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到了正月十五,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賣花、賣小玩意的小販。雁落云跟梨柔商量了下,早早結(jié)束了晚市,如此,店里的人回去還能陪家人逛下燈會。然后她也拉著梨柔去街上看燈會,等晚些時(shí)候兩人再一起去季晴那里看花魁比賽,畢竟飯館開業(yè)時(shí),季晴也來的,怎么著她們也應(yīng)該去捧個(gè)場。
梨柔看著東張西望的雁落云,人家飯館都是趕著過節(jié)多備些菜色,她總喜歡跟別人反著來!兩人看著花燈,又買了些感興趣的吃食,一路嫌逛著。
“落云,你夫人還沒回來嗎?”梨柔哪壺不開提哪壺,雁落云聽了一臉不高興“柔姐姐!你明知道他要是回來了,我肯定和他一起逛燈會了??!”
這說話太過直接了吧,虧自己還推了別的事陪她過來,想到這梨柔有種莫名的廉價(jià)感?!拔揖褪呛闷?,這都出去三天了,今天過節(jié)怎么也要趕回來才對。你說那字條是他寫的嗎?會不會出什么事了呀?”梨柔也是喜歡操心的人。
雁落云看到個(gè)小狗形狀的燈,紅紅的小舌頭搭在外面十分可愛?!皼]事,上次他去幫季晴辦事,說好三天回來就三天回來了,我想,他今晚肯定會回來的~老板,我要這個(gè)燈。”買了燈又買了串鮮紅的糖葫蘆。
“你一向這樣吃糖葫蘆?”梨柔看著雁落云小心翼翼的把糖葫蘆表層裹著糖衣的外皮,連著淺淺一層果肉咬下來吃掉,其余的就都剩下了。
“哎呀,里面沒糖包著太酸了,嘿嘿,我留著給小麻雀吃,這種天,它們沒有吃的,多可憐呀。”
小麻雀?虧你想的出來,梨柔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啃完一串糖葫蘆,然后把竹簽放到人少的墻角下
“明天早上定被啄的干凈凈!”雁落云說著雙眼緊盯著梨柔的眼睛。
被這樣看著梨柔完全沒脾氣了。“好,我知道了,給小麻雀吃的!”
“柔姐姐,你也買個(gè)燈啊,你看,那幾個(gè)都很好看呢。”
兩人在街上晃蕩半天,見時(shí)辰差不多了,就往風(fēng)雪閣走,到了里面,奕一看到她兩,直接帶到二樓邊上的位置,這里視線好,而且與隔壁桌子都有隔斷隔著的,相對隱蔽清靜。今天風(fēng)雪閣也用了不少花燈來裝飾,熱鬧非凡。
作為擂臺的樓梯交匯處的平臺,原來的裝飾物已經(jīng)拆了,換成一只金色的鳳凰燈,光是鳳凰七彩的尾巴就有二十余寸長,桌上的茶食都是季晴提前向她預(yù)定的熱銷糕點(diǎn),這方方面面都下了足功夫!所以就算今天茶水錢漲了一倍,店內(nèi)還是座無虛席。
雁落云再看下面,來的客人都是精心打扮過得,但也有打扮過頭的,例如才進(jìn)門的那位——蕭如,一如既往的招搖。她頭上的金釵珠寶依舊晃人眼睛,經(jīng)過椿禮的事,外傷才好,還要來這兒湊熱鬧,真是個(gè)鐘情于花場的人~
看著她雁落云一陣厭惡!崔相,就是上次祈鈺救回來的那個(gè)少年,一直到初二才醒過來。原來他是蕭如過世大夫人的親弟弟,而且那當(dāng)鋪原是他們崔家的家業(yè)。
崔家沒有女兒,長輩過世后就給了長子,最后卻落到了蕭如手里。那天,蕭如被胡李打了一頓,有火無處發(fā),就盯上了崔相,毒打一頓不說還想侮辱他,崔相拼死逃了出來,真是好人活不長,壞人禍千年!雁落云讓他安心在小院養(yǎng)著,后面準(zhǔn)備帶到店里幫忙,那個(gè)蕭如遲早有一天會得報(bào)應(yīng)的!
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比賽開始之前,季晴上臺說了些場面話,接著就是店里人氣前八的公子加上新進(jìn)的三位公子上臺。其中五位各持樂器分散于樓梯上合奏了一曲鳳求凰,剩下六位,在梯臺上隨歌而舞,舞姿剛?cè)岵?jì)、各有獨(dú)秀。接著跳舞的人全部退到一邊,開始一個(gè)人人獨(dú)自展示。
就在大家看的入迷時(shí),頂上的鳳凰突然墜落,直接砸到在正在表演劍舞的花夜身上,壓得他不動(dòng)彈,鳳凰燈也燃燒起來,坐上賓客一看著火了,嚇得都四處逃散。
鳳凰燈都是用筷子粗的鐵絲掛上去的,連頭帶尾一共十二根,絕對不會掉下來,季晴看著火焰一臉震驚,覺著事有蹊蹺,但此刻現(xiàn)在情況危急,他顧不上多想,趕緊滅火才是!因?yàn)槭覂?nèi)用了很多花燈作為裝飾,明火過多,他在屋內(nèi)提前備了幾缸水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用上了,趕快讓奕一帶人去打水滅火。臺上公子看到起火也紛紛往外門跑。
奕一提著水桶沖上去,“快上來救人??!”水不斷的澆到火上,火勢一小,他眼疾手快的把花夜拖出來。
雁落云看著屋里一片慌亂,尖叫聲充斥著耳膜,她趴在欄桿上朝著人群大喊?!鞍阉械拈T打開,一個(gè)個(gè)跟著走,別擠!跌倒了堵起來誰也逃不掉,”她這一喊就像黑夜的一束光眾人一下有了方向。
“不要哭喊,會被煙嗆到的!”,樓下人安穩(wěn)下來后,她又指揮二樓的人從屋內(nèi)的樓梯撤走。因?yàn)閾渚燃皶r(shí),火勢并沒有擴(kuò)大,只是把樓梯燒壞了。
椿祈鈺從城外回來,在街上走著,看見許多人慌張的從相公館街那邊跑出來,當(dāng)他到達(dá)風(fēng)雪閣時(shí),空蕩的屋子里還殘留著煙灰味,雁落云,梨柔等人圍在季晴身邊。
“怎么回事!”他說著跑到雁落云身邊,檢查了下她是否受傷。
“剛才屋頂上的鳳凰燈突然掉下來,砸到花夜,還燒了起來!還好季晴在屋內(nèi)備了水,及時(shí)滅火才沒釀成大禍。不過花夜被燒傷了,大夫正在看,還不知道怎么樣···”雁落云一股腦兒地全說了。
火勢雖然不大,但花夜被砸困在那里,身上多處燒傷,包括臉上也被火熏到,還不知能不能好??粗购诘哪绢^,椿祈鈺心里一陣懊惱,該早點(diǎn)回來的,再看季晴一臉嚴(yán)肅,他做事絕對不會出錯(cuò),于是問“這事你怎么看?”
火被滅后,季晴立刻去檢查燒毀的花燈,他舉起手中的鐵絲,是吊著花燈的主骨,斷掉的鐵絲,表面平整好像被利器隔斷一樣平滑。
椿祈鈺看了也面色凝重,季晴口中呢喃。“不是說好過了十五就同你回去,為何還要這么做?”椿祈鈺聽他這樣說,心中十分痛苦。
大家各自散去,椿祈鈺和雁落云先把梨柔送走才回雁宅,雁落云在床邊洗腳,椿祈鈺則坐在一旁的圓凳上發(fā)呆。雁落云看著他,這次回來變邋遢了,嘴角冒出許多青色的胡渣,眼下也是一片黑青?!昂佣紱]剃,你忙什么呢?”
椿祈鈺摸了摸下巴,有些扎手,“去高縣,處理了母親給的喜物?!?p> “哦,喜物啊。都弄好了?”
“恩,弄好了?!闭f著他站起來向門外走去?!澳阆人桑疫€有些事沒做。”
“這么晚了,什么事明天再····?!毖懵湓乒饽_跑出去也沒有追上他,“唉~又這樣子!,又受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