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什么名字?等我……等我好起來,我會來找……”
隔著消防安全頭盔,意識已經(jīng)逐漸模糊的柳安安,只在最后可能到了一雙明亮而堅毅的眼睛。
后來,在許多次午夜夢回之時,這雙眼睛總能把她從噩夢中拉出來。
而現(xiàn)在——她又重新看到了這雙眼睛!
柳安安的心劇烈地跳動著,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顫抖。
60米肩梯登樓已經(jīng)開始,她的視線追隨著那道紅色的身影。
“阿姨……”柳安安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
周琴正看得入神,“嗯?怎么了?”
她眼睛盯著大屏幕,應(yīng)了句。
“阿姨,周淮他……是不是改過名?”
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
周琴有些驚訝,視線從大屏幕上離開,“誒!你怎么知道?”
柳安安看向周琴,“他以前是叫徐淮野嗎?”
“對,差不多八年前改的名吧?!敝芮冱c點頭。
柳安安懸著心兀的落地,一直以來尋求的答案,終于在這一刻得到解答。
她在找的人,原來就在她的身邊。
從周琴的口中,柳安安知道了周淮為什么會在當年突然消失。
八年前,周淮剛進入象縣消防隊沒幾個月,他母親周琴就和他父親離婚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周琴得了癌,好在是早期。
周淮作為她唯一的兒子,只好轉(zhuǎn)到了杭城消防總隊,一邊服役,一邊照顧周琴。
也就是在那時,他把名字從徐淮野改成了周淮,跟著母親姓。
聯(lián)系方式也都換了,將在象縣的一切都刪了個干凈。
所以柳安安才找不到他。
“你說,你是被周淮從火場里救出來的?”
周琴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居然和自己兒子有這么深的淵源。
八年啊,一直在尋找,從未放棄。
她不禁在心里感嘆,緣分果然是個奇妙的東西。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個人終究是再次相遇了。
“哇哦——”
看臺發(fā)出歡呼,柳安安看向大屏幕,周淮第一。
比賽結(jié)束后,周琴要了柳安安的聯(lián)系方式。
“安安,以后來杭州就來阿姨家里吃飯。”周琴拉著柳安安的手,親切地邀請。
“好的,阿姨?!?p> 柳安安還沒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呆呆地答應(yīng)了。
比賽結(jié)束后時間還早,周淮他們要趕回鄞城,他只來得及在自己項目結(jié)束后到看臺見了柳安安和母親一面,就歸隊了。
柳安安和楊枝意定了明天中午的高鐵票,準備睡到自然醒再回去。
兩人回到酒店,楊枝意一路上都在看手機里拍的付云期的照片。
“安安,我還拍了周隊長的,你要不要?”
楊枝意翻看著手機里的照片,被周淮和付云期的帥氣迷倒。
而柳安安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坐在床沿上。
“安安?”
楊枝意戳了戳她。
在看比賽的時候,她就注意到安安和周淮的母親在說話。
但是她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怎么現(xiàn)在變呆頭鵝了。
“枝意……我找到他了?!?p> “什么?找到誰?”楊枝意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八年前?!绷舶厕D(zhuǎn)頭看向她,眼中的滿滿的歡喜。
楊枝意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那個消防員?!救你的那個?”
“嗯。”柳安安點頭。
“誰?今天來了這么多消防員,你什么時候找到的?不是說不知道他的長相嗎?是哪個比賽項目里的?”
楊枝意連珠炮一樣地提問。
“是周淮?!?p> 柳安安眉眼彎彎,從未感覺流到心臟的血液如此滾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