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飄的炊餅商鋪后院。
虛害人一事已經(jīng)解決,斬妖衛(wèi)也在記錄著過程中發(fā)生的一切,準備通知全縣乃至是上報到郡城。
在大唐王朝,志怪妖魔的存在令人忌諱。
按理說是應(yīng)該壓下有關(guān)志怪妖魔害人的事情,以免引得人心惶惶。
但斬妖司卻偏偏反其道而心之,每殺一只志怪妖魔都會大肆宣揚給民眾得知。
用斬妖司之人的話來說,這都是為了減少民眾對于志怪妖魔的恐懼。
而斬妖衛(wèi)們也很高興,這一次根本就沒有出多少力,斬殺一只虛對他們來說可是一件大功勞。
一群高興的人中,李玄逸卻顯得格格不入。
后院的深井外一丈,李玄逸面容嚴肅的插上三炷香,沒有高興的表情。
“你這是干什么呀?”
昭小白坐在后院的一座假山上晃悠著腳丫子,充滿著青春的氣息。
她看著李玄逸的動作,十分不解。
“我家傳統(tǒng),殺完邪祟之物,上香。”李玄逸說道,衷心感謝虛提供正氣,也為因這虛而死的人感覺到不值。
“那你家一定都是好人吧,這種邪祟之物,人人得而誅之,恨不得殺得其灰飛煙滅,哪里還會上香?!?p> 昭小白頓時精神一震,我也是一個好人。
“還好吧,我爺爺肯定是好人。我的話反正不是壞人。至于我爹娘,我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好人?!?p> 李玄逸說道。
昭小白嘴角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這不就知道了家庭狀況嘛?
李玄逸皺眉,這昭小白怎么老是笑來笑去。
“這養(yǎng)鬼人我已經(jīng)交給你們,你們會怎么處理?”
搖搖頭,她愛笑就笑吧,和他無關(guān)。
在他身體外三丈,一個枯瘦老者,被五花大綁著,嘴被布絹塞的嚴嚴實實。
但眼神就充斥著濃濃的不甘和憋屈。
“交給斬妖司,斬妖司對于這類為禍妖人同樣不會放過。但一般都要經(jīng)過審理,說不定還能牽扯出一些其他東西,比如同伙?!?p> 昭小白說道,理所當(dāng)然。
這李玄逸就咔咔那么出去一會兒,居然就帶回了一個養(yǎng)鬼人。
果然不愧是我昭小白經(jīng)過三秒鐘猶豫后看中的男人。
“要審理嗎?我擔(dān)心他活不過今晚?!?p> 李玄逸說道,他沒有想到這枯瘦老者不堪一擊,人雖然還活著,但劍氣已入他體,估摸著也快也差不多了。
爺爺?shù)募冧搫涣说?,自己只是像以前一樣斬劍,但是卻憑空暴漲了不少劍氣。
昭小白躊躇了一下,這種情況的確應(yīng)該先審理。
她扯下了枯瘦老者口中的布絹。
“我是斬妖司小玄使,剛剛的話你也聽見了。把你做過的壞事都說出來,若是還能提供一些對于斬妖司有用的消息。
我可以考慮不對你這丑八怪用刑?!?p> 昭小白說道,她查探過枯瘦老者的傷勢,體內(nèi)全是炙熱如太陽般的劍氣傷痕。
“區(qū)區(qū)小女娃敢罵本老鬼丑!你不配,叫他來!”
枯瘦老者不甘心,若不是李玄逸,他怎么會被一個小女娃審問!
“你!”昭小白鼓起了嘴角,這妖人居然還敢諷刺她。
好氣哦!
“犯不著動怒,我來便我來?!?p> 李玄逸搖頭,這昭小白耐心不行,比起自己曾經(jīng)打游戲經(jīng)歷過的陣仗,這老者的話語就是小兒科。
“說吧,丑八怪?!?p> “……”
李玄逸居高臨下,簡簡單單就幾個字,因為他確實丑,是個妖人。
“我可以說,甚至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其他養(yǎng)鬼人行蹤,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枯瘦老者盯著李玄逸,他恨及了李玄逸,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為什么要找上門來。
他死也不想做一個糊涂鬼。
在昭小白和李玄逸的對話中,他判斷出李玄逸不是斬妖司的人,甚至也沒被斬妖司的人邀請相助,所以憑什么上門殺他!
李玄逸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其他養(yǎng)鬼人?
“有什么問題,我回答你。”李玄逸說道,其他都是小事,養(yǎng)鬼人就代表著有鬼可殺。
“為什么要殺我!”
枯瘦老者死死的盯著李玄逸,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蹦出嘴角。
李玄逸一愣,還以為是什么大問題。
“我修有知危術(shù),你想殺我在先,我自然要上門殺你?!?p> 枯瘦老者聽到這話后起先一愣,接著臉色大變,氣血逆沖,紅潤無比。
“知危術(shù),你會這種能感應(yīng)放大他人殺念的仙術(shù)?”
“你根本就在放屁!”
“我什么時候想過要殺你,你我之前甚至未曾見過!而這商鋪離我居住地有十幾里,你知危術(shù)能感應(yīng)這么遠?!”
“好!好!”
“不想告訴我就算了,你還羞辱我!”
“你是在嘲笑我太弱,沒有資格知道原因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像路邊踩死一只螞蟻一樣!”
“你休想從我口中得知半點消息。”
這枯瘦老者越說越激動,中間甚至沒有一點的停頓。
說道最后他兩眼一厲,直接自斷生機!
整個過程李玄逸都是懵的,這枯瘦老者一下子激動的可怕,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
而且根本不讓他插嘴。
“這......”李玄逸無語,我正當(dāng)防衛(wèi)找上門,怎么還整得你是受害者一樣。
再說了,他有什么立場說這種委屈的話。炊餅鋪的人雖然死在虛的手上,但究其原因還是這老鬼??!
“養(yǎng)鬼人的性情都這么喜怒無常的嗎?”
李玄逸不解,望向昭小白。
“對,養(yǎng)鬼人終日與邪祟呆在一起,無形中受到諸多影響,性情就是這般!”
昭小白猛的一下說道,有些驚慌失措。
“你怎么也一驚一乍?”
李玄逸說道,這樣突然加大說話的語調(diào)是很嚇人,知道嗎?
昭小白吐了吐舌頭,她能不一驚一乍嘛。
李玄逸的修為她已經(jīng)看不透,修的這種剛陽至極的劍術(shù)更是沒聽過,可他居然還修有知危術(shù)。
她想起李玄逸在帶回這個養(yǎng)鬼人之前,在商鋪中突然如臨大敵的模樣。
不會是她想著一起埋在哪里引起的吧?!知危術(shù)可是距離越近越能夠感應(yīng)清楚。
“嗯?奇怪,明明這妖人已經(jīng)死了,怎么我又感覺到有人想殺我?”
李玄逸皺眉,剛剛老者沒死的時候就一直心頭作警,那是因為老者被他弄成這樣,想殺他也正常。
但是那老者已經(jīng)死了啊。
“哪有,你的知危術(shù)肯定是感應(yīng)錯了!”昭小白連忙說道。
我沒想殺你,就是想和你一起死。
“又來了!”
李玄逸心中一緊,他靈覺大開掃視四周,最后目光狐疑的落在昭小白身上。
不會是她想要殺自己吧。
“我先下手為強?”
李玄逸心中嘀咕著,這個昭小白有點像是被識破后的慌亂。
而且之前老是莫名其妙的對他笑,這會不會是在思考怎么殺他。
李玄逸輕輕的把手按才劍柄上,此女,當(dāng)殺啊~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