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祈鈺回雁北時,路邊小解,發(fā)現(xiàn)枯草堆里躺著一個人,單薄的衣衫上全是血跡,翻過身來居然是個熟臉,還有呼吸,于是一起帶回了小院。才進(jìn)門就發(fā)現(xiàn)院里除了雁落云,司雨傲、梨柔都在,他不在家,怎么這里更熱鬧了?!霸趺炊紒砦疫@兒了?”
“你回來了!”說是三天,真在第三天回來,雁落云開心的跑過去,看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人。還沒發(fā)問,祈鈺就回了她,“他們,就是幫季晴做的事,一會我把他們帶到前面去,先把這個抬到偏房去吧?!薄靵淼娜诉€沒醒,由著他們搬動。
“哎!那個屋子有人了,去隔壁那間!”雁落云跟在后面,昏迷的少年看著好眼熟啊,是在哪里見過?
“她是?”抬人進(jìn)屋的時候,椿祈鈺看到,隔壁屋一個年輕女子持著劍貼墻而出,發(fā)絲披散于背后,面容清冷身形挺拔,雙眼上蒙著一方紗巾。
“她叫沐落。前天晚上,在我回家路上發(fā)現(xiàn)的?!崩嫒嵯肫甬?dāng)時的場景還有點后怕,滿臉是血的一個人動也動靠在墻邊,當(dāng)時她就被嚇得失聲尖叫,也是聽著這叫聲沐落抬了下頭。
“你是人是鬼?”梨柔壯著膽靠近。
“抱歉,嚇到你了?!便迓浔е鴳牙锏膭τ滞鶋强s了縮。
“你臉上都是血,擦一擦吧?!崩嫒嵴f著把手絹遞過去,帕子沒接,再問她什么都沒回答,快過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想著梨柔就繼續(xù)往家走。
“快過年了!怎么能見死不救呢??!”快到家門了。她心里又不舒服,要是落云碰到,剛才就把人救了!于是跺了腳又折回去。
“唉,剛才就應(yīng)該帶走的,現(xiàn)在人都暈了,這下可麻煩了。”看了下四周,正好靠著雁夫人那里,就半抗半拖的弄過去了。
“還好那晚落云睡這里,要不然我真是慘了!”梨柔一口氣把事情說完!
“你一個人睡這里不害怕嗎?”椿祈鈺說著就拉起雁落云的手,暖暖和和的,看來衣服沒少穿,恩,這樣聽話最好不過了。
說半天你關(guān)心的重點不應(yīng)該是這個吧,梨柔看那小兩口,才不幾天不見,就不能能矜持點嗎!落云也是,笑的那個呆樣,“司少爺,沒什么事咱們就回去把?”梨柔看看司雨傲意思咱們可以走了。
“啊!我想起來他誰了!”雁落云跟祈鈺膩歪時腦子里突然飄過一個身影,“他不是那個當(dāng)鋪的伙計嗎?就是那個壞女人的當(dāng)鋪?。 ?p> 椿祈鈺捏了下她的鼻子,“才想起來??!小呆子。”。那天,翻過身看清楚面容后,他就想,這肯定事蕭如做的,這孩子在她那里就沒好日過,更何況那天在墻頭上聽到胡李去蕭如那里要了一百兩銀子,這火,蕭如一定都發(fā)到他的身上了。
“怎么成這樣了!!”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買了衣服幫他換上了,大小合適不過全都癟在身上,比上次見到時還要瘦了。
“回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的,再遲點就沒命了。”椿祈鈺沒有說自己的猜測,這種污耳朵的事還是別說給她聽了。
“那個落云,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嘍?!崩嫒嵴覚C(jī)會插了句話。
“哎,我還沒和祈鈺說句話呢”司雨傲的話直接被梨柔無視,拖走了。
雁落云和椿祈鈺進(jìn)了屋,簡單說了這幾天的事,當(dāng)然除了遇到禾懷的部分。再出門時,外面飄起雪花,沐落坐在天井,身上落了一層薄雪。雁落云拿了件披風(fēng)替她披上。“沐落,下雪了,回去吧,身體才好的?!?p> 沐落點頭,用劍當(dāng)手杖掃了幾下腳邊,又收了起來像正常人一樣走回屋里。
“眼睛瞎了?”椿祈鈺跟出來,等沐落進(jìn)屋后,又摟著雁落云進(jìn)去,回到屋里兩人坐在床邊。
“嗯!問她什么都不說。大夫說,因為頭部受傷有淤血堵著,導(dǎo)致了失明,只有淤血散了才能好。所以現(xiàn)在只能敷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藥,希望能有些幫助吧,不然她又要敲自己的頭了?!?p> “敲自己的頭?哦,梨柔說她那個時候滿頭血,不會是她自己弄得吧。”
“是?。∥覀円詾槭潜蝗舜虻?,準(zhǔn)備報官,她才開口?!?p> “你跟梨柔都喜歡多管閑事!”
“你還不是一樣!”雁落云指了指隔壁的屋子。
“那只能說明咱們倆,天生一對!云兒,這幾天有沒有想我~”低沉的聲音讓雁落云微紅了臉
“恩”
“我也是”,啵的一下親到臉上,椿祈鈺摟著她倒在床上,順手就去解胸前的盤扣。
“等一下!”雁落云掙扎著起來,“有件事,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跟你說?!苯又赖酱差^,在枕頭下拿出一個錦盒。“這個,是禾懷讓我給你的,說是你的喜物。她硬塞給我的,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向你開口!拖著拖著都要過年了,實在不能拖了!”
看著面前心虛的小女人,椿祈鈺把腦袋放到她的腿上:“怎么會怪你呢!其實我也想通了,我就當(dāng)姐姐那時候就死了,她現(xiàn)在就是皇城來的禾大人。”
“哎?真的相?”
“恩!”
“你想通了就好。我還怕你不高興呢?!彼苓@樣想真是太好了,雁落云終于松了一口氣,自打她拿到盒子后就沒敢打開,怕看了更忍不住要和他說,看著祈鈺打開盒子,連忙湊了過去,盒子里躺著一只通透的白玉鐲,還有一把青玉骨的折扇,
椿祈鈺一眼認(rèn)出那鐲子是母親帶過的,想也沒想直接套在了雁落云手上,“這是我母親的鐲子!對了!你的龍鳳鐲呢,前段時間不是還帶著的嗎?”
“唉,別提了,那個鐲子上不是有條龍嗎?店里好多客人都要看,干脆不帶了!”雁落云看著手上的玉鐲子,這是祈鈺第一送東西給她,還是家傳的,心里十分高興!于是把手抬的老高,仰起頭看。
接著扇子也被拿出來,一面繪著山水畫,一面是龍飛鳳舞的墨寶,這東西好像是祖母給母親,讓她給我做喜物的,聽說曾是皇家的東西,雁落云也在邊上看著,“你不是說喜物很貴重的嗎,椿家那么有錢,就給了你這些東西?。 ?p> “這是皇家的扇子,上面東西指不定是哪位皇親國戚所留,你說值不值錢!”簡單的敘述讓雁落云對著扇子又有了新的想法“你說這個能賣多少錢?”
“無價之寶,沒人會買的,你死心吧?!?p> “皇帝的東西不是很值錢嗎,怎么會沒人買?”雁亦嘀咕著著把扇子合了起來放到一邊。
椿祈鈺覺得母親準(zhǔn)備的肯定不止這些,喜物是男孩子一出生,做母親的就要準(zhǔn)備好的,那個時候當(dāng)家做主的還是母親,不應(yīng)該就這兩個東西吧!于是坐起來又把盒子仔細(xì)的檢查。
果然!盒子被他一掌拍開,幾張薄紙掉落,展開一看是地契,都在城外的高縣?!拔揖驼f喜物不止這些!”他把東西一起攤在床上:“小妻主收起來吧!”
雁落云看看祈鈺又看看那些紙,“讓我收起來?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給我做什么?”
“男子的喜物帶到妻家,一是門面,二也是用來內(nèi)用的。”
“不用不用,我們現(xiàn)在有吃有住,哪里用到這些,再說,那都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你自己收好吧!”
“真的不要?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椿祈鈺拿著東西故意放在她眼前晃著。
“哼,我才不要呢,我的店以后會越開越大,哪需要這些!”雁落云一臉驕傲,好像她已經(jīng)開了好幾家店似的,每次瞧她這樣,椿祈鈺心里越發(fā)的喜歡,也跟著笑著,“好,越開越大,不過現(xiàn)在有件重要的事,要你處理下”
“什么·唔~~”
話語都熔在兩人的口中,剛才停掉的事情該繼續(xù)了,自從上次后,兩人都一直忙著,這次難得的相聚,如同別重逢的新婚燕爾,屋里的紅燭才開始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