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琴還是沒能拗過柳安安,做了全身檢查。
好在寧少培就是鄞城一院的外科醫(yī)生,有他的領路,倒是方便了不少。
后來科室臨時有了急事,一個電話就被叫了回去。
走之前,和柳安安說下次再約。
做完檢查,周琴覺得既然沒什么大礙,就不在醫(yī)院占著床位了,當天就出了院。
柳安安讓她和自己回家住,但周琴不好意思麻煩,只在小區(qū)附近的一家旅館開了間房,湊合一晚,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回杭城。
周琴想著,本就是偷偷來看周淮的,現在受了傷就不去了,免得讓他看見擔心。
“安安,天晚了快回家吧?!?p> 柳安安幫周琴開好房間,就被她催著趕緊回去。
“阿姨,您手受傷了肯定不方便洗漱,我先給您打個熱水,好歹洗把臉再睡,舒服些?!?p> “不用……”
柳安安哪里會管周琴的阻撓,去了衛(wèi)生間攪了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臉,然后再幫她脫了外衣和鞋襪,扶著她進了被窩。
動作熟練,沒有絲毫不耐。
周琴躺在床上,越看越覺得這姑娘好。
“安安,阿姨今天真的太麻煩你了?!?p> 柳安安幫她掖了掖被角,搖搖頭,“沒有的事。”
她說,“我奶奶在的時候,因為得了阿茲海默癥,所以大多數時間我也是這樣照顧她的。
我爸爸媽媽走得早,阿姨您對我來說,就和媽媽一樣。
我既然是周淮的……朋友,您大可以把我當成女兒,有事就打我電話,我很閑的。”
周琴聽得心里暖烘烘的,又被她最后的一句話逗笑。
兩人輕聲聊著天,周琴白天受了驚嚇,睡得早,沒一會兒就合了眼睛。
柳安安幫她關了燈,帶上門。
站在房門口,思考片刻,她還是給周淮打了電話。
……
不過一刻鐘,樓道里就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
“安安!”
周淮是跑著來的,大冷天的額頭竟然是出了汗。
“我媽她怎么樣?”
他站在柳安安面前,喘著氣,神情慌張。
“阿姨沒事,已經睡下了?!?p> 柳安安指了指關著的房門,
“大致的情況,電話里我已經和你說了。
我讓阿姨做了全身檢查,除了手臂上的傷,沒有別的問題,你可以放心?!?p> 周淮點點頭,心情沉悶。
身為兒子,母親出事的時候想的第一個居然是不能打擾他。
如果不是安安,他不敢想周琴一個人在醫(yī)院該是怎么的無措和不安。
他看向柳安安,“安安,謝謝你?!?p> 柳安安垂下眼睛,抿了抿嘴唇,“不用謝我,我也是把阿姨當成了自己的親人?!?p> 她說完又覺得在周淮面前說這些,好像有些不太對。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彼龑擂蔚叵胝覘l地縫鉆進去,“我回去了,阿姨她已經睡著了你就別打擾她了。
她明天一早就準備回杭城,你可以那時候再過來?!?p> 周淮掩下笑意,“嗯,好,我送你回去?!?p> 柳安安擺擺手,“不用,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回隊里吧?!?p> 她匆匆離開,帶著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