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伏案大哭不已,良久方休。
在母親的安慰下,我控制好了情緒。我又吃了兩大碗飯菜,像是要把這一份滋味永遠記住。
我已經(jīng)能感受到一點點物質(zhì)了,我能感受到我的能力還在覺醒,我的身體輕盈有力,奔跑起來不知疲倦。
我連忙前往自己所有熟悉的地方,爭取見一見所有能見到的人,若是能再品一次那菜,就更好了。
首先是那個記憶中的村落,我游走在如今村里的街頭,這里并非是我的歸宿。
我看著四周向我打招呼的人,也不再奔跑,而是一一回復。
我知道它在盡可能的拖延我的時間,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系統(tǒng)盡可能的在滿足我,意外回歸的發(fā)小,昔日一起玩鬧的伙伴。
我一一推辭,終是來到了生我養(yǎng)我的村落,我看著這里的一草一物,都忍不住想要駐足。
你無意路過的每一處鄉(xiāng)村,都是他人朝思暮想的家園。
我忽地停了下來,我從兜里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物質(zhì),看著這一片寧靜的鄉(xiāng)村。
它沒有城市的喧囂,沒有汽車的笛鳴,它有的是小橋流水人家,有的是古道西風瘦馬。
有的是夕陽無限好,有的是絕勝煙柳,有的是十里桃花。
我閉著眼,將物質(zhì)投入這寧靜的畫。
伴隨著鋪天蓋地的毀滅聲,我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敢再看,我怕我會舍不得,我怕我真的會舍不得啊?!卑坠庖g,我捶胸頓足。
幻境結(jié)束,我的意識回歸了身體。
我發(fā)瘋般的調(diào)動物質(zhì)推著我前進,困意瘋狂上涌,它近在咫尺!
我伴隨著身邊不知多少人的尖叫,狠狠揮刀,咸魚刀落。
數(shù)據(jù)消散間,我看到了小狐娘的笑,看到了母親的笑,看到了許多人機的解脫,也看到了許多熟悉的人對我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我被困意席卷,雙眼一閉便昏睡了過去。
三日后……
我從困倦中醒來,聽聞有人呼喚,很是熟悉的聲音。
我睜開雙眼,眼前一臺高科技機器震驚到我了。
我一身酒氣結(jié)巴開口:“你,你,你是?”
它如沐春風的一笑:“怎么不記得我了?要不要給個提示?”
我一臉疑惑:“你誰?什么提示?”
它抓著我的手給了我一巴掌,這熟悉的力道和角度。
那一瞬間我思緒萬千,我終于想起,脫口而出,滿面驚喜:“二代?是你?!”
它無奈攤了攤手:“終究還是這個最能表現(xiàn)出我的存在感啊。”
我撲上去就是一頓打,邊打邊開口:“啊哈哈,農(nóng)民翻身做主啦,啊哈哈,早就想打你了?!?p> 一番嬉戲過后,二代有些嚴肅的揮手叫停。
我明白相處的時間會很短暫,但是沒想到這么短。
我看著它,微笑開口:“我還以為你最少有一天的時間呢?!?p> 它又攤了攤雙手:“本來有兩天的,奈何你睡得那么香,就不叫你咯?!?p> 我聞言差點崩掉,伸手抹去眼角濕潤,呵呵一笑:“那我到還是要多謝你了。”
“解釋吧,我聽著。”接下來我像一個過客聽完了這幾日發(fā)生的一切。
在我砍完系統(tǒng)后,系統(tǒng)崩潰進入重啟。這時扯皮的宙協(xié)會也恰好抓住了這一點,既然已經(jīng)崩了,就說明他們不適應,還是不要弄了吧。
說完又祭出之前楊立帶過去的證據(jù),并且要求我們上頭的殖民者歸還二代。
殖民者一眾眼看大勢已去,歸還了還未改造完的二代,然后來到星球帶走了他們的高科技,并且表示這破爛星球我們不管了!誰愛要誰要吧!
他們相鄰的一個勢力表示可以收下這顆破爛的星球,不過得等他們內(nèi)部的競爭結(jié)束,當然,如果那個時候這顆破星球還存在的話。
宇宙高等物種的時間和低等物種的時間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扯皮結(jié)束。
留下一個未被完全融合的空殼星球,接下來就是宙協(xié)的人出面,迅速恢復環(huán)境,和將初步數(shù)據(jù)化的物種全都轉(zhuǎn)換回去。
人類看著暫時回歸原樣的星球,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過好歹有人幫我解釋了,系統(tǒng)是壞的,而我乃是救世主的身份。
世人知道之后,心中慶幸的同時高呼救世主名號,那個時候我在睡覺。
聽到此處,一切都是好的方面在進展,不過你以為就這么結(jié)束了?
不,遠遠沒有。
宙協(xié)表示,殖民化他們可以管,被數(shù)據(jù)化他們也可以管。
但是兩個勢力相均的物種入侵,對不起,管不了,也不能管。
就如同地球生態(tài)系統(tǒng)上狼和羊。
宇宙系統(tǒng)也有其一套法則,他們只能管能管的。
星球修復以后,很快,物種的入侵帶來了一種全新的病毒傳播。
我懷疑就是殖民者他們搞的鬼,不過他們死不承認也沒有辦法。
大部分人類和家庭剛剛恢復,剛剛重合就這么沒了。
幸存下來的百分之六十多的人類被變異,成為一種不生不死,類似喪尸的存在。
剩下的人類,一邊躲著變異同類的啃咬,一邊適應變異的力量,一邊躲著同類的自相殘殺,一邊和巨獸做著抗爭。
變異也分好壞,不過就如同基因突變,失敗的往往是淘汰者。
我聽到此處只覺得三觀被傾覆,我抓住二代的機器領子,張了張口。
二代已經(jīng)在緩緩搖頭。
我松開他的衣領,失魂落魄的坐下。
二代不忍開口:“你如今肉體的力量,是不俱的,不過你也不要過于依賴這股力量。還有,那個物質(zhì)已經(jīng)被他們回收了?!?p> 我聞言緩緩點頭,權(quán)衡利弊。
二代從懷中掏出一塊石牌,我看著它有些眼熟:“那個老人?”
二代點了點頭:“如果你想接著拯救世界的話,那么就去她那里吧?!?p> “這也只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可以用如今的力量在這個不同的世界中好好生存,隨后老死?!?p> “或者是在與巨獸的搏斗中,參悟它們的基因鏈,開啟真正奔赴宇宙的道路?!?p> 二代交代完畢,表示自己真的得走了:“我已經(jīng)拖延了一天了?!笨粗乙荒橌@訝的模樣,他解釋說道:“路上星云密布,偶爾遇到小行星帶什么的堵堵車很常見啦?!?p> 我笑了笑,宇宙怎么可能有堵車,不過是按一種我能理解的方式來述說。
我看著它,站起來抱了抱他:“我會承諾,帶領這個星球前往宇宙,你,一定要等我?!?p> 二代聞言笑了笑:“我不能承諾,畢竟我的任務比你可要危險多了,不過我會盡力等你到來,到時候請你喝茶。”
我聞言笑了笑,喝茶也是我能理解的方式,我抱拳告別。
二代同樣抱拳:“別的我不說,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一代選中者。我在宙協(xié)會等你,告辭。”
說完二代沖天而起,隨著速度一層層遞增,很快消失在眼前。
我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看了眼手中的石牌,決定開始尋找當初的青山所在,不過在那之前有幾件事情需要順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