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跑了
他們雖然不能把她怎么樣,但是她也別想跑出去再作惡。
宿由支著下巴站在一旁,盯著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邾柳嘆了口氣:“行了,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大帝定奪吧?!?p> 也只能如此了,畢竟?fàn)可娴酱蠡呐?,他們也不能隨便下定論。
這種事情,牽涉到太多原因了,不能一了百了。
“先回去吧。”
邾柳拍拍流光的肩膀,拉走了一旁危險的宿由。
“怎么了?”
宿由回過身來,勉強一笑:“沒事兒,想到一件事情罷了。”
“什么事情想的這么入神?”
宿由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我在想,怎么把這個女人給解決了,并且不讓那位女君發(fā)怒呢?”
聽了這極其大膽的想法,邾柳一怔,納悶道:“怎么了?不過是見了一面,就這么大殺氣。”
“也不是,我就是在想,能夠誕生出這樣的心魔妖物,那位女君恐怕也不是善茬?!?p> 誰說不是呢?
但是在座的任何一個,也都不是大善人啊。
他這話倒真是叫人覺得奇怪。
“不行,這事兒牽扯太廣泛了,大荒現(xiàn)如今剛剛步入正軌,不能再出事了,之前主上還跟我說呢,她讓我們看好大荒,你可不要惹事啊?!?p> 邾柳不放心的叮囑,宿由笑起來:“好啊,我就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動手的。”
但是他笑得看起來怪怪的,讓邾柳有點兒不放心:“最好是這樣?!?p> 流光看著他們說話,但心里卻已經(jīng)明白,這個人不是那么簡單殺了就可以解決的。
畢竟,好多事情不能這么辦。
看來,只能讓她茍延殘喘下去了。
這讓流光心里很不舒服,她好不容易才把人抓住,以為可以好好給師父出出氣,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只能干瞪眼。
她都要氣死了。
“小孩兒,待會兒去見大帝吧,這件事情給她說說?!?p> 流光點點頭,和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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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流光的話,帝瑤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
“大帝打算怎么解決?。俊绷鞴鈫柕?。
帝瑤思索片刻道:“先關(guān)幾天吧,孤還沒有來得及和女君確認這件事情,不過她的性子那么漠然,恐怕還真的會打算打散那心魔的?!?p> 流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俊?p> “啊什么?你個小家伙,現(xiàn)在還是這樣?!钡郜幮Φ脤櫮?。
流光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發(fā),低著頭問道:“可是,女君為什么要這么選???這不是要斷了自己的后路嗎?”
帝瑤嘆了口氣:“你知道的,她的身世比較復(fù)雜,當(dāng)初顛沛流離之際,生了心魔,又沒有辦法解決,只能用這種斷情斷念的方式將心魔分離出來,那個情況下,是沒有多少選擇的?!?p> 見她語氣有些唏噓,流光斂眉道:“原來如此?!?p> 但她還是生氣,不能原諒。
因為師父因為她受傷了。
帝瑤當(dāng)然也不舒服,白芷害的凰荼受傷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搞得死了這么多人,最主要的是,要不是自己當(dāng)初男相去了大荒,也不至于讓她會這么決絕的放棄心魔,現(xiàn)在變成這樣,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她還不能怪任何人,于是心里十分疲憊。
“放心吧,你師父的委屈,我記得呢,總會給她討回公道的?!?p> 流光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因為帝瑤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覺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在乎你師父,但是流光,不是孤要說你,你這樣可不太好,這樣下去,你想一直不單獨立殿嗎?”
只有單獨立殿了,她在那群神官之中,才不會一直只是個小輩。
這些年她不立殿,以至于許多事情都被甩給她,吃力不討好就算了,也鍛練不了多少。
流光自然清楚,但是她不想離開。
“大帝,我不想離開師父,我從小被她帶大,就算是她上戰(zhàn)場的時候也一直都帶著我,我不想離開。”
要說凰荼,也是離譜。
她出征打仗也不管孩子不孩子的,直接帶上走了。
也是孩子命大,長到了現(xiàn)在,不僅一點兒都不怨恨凰荼這么潦草的帶娃方式,還對她那么在乎,真是讓人沒有辦法說什么。
“哎,罷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流光急急的回答:“我想好了的,我不是一時之間的沖動,我就想待在師父身邊?!?p> 她對上大帝睿智通透的異瞳,瞬間就明白大帝什么都清楚,于是也不再解釋。
“那孤也就不多說什么了?!?p> 但是帝瑤卻沒有說出心里的想法,這世上,沒有誰能夠陪著誰一輩子的。
就算她和凰荼那么多年的交情,到了這個時候,經(jīng)常是聚少離多。
她們修煉總是在渡劫或者閉關(guān),時間越來越長,這是衰敗的千兆,她心里十分清楚。
而眼睜睜看著自己日薄西山,漸漸衰敗的樣子,卻沒有半點挽救的方法,這才是最殘忍的。
有朝一日,她們雙雙離開了,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還有誰能夠保護呢?
如今凰荼仗著自己強大的力量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中,但這只是暫時的。
帝瑤心里為她擔(dān)心,卻不能說出來。
這種事情說出來,只會給小輩們增加壓力和不安,還不如不說。
“行了,你先下去吧?!?p> 流光點點頭,站起來行禮,退了出去。
見她走了帝瑤才嘆了口氣。
“真不知道,在阿荼身邊,是怎么養(yǎng)出來這種小姑娘的?!?p> 流光的性子實在太軟了,不是說她做事軟,而是對自己身邊的人太軟了。
從來不會和人急眼,也不會隨便生氣,很好說話。
凰荼脾氣火爆,時不時就要臭罵下面的人,其余人有不滿也不敢說,但是流光是從來沒有不滿。
好像師父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根本不在乎對錯,自己只需要聽從就是了。
這么多年,在外面獨當(dāng)一面,好像染了一身風(fēng)塵,但是回來一看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從來沒有變過。
“真好,年輕人就是好啊。”
她看了看遠處的天空,一雙異瞳神色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