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鴒兒從外面進(jìn)來,走到雁冥身邊,一陣耳語。原來是王家姐弟商量好了啊,王畫欽原本也是想先給皇上頂了皇君之位的。這個王家姐弟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王家真如王書慧所說,那么她想卸了皇商頭銜還情有可原,但是這皇君什么意思,對了,之前季晴說禾懷去雁北時,帶著個和皇君十分相似的人,難道他們真的有什么?!巴跫业氖?,皇君可知道?”
“他,他也是才知道。”王書慧老實回答,弟弟說了三公主十分聰穎,所以問什么據(jù)實回答。雖然皇上容了她的孩子,但是天子心思難以琢磨。而且二皇子出事,他們兄妹兩人感情很好,心里對沐家肯也會心生不滿。沐將軍也不是簡單人物,兩人之間,哼哼,說不定波濤暗涌??!于是接著說:“皇君說,之前那個畫的事,就是大公主貼身侍女出的主意,如今二皇子也不在的,好歹你我兩家是結(jié)親的,應(yīng)當(dāng)互相扶持啊。”
“所以你們姐弟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了?”
“不是,公主恕罪?!蓖鯐哿⒖坦蛳?,“公主,我此舉也是無奈,誰相信堂堂皇商是如此情況,我母親是絕不可能承認(rèn)的,我才當(dāng)家四年,到皇上跟前她也不會相信。最后散盡家財是小,恐怕家破人亡啊!出此下策只為自保??!”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雁冥眉頭緊鎖,那日沐老將軍的行為在她心中已經(jīng)成刺,皇姐也安奈不住聽信身邊人的話作出那么齷齪的事,自保?自保也如此之艱難啊。可是皇母到底沒做什么實質(zhì)的事,自己若和王家一起,是否太過冒險呢?
雁冥安排王書慧住下了,又讓鴒兒把季晴叫道書房:“去雁北的是皇君嗎?”
“我只是見一面,”季晴猶豫了下,“不過,應(yīng)該就是他?!?p> 她把王書慧的事情說了,又問道:“鴒兒,你那里還探了什么消息?”。
鴒兒笑起來,“那要看公主想知道什么了?!?p> “知道的都說出來!”雁冥白了鴒兒一眼。
“嘿嘿,去雁北的確實是皇君,皇君對禾懷有意,所以為了離開皇宮主動去驗證雁落云的身份····”鴒兒把那時樹林里的事情發(fā)生說了,又說了皇君的近況,還有曹月去的事情。沐家的情況也了解了,沐涵只是收了輕傷,已經(jīng)走了,而現(xiàn)在辦成沐涵的沐落,那些傷是真的,是沐藍(lán)親手造成的,她還在休養(yǎng),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要去邊關(guān)了。
“唉??上Щ誓感乃贾夭慌c人透露·····”雁冥呢喃,“王家的事,你們怎么看。”
這個問題,鴒兒和季晴目目相覷,然后鴒兒說:“一切聽公主安排!”
“我找你們商量呢,但說無妨?!眱扇诉€是默不作聲,雁冥直接問:“季晴你怎么看?!?p> 季晴坐在那里聽完,這些人沒一個了解的,不過他想,既然王書畫連夜找過來在,這個事她志在必行了,所以開口:“王家主要一個罪責(zé)卸下皇商頭銜,連夜過來似乎有破釜沉舟之意,如果拒絕了,她會不會再找他人呢,而且剛才鴒兒也提到大公主好像和皇君走的較近,只是求禍不是求富,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天大的難事?!?p> 雁冥聽了也有道理:“但是皇兄的事,我總得沐家好像知道了什么。若再幫王家萬一出了叉子···”王書畫提到自保,但是兩人的“自?!彪A級不同,她可以全身而退,但自己卻做不到。
唉,生在皇家真是舉步維艱啊,鴒兒癟下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激動起來:“公主,不如我們也逃了吧,反正你也不想做皇帝!”
她的話讓兩人都大吃一驚,雁冥低聲呵斥,“你說話小心點!”,但是季晴眼中多了光彩,要是能離開就真的太好了??!
雁冥看著這兩個人陷入沉默,如果能離開皇家,外面的世界,海闊天空·······她搖搖頭,皇君為了自由做了那么多事都沒能成功何況一個皇女呢。事情沒有結(jié)論,雁落云決定先把王書慧留在府內(nèi),然后又讓鴒兒派人,不、派貓去好好了解一下沐家的情況。
王書堯得知姐姐被留在公主府,心中嘆氣,知道事情沒那么容易,皇上對雁冥并無實質(zhì)性的責(zé)罰,她們不可能輕易幫忙的,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難道要去找大公主?算了,還是先等等吧。
大公主那里已經(jīng)急的一團(tuán)亂了。雁冥懷孕,皇母默許!她到現(xiàn)在連夫君之位還空著!!這下該怎么做呢,她一連嘆氣,曹月再邊上看著也著急,“公主,您歇一歇吧!”
“現(xiàn)在是歇息的時候嗎!雁冥若是生下皇女,不知道皇母會不會給她更大的恩寵!”此刻雁晞覺著,“皇母還是喜歡她的多?!蹦莻€公子的事也如流水而過。
“公主,不如找沐老將軍喝喝茶吧!”曹月小心翼翼地說,皇君那兒是不能再去了,還好她們還有沐老將軍。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兩人喬裝打扮了下去了沐府。
“公主還來找老臣做什么。”沐藍(lán)和雁晞在屋子談話,曹月再外面守著。
“老將軍,雁冥現(xiàn)在懷有身孕對我很不利??!”雁晞此話一出,便知兩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這個孩子若是王家的,后面恐怕就沒我的事了!”
“大公主,皇上正值壯年,這些事還早呢,何況我們沐家,呵,也要沒落了。等涵兒傷好后,便舉家遷往邊疆,保家衛(wèi)國,朝堂之事不于分論?!便逅{(lán)雙眼半寐,現(xiàn)在這樣對她們沐家是最好的安排,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了。
“老將軍,現(xiàn)在開脫沒這么容易吧!您最重名節(jié),皇母讓你做的事,這么快又忘了?”雁晞威脅。雁家滅門的事,還是從一次偶然機(jī)會碰到醉酒的沐涵,從他口中偶然得知,有了這個把柄,她要挾沐藍(lán),皇母若議儲一定站在自己這邊。
沐藍(lán)雖然答應(yīng),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皇上的心思她最懂,越是高高舉起的越看不到,這個大公主最后多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假意答應(yīng),然后煽動了幾個人在朝堂提了幾句,皇上果然大怒,大公主還不自知?!按蠊?,雁家的事早就過去了,您舊事再提我想皇上也不會答應(yīng)的。”
敢反過來威脅我,雁晞惱羞成怒,拿出最后的賭注,她敢找上沐藍(lán),就不是這么點事,不過這個也是心中猜測,此刻也不顧了,“將軍,沐涵傷的不輕,不如我從宮中找個御醫(yī)瞧瞧,全身上下好好檢查一番,是否傷了其他地方?!?p> “公主什么意思?”沐藍(lán)警覺。
“我也是聽人說的,小沐將軍從不與人共浴,聲音又低沉,是不是哪里與我們不一樣呀!”
沐藍(lán)聽了拍凳而起:“大公主一而再的胡言亂語,再如此,不要怪老臣無禮了!”
“無禮,有本事把沐涵叫來,咱們當(dāng)面驗身,看她是男是女!”
沐藍(lán)冷哼一聲,打開門朝外走去,站在門外曹月被被嚇了一跳,她探頭看了眼,悻悻地把門關(guān)起來。一會兒后沐藍(lán)帶著沐涵過來,她臉上的布已經(jīng)拆了,右邊臉上從眼下到嘴邊一道長長的疤痕,曹月瞧著都覺得疼。
“脫!”兩人進(jìn)了屋里,沐藍(lán)生氣的說道,沐涵看看她們兩人,默默地把上衣脫了:“還要再脫嗎?”一樣低沉的聲音。
雁晞無話可說,她尷尬地站著,最后開口,“老將軍如此,別怪我做的難看的了!”接著推門而出。
沐藍(lán)看著穿衣服的女兒,無奈,“你非要回來,卷入渾水之中?!?p> 是的,沐落來邑城遇到的人,是沐藍(lán)派去的。當(dāng)年她的夫君帶著女兒負(fù)氣離開,自己早就知曉了他們的下落,而且還悄悄去看過,見他們過的舒服自在,真心不希望這孩子再卷入朝堂之中。
雁華出事之前,雁冥來過,而且還見到他和涵兒爭吵,涵兒被狼襲擊后回到沐家,中間也就隔了兩個時辰不到,她立刻安排了軍隊搜山,然后在狼窩面前找到了一具尸體,那尸體已經(jīng)被啃食的差不多,但是山上一只狼都沒找到。她一直想不通,短短時間內(nèi)尸體怎么會被啃食的如此嚴(yán)重,只能憑衣物確認(rèn)身份,所以只能延時通知皇上。
沐藍(lán)覺得雁冥肯定知道了涵兒的事,她和二皇子感情甚好,會不會是她安排的?可惜她想再暗中調(diào)查,沐涵卻連夜走了,她對這個兒子有愧,只能由他去了。此刻看著沐落臉上的傷,唉!“孩子,別怪母親下手重,不如此,我們沐家難辭其咎啊?!?p> “你會覺得愧疚嗎?”沐落冷冷地說。
“你和你爹,簡直一模一樣?!便逅{(lán)難的露出笑容?!八麣馕覀o辜,但是,我不去,也會有別人的去。別人去了我們沐家就不好過了。沐家到現(xiàn)在就沐涵一個孩子,我就是想全身而退??上稽c解釋都不聽我的。你也如此。”
沐落有自己思量,禾懷帶雁娘子回來和季晴成婚,可是季晴已經(jīng)去了三公主那里,但是雁娘子那里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甚至禾家都不知道這個人。她已經(jīng)確定雁落云是雁家的后人,看來禾懷是提皇上辦事去了。
她回到沐家本想把爹親的牌位放去祠堂就離開,結(jié)果沐涵把自己看成重生的希望,最后以死相逼讓母親答應(yīng)了偷龍轉(zhuǎn)鳳之事。她也想一走了之,結(jié)果被打斷了腿,唉~說著不想讓自己攪這趟渾水,可是,又是她把自己推入水中?!澳慕忉屩皇亲晕野参?,無需和他人說的?!闭f完就走了。
沐藍(lán)楞在原地,自我安慰?一切皆為皇命,一切皆為沐家,結(jié)果卻是他們一個個的想要離開,自己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去維持平衡,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