢人了,何必放在心上!”

  孫長老與劉邑對視一笑,“哈哈哈~你不懂!快帶我們?nèi)デ喾堪?!?p>  青房所處之位乃密道陰陽八卦值休門,其道與外一致,盡頭處為一紅幔遮蔽,其門略掩,香味彌漫,室內(nèi)衣物散落一地,眾女子手腳鉸鏈相連,依偎一致,哭泣、呆滯、哀嚎悉數(shù)于內(nèi),細(xì)數(shù)共計十妙齡女子,皆為聚林周遭失蹤女子,其內(nèi)二人眼神犀利且安定自若,此二人正乃月兒、柳梅,昔日二人被押至于此,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恨劉氏父子依舊逍遙法外。

  “柳梅姑娘,我們已被困多日,想必夫君一定會設(shè)法施救于我二人,當(dāng)日若不是夫君醉酒,怎會給這潑皮可乘之機(jī),可憐聚林女子遭其毒手!”月兒心中對我牽掛至極。

  柳梅看了一眼周遭,便大聲呵斥,“你們不要再哭哭啼啼了,這都無濟(jì)于事,昨日我所言逃脫計劃,你們是否還記得?”眾人用手擦拭眼淚,點(diǎn)著頭。

  昨日,柳梅在冷靜分析局勢后,便告知眾人,待劉黎再次入內(nèi),全員而出將其制服,隨即脅迫其助我等脫逃,據(jù)室內(nèi)其余女子所言,劉黎每次入內(nèi)只身一人,若一人制服恐有難,若全起而攻之,勝算極大。

  看著眼前遭其毒害的女子們,柳梅心情愈加難以平復(fù),“這劉氏父子真是畜生,仰仗江湖權(quán)威,對民間女子隨意殘害,真是天殺的,枉我當(dāng)年萬花盛會頭席竟宴請劉邑,真是瞎了眼!”

  “隆隆隆~”室外密道傳來聲響,“有人來了!速就位!”柳梅隨即命眾人原地待命,蓄勢待發(fā)。

  只見柳梅從門縫中瞧見密道走近三人,知情況不一致,轉(zhuǎn)身告知眾人不可妄動,暫且觀之,隨機(jī)應(yīng)變。

  三人揮開紅幔,依次入內(nèi),劉邑一眼便瞧見柳梅,瞇著眼恭敬將柳梅扶起,“哎呀!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得一家人,柳小姐萬方抱歉啊,我兒糊涂竟誤打誤撞將您困于此,真是該死!黎兒還不向萬花樓主柳掌柜賠禮道歉!”劉邑突然轉(zhuǎn)向面對劉黎。

  劉黎笑臉相迎,拱手道歉“柳掌柜,失禮失禮!先前都是我手下有眼無珠,才錯把您當(dāng)成逃犯,實(shí)屬誤會,還望見諒!”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你們父子倆鬼臉了,真是可笑至極,劉邑你對外謊稱抱病臥床,枉我還托人為你診斷,更讓人惡心的是你們居然半夜摸進(jìn)萬花樓使詐擄走月兒和我,還說什么誤會,還妄言把我當(dāng)成逃犯,那敢問這些女子又是何人,他們何罪之有,無故遭受你二人摧殘,你們還有什么狡辯的嗎?”柳梅怒視二人。

  “是嗎?你們說我們有對你們怎么樣嗎?”只見劉邑惡狠狠地盯著眾女子,眼神似刀。

  眾人無人敢言。

  “算了!你不要再嚇唬他們了,做沒做你們自己心里清楚,要?dú)⒁獎?,悉聽尊便,我不會在這聽你們滿嘴胡言!”柳梅氣質(zhì)凜然。

  “柳掌柜,言重了!我和黎兒這次前來,就是為了給您道歉,準(zhǔn)備把您給放了,只不過放之前呢,我們長老有些問題想問一下您的這位朋友月兒姑娘,您看是否可以?”劉邑擠著個嘴臉,骯臟極了。

  “這我可做不了主,月兒姑娘愿不愿意,你得自己問,而且要讓那位長老自己問?”柳梅眼神犀利地看著站在劉氏父子身后的孫長老。

  “你們二位退下,這位柳小姐所言有理,不知這位月兒姑娘是否愿意回答老朽幾個問題呢?”孫長老撫著長須,慢悠悠地說著。

  “你問吧!”月兒轉(zhuǎn)身面向?qū)O長老,面無表情。

  “敢問姑娘你的夫君是何許人也?”

  月兒一震,問我夫君何意?“我不知,我從不過問我夫君之事!”

  孫長老面露不悅,“月兒姑娘,倘若你不如實(shí)回答,恐怕你們這群人再無機(jī)會走出這里!”

  月兒聽罷不屑一笑,“哈哈~你覺得我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嗎?我夫君之事無可奉告,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孫長老吃了癟,自然心生怒火,但為玲瓏四方白玉璽也就作罷,“好!那我問你,你們從何而得玲瓏四方白玉璽?”

  柳梅、月兒聽之驚訝,心中嘀咕“這老頭怎么知道玲瓏四方白玉璽,難道夫君被他們抓了”,月兒心急如焚,趕忙追問“你們將我夫君怎么了?你們怎么知道玲瓏四方白玉璽?”

  柳梅來不及制止月兒,便中了其道。

  “果然如此,玲瓏四方白玉璽真的是你們所取,說從何而得?”孫長老兇相顯現(xiàn),惡狠狠盯著月兒、柳梅二人。

  柳梅見月兒失了心,上前言之“這位長老,你既然這樣問,想必也并沒有抓到公子、拿到玲瓏四方白玉璽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在此盤問?你休想再知道任何消息!”

  話罷,柳梅抱著月兒,輕聲細(xì)語“月兒,公子無恙,不必?fù)?dān)憂”,月兒點(diǎn)頭相擁。

  此時劉黎坐不住了,一個健步向前,抓住月兒手,“你說不說,要不是那小子,寶物怎么會被偷,我地牢小娘子怎么能逃走?”劉黎沖動竟脫口而出。

  劉邑見狀,又一巴掌過去,這下劉黎左臉與右臉為之對稱,“閉嘴!怎么什么事都往外禿嚕,還有什么地牢小娘子,等下回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孫長老見此無奈搖搖頭,質(zhì)問月兒,“既然黎兒已言,我就直說了,你夫君今日探府,盜我玉璽,毀我密道,你們?nèi)舻莱鲇癍t所取之地,我就會放你夫君一馬,否則我就殺無赦!”

  柳梅一聽,笑出聲來,“今夜依稀聽得劉府走水聲音嘈雜,而后劉府地動,當(dāng)時我還在慶幸天滅劉府,沒想到竟是公子所為,真是大快人心?。 ?p>  月兒也隨柳梅大笑,“可笑,你們居然說我夫君盜璽,那明明就是你們所盜,我們只是取回自己的東西罷了,我夫君何許人也,豈是爾等可以抓到,你不要在這嚇唬我了,要?dú)⒁獎?,悉聽尊便!?p>  孫長老見二女無動于衷,便擺手讓劉氏父子離開青房回后罩房內(nèi)等候,片刻孫長老也出青房。

  劉邑見長老出青房,問道“長老,這二女如何處置?”

  孫長老呵呵一笑,“我剛剛在青房內(nèi),向二人注入黑龍心決魂之氣,不出一月二人便會毒氣攻心而死,除真龍氣息可壓制外,她二人已無救藥,黎兒今日你處處犯事,后面我要你將功贖罪,帶著二女,緊急情況下可脅迫二人作為人質(zhì),一個月內(nèi)幫我尋回玲瓏四方白玉璽!”

  劉黎下跪,“師傅,徒兒一定謹(jǐn)遵師命!”

  “黎兒,你剛剛青房內(nèi)所言地牢女子是誰?”劉邑追問。

  劉黎表情扭曲,支支我我難以啟齒,“父親大人,方才我去地牢內(nèi),瞥眼瞧見前些日我于布莊擄走的小娘子不見了,估計是那萬花小子帶走的!”

  劉邑氣得咬牙切齒,“你這混小子,怎么老是不聽勸,天天在外沾花惹草,你讓我老臉往哪擱!”

  “劉兄,不必動怒,黎兒年輕氣盛,好色實(shí)屬正常,況且這對其嗜血之性有一定壓制作用,不過以后要多加節(jié)制,也要注意場合言辭!”孫長老在其中相勸。

  “作罷!既然長老發(fā)話了,你起來吧,以后不準(zhǔn)在魯莽行事!”劉邑原諒了劉黎,劉黎則笑嘻嘻地起身并握住孫長老衣袖,“還是師傅心疼徒兒!”

  孫長老寵溺看著,“好了,別膩歪了,你現(xiàn)在快馬加鞭去一趟縣衙,奉我之令,向胡師爺借調(diào)十名鬼倉途,活抓此人,趁此良機(jī)將萬花樓一舉拿下,不從著斬立決!”

  劉邑上前道,“長老,是否需要我出馬,向胡師爺借調(diào)鬼倉途不知黎兒是否可以?”

  “劉兄,放心吧!胡三令見令如見人,此為黎兒戴罪立功機(jī)會,況且現(xiàn)府內(nèi)鬼長途已派至寧州,暫無可調(diào)動,有鬼倉途出手,王箜必死無疑!”孫長老從隨身腰包中掏出一鍛造赤

  令交于劉黎,讓其速戰(zhàn)速決,不可讓人有任何喘息之時。

  劉黎接過密令,攜貼身侍衛(wèi)快馬至縣衙。

  劉邑見兒走遠(yuǎn),便追問“長老,我有一事不明,為何您對王箜有所忌憚,此人既已廢,為何還如此重視?”

  “劉兄,有所不知,世人皆知曉王箜自廢鬼倉眼,實(shí)則他入遂門前已拜物隱門下,其鬼倉眼獨(dú)一無二,非簡單可廢,何況王箜乃我結(jié)拜之弟,其身世恐怕在這世間除了遂門宗主樓羽生以及你父親劉尊外,估計只有我一人可知。王箜乃前朝鎮(zhèn)西大將軍王振之后,幾十年前王振受朝廷讒言被誅殺,慘遭滅門,要說此事與你正山門頗有淵源,至于其中緣由,現(xiàn)在時機(jī)尚未成熟,待我練成真龍氣決,我會將正山門之事悉數(shù)告知與你,如今王箜家室雖已落敗,但朝廷之中仍有前黨余孽,所以王箜之勢不可小覷!”孫長老曾為王箜拜把大哥,王箜既知于此,卻一直隱瞞至今,其意難以揣測。

  至于劉邑為何始終忌憚孫長老,一為其練邪功“魔閻決”乃孫長老所賜,尚未完全掌握,依需孫長老點(diǎn)撥,二為家族紛爭,其父劉尊未告知便消失匿跡,唯孫長老可知,為此劉邑韜光養(yǎng)晦、臥薪嘗膽,表面上聽命于孫長老,實(shí)則其內(nèi)心早已想除之而后快。

  此刻萬花樓內(nèi),我四人已收拾完畢,王箜疑惑道,“皓冬兄,我們現(xiàn)在前往何處避難?”

  “聚林現(xiàn)已不安全,我們既要尋得月兒、柳梅蹤跡,也要弄清劉府黑龍緣由,況且此事從頭到尾皆與遂門有關(guān),不如出發(fā)寧州遂門一探究竟!王兄,你覺得如何?”鬼倉途突然消失于劉府,想必于遂門有關(guān),我念遂門或知些許線索。

  王箜雖內(nèi)心抗拒,但也無理由拒絕,“行!我這些年一直窩在聚林,總想回趟遂門,拜一拜宗主,那我們即可啟程前去寧州遂門!”于是四人從萬花馬廄中選取四匹寶馬上路,馬不停蹄,黑夜之中一路北上。

  寅時,縣衙內(nèi)短而急促敲門聲驚擾正處于夢鄉(xiāng)之中的胡三令,“恁娘咧,誰再外面跟著瘋子一樣,不知道現(xiàn)在天還沒有亮嗎?”

  門口,一衙役睡意惺忪,搓著眼問道“誰?不知道現(xiàn)在是何時嗎?還想不想活了?”

  只見劉黎攜眾侍衛(wèi)分兩排站在縣衙門口,衙役看清后,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結(jié)巴道“劉…劉少…”,衙役畏畏縮縮。

  “快!快!喚胡師爺速來大堂!有要事相告!”劉黎盛氣凌人。

  衙役跌跌撞撞,臨東花廳扣門喚之,“師爺,正山門劉黎于大堂求見,有要事相告!”

  “一個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寅時無故擊鼓,擾我清修,定當(dāng)治他一個無視法紀(jì)之罪,挫挫劉府銳氣,簡直不將我胡師爺放在眼里了,近日知縣大人因公在外,此事你要三緘其口,明白了嗎?”衙役戰(zhàn)戰(zhàn)兢兢,使勁點(diǎn)頭。

  片刻,衙門內(nèi)眾衙役手持殺威棒圍在大堂口,勢頭甚是唬人,“大膽,你們這是做什么,胡師爺為何還未來見我?”劉黎咋咋呼呼。

  “退下!”只見胡師爺慢悠悠從眾衙役后而出。

  “原來是劉少,劉少擊鼓想必是有冤要申,不知何事呢?”胡師爺挑著眉,語調(diào)輕蔑。

  “胡師爺!沒有什么冤,我有要事稟報!”劉黎愣頭青,也未聽出胡三令語中有意。

  胡三令見劉黎如此莽撞且無腦,嘆氣一聲,“罷了!何事如此急躁?”

  劉黎眼光掃過身邊侍衛(wèi),眾侍衛(wèi)隨即散去。

  胡三令本心有郁氣,遲遲未讓眾衙役散開。

  劉黎見胡三令無動于衷,便將孫長老所賜“令”示出,胡三令見此震驚不已,隨即命眾衙役散去,跪拜至劉黎之前“胡三令聽從令主安排!”

  劉黎則一臉茫然,區(qū)區(qū)一塊印有黑色龍紋的“令”字銅牌竟有如此威力,“令主?為何從未聽師傅講起?…”劉黎心中疑惑不已。

  “胡師爺,現(xiàn)向衙門調(diào)動十名鬼倉途!”

  胡三令震驚再二,衙門內(nèi)藏鬼倉途非人命不請,豈不是有命案,胡三令內(nèi)心糾結(jié),一為令主之言不可不從,二為若起命案知縣大人知曉難以交待,胡三令知無權(quán)過問,然心存僥幸,怯怯問道“不知,令主派劉少調(diào)動鬼倉途意欲為何?難不成有命案發(fā)生?”

  “胡師爺,不該問的不要問,速速調(diào)人!”劉黎顯得不耐煩。

  胡三令只可作罷,內(nèi)心愈加憤懣,“真乃小人得志,待以后時機(jī)成熟,奪取令主之位,我定將這劉黎祭旗!”

  “劉少,稍安勿躁,我現(xiàn)去調(diào)人!”胡三令嘴上笑瞇瞇迎合,心中早已將劉黎千刀萬剮。

  片刻,一陣陰風(fēng)襲來,不知何時堂口已立十位鬼倉途,身著黑衣、面無表情、殺氣騰騰,氣氛異常壓迫。

  “這批鬼倉途和府內(nèi)截然不同,府內(nèi)雖著黑衣,然殺意未濃,這批令人毛骨悚然!”劉黎心中若有所思,雖有懼、然持令,故亦鎮(zhèn)定自若。

  “這位乃正山門劉黎,持有令主龍紋令牌,你們要聽從劉少安排,若有遲疑亦是逃脫者立斬決!”胡三令向眾鬼倉途引薦劉黎。

  “胡師爺,費(fèi)心了!”劉黎說罷,便攜眾鬼倉途、侍衛(wèi)飛奔萬花樓,獨(dú)留胡三令風(fēng)中凌亂。

  劉黎未走遠(yuǎn),胡三令派兩衙役上前跟著,隨時回來稟報。

  正所謂所尋之人近在尺,改頭換面萬花樓。

  “咚隆”一聲,萬花掐絲鑲金大門被強(qiáng)行破開,全體花服、雜役驚醒,來不及著袖衫紛紛出室觀之,烏壓壓一片,劉黎攜眾人立于萬花樓間,怒視周遭。

  “王箜何在?萬花眾人何在?”劉黎兇神惡煞。

  眾花服、雜役對視,戰(zhàn)戰(zhàn)兢兢向大堂內(nèi)靠近,很快便圍成一圈。

  劉黎掃視一番,未見王箜與皓冬,便再次提高嗓門“王箜何在,若各位有意隱瞞,今便是眾人忌日!”說罷,便令各鬼倉途起勢欲滅眾人。

  各花服、雜役被嚇到跪下不敢抬頭,其中較為年長花服蓮花抬頭道“劉少,有所不知,柳掌柜與王箜皆不在萬花,昨日便已離開,不知劉少找王箜意欲何事?”蓮花知現(xiàn)在萬花遭受前所未有之劫難,為保萬花便挺身而出。

  “呵…,區(qū)區(qū)花服竟如此蠻橫,看來不想活了!你道王箜不在,那你說說你們掌柜去哪里了?”劉黎故意試探。

  “不知!但我知柳掌柜定安然無恙,若有難也定遭奸人所害!”蓮花目不轉(zhuǎn)睛直勾勾的盯著劉黎。

  劉黎頭皮莫名發(fā)麻,怒氣沖沖道“不說實(shí)話,死路一條!”話罷,眾花服、雜役還未反應(yīng),可憐蓮花身首異處,近身鬼倉途出劍如風(fēng),不見劍身,卻見劍鋒。

  臨近蓮花處花服驚嚇暈厥,其他人癱軟在地,再看劉黎震驚不已,深深吞了口痰,“這鬼倉途果真非比尋常,出手之快,心狠手辣!”,不過隨即劉黎便狂妄起來,心中竊喜“得此鬼倉途,哼…,麒山圣女早晚為我所用!”臉上面露淫笑。

  “不說實(shí)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說王箜在哪?”劉黎再喊話眾人。

  方才蓮花之死,現(xiàn)無人敢言。

  劉黎見無人言語,手抹脖子,示意鬼倉途再殺一人震懾。

  “我知道他們在哪!”突然眾人之中,花服靈兒發(fā)聲,靈兒正是花服櫻桃之妹,一直以來櫻桃主外招待八方來客,靈兒主內(nèi)聯(lián)系各房各室,這些時日不單單柳月失蹤,其姐櫻桃也不知所蹤,故靈兒較其他花服更為留意萬花來客情況。

  靈兒看了眼蓮花尸體,再看萬花眾人,內(nèi)心五味雜陳。自幼靈兒便與櫻桃流浪街頭,遭受非人折磨,一命嗚呼之際被柳梅所救,于萬花樓中立命。在那一刻,其二人便將萬花視為家,將柳梅視為親人,現(xiàn)萬花有難,柳掌柜下落不明,為保萬花樓不毀于一旦,靈兒只可如此。

  “呵呵......長得還挺水靈!”劉黎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你知道他們在哪?那你說來聽聽,若有半點(diǎn)虛假,我們定讓你痛不欲生!”劉黎咧著嘴淫笑。

  “今夜丑時王箜慌慌張張帶著兩位女子入萬花樓,約半個時辰一少年復(fù)入,片刻眾人快馬加鞭離開萬花,具體何處不知,只曉北上!”靈兒毫無遮掩,此番容不得虛假,萬花生死千鈞一發(fā)。

  劉黎聽罷,思考片刻,“啪啪啪!”鼓掌示之,“你叫什么?”

  “小女,靈兒!”靈兒回道。

  “靈兒~,不錯!現(xiàn)柳掌柜不在萬花,但聚林萬花不可一日無主,靈兒你暫代萬花樓主,其他人要絕對服從,知否,明日起萬花樓一切事務(wù)由我決定,我會加派人手入駐萬花樓,你們的命也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俊眲⒗枰姶嘶ǚ绱藢彆r度勢,想借此控制萬花樓。

  眾人低著頭,無一人敢言語,只見靈兒跪謝劉黎,“謝劉少賞識,我將不辱使命,讓萬花重整旗鼓!”靈兒嘴上順著劉黎,實(shí)則心里對劉黎這副嘴臉惡心至極。

  然靈兒心意萬花樓內(nèi)眾花服、雜役卻不知,迫于劉黎淫威不敢言語,可內(nèi)心對靈兒產(chǎn)生嫉妒、仇恨甚至殺意,尤其為年長花服者,覺靈兒此行徑乃趁火打劫,實(shí)則仗資歷之長不服年少,殊不知萬花樓將在靈兒之下成為九州之最。

  “算你們今日撿回一條狗命,若王箜再回萬花,第一時間來報!若膽敢有人窩藏,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劉黎言罷,便攜眾人出萬花回劉府稟報。

  片刻,“師爺,方才劉黎眾人前去萬花樓抓王箜,撲空后已返劉府!”衙役來報,胡三令正躺在清紅木嵌大理石太師椅上,閉目養(yǎng)神,一聽衙役來報,精神抖擻。

  “什么?萬花樓?王箜?抓那個死老頭做甚,萬花樓現(xiàn)在情況如何?”胡三令著急當(dāng)前萬花樓情況。

  “一花服死,其余安然無恙,萬花樓樓主易主,劉黎實(shí)控萬花!”衙役如實(shí)而言。

  “好一個劉黎,竟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如此看來令主想讓劉府接管萬花,哼......暫且讓你們蹦跶,待知縣大人回來,定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胡三令雖為師爺,實(shí)乃知縣大人頭號護(hù)衛(wèi),原為江湖惡名昭彰‘采花賊’,貪財好色,擅迷幻術(shù),早些年間游蕩于聚林南下西鷺洲,曾與落崖居士一派結(jié)下梁子。

  原來,在楊媚之上尚有一大師姐,名“楊珺”,生得嬌艷。曾受雇于前朝三王爺,專門從事暗殺貪官污吏、探秘真龍之跡等任務(wù),因先皇生前鐘情于尋龍長生,無暇政事,天下風(fēng)云變幻,三王爺不忍江山落于入他族之手,便于內(nèi)協(xié)助先皇處理朝堂、于外命江湖人士尋龍求長生秘訣,不久后正山門傳出消息尋得真龍,三王爺秘密派楊珺探訪,得知此龍乃黑龍后并告知王爺黑龍禍害人間以及滅黑龍之法,未料先皇突然駕崩,太子即刻繼位。右相劉瀚先人一步,恭賀新皇尋得真龍,乃天地之吉兆,新皇大悅,下令大修沖霄龍王殿,而朝廷早已入不敷出,三王爺無奈便攜眾臣子上奏“君當(dāng)以民為政,天下亦可太平”,右相劉瀚則于其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忠言演變?yōu)殁枘婢?,三王爺則無故受連,滿門抄斬。楊珺為保三王爺有后,拼命救下其子,逃至西鷺洲,誤打誤撞碰見胡三令。胡三令見楊珺面容姣好,心生歹意,便假意施救二人,背后則用幻術(shù)將王爺之子擄走并欲輕薄于楊珺,所幸楊珺乃落崖之士,未遭其毒手便成功偷逃,只可惜王爺之子生死難料。那胡三令為邀功,將王爺之子獻(xiàn)給劉瀚,劉瀚見其機(jī)靈懂事令其輔助其私生子劉覓,此人正是當(dāng)下聚林知縣大人,至于楊珺其先后設(shè)計刺殺劉瀚六次,皆失敗而終,王爺之子也查無蹤跡。楊珺郁結(jié)之下剃發(fā)為尼,并將前朝之事全盤告之師傅,而后游走于九洲之廟宇,楊媚自幼便聽師傅講起大師姐之往事,此次出山其一為尋親,其二則為大師姐楊珺,解答心中之惑。

  劉黎到府后,將方才之事一一稟報,劉邑看著身旁鬼倉途也不免寒顫。

  “北上?這是去哪?”孫長老撫須思慮。

  “莫不是......遂門!”劉邑與孫長老異口同聲。

  “一定是遂門!錯不了,王箜這些年一直在聚林,從未離開,現(xiàn)如今其女被我們所扣,他必然心急如焚,唯有遂門可尋黑龍之跡!”劉邑信心滿滿。

  “黎兒,帶我令,速速北上追去!”孫長老命劉黎馬不停蹄北上遂門。

  劉邑則情露難堪,似乎有難言之隱。

  孫長老有所察覺,“劉兄,不必?fù)?dān)憂!我知道你擔(dān)心黎兒異化,這批鬼倉途乃我親自歷練,其內(nèi)力深厚,關(guān)鍵時刻可保黎兒性命!”

  “另外,黎兒你將柳梅與那月兒女子一并帶上,以此要挾王箜一干人,記住未達(dá)目的前不可傷害二人,待將王箜等人抓捕后,二女任由你處置!切記!”孫長老再三強(qiáng)調(diào)。

  “徒兒定當(dāng)不辱使命!請師傅、父親大人放心!”劉黎心情澎湃。

  在下人收拾完行李后,劉黎攜柳梅、月兒、鬼倉途等眾人快馬北上,勢必將王箜等人一網(wǎng)打盡,正所謂眾人齊聚遂門府,冤有頭來債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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