鴒兒過來便看到王畫欽把雁冥推倒在地,“公主!!”她跑去了扶人,王書慧也幫著一起,雁冥起捂著肚子起來,表情十分痛苦,王書慧拉起王畫欽,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你瘋了嗎!鴒兒姑娘,快帶公主看御醫(yī)?。?!”
鴒兒扶著公主離開。王書慧看著愣著的人:“你至王家于何地?。⊥醍嫐J?。e忘了,你還有父母兄弟,你們家的情況你心中清楚,他們還指望你,你現(xiàn)在這樣,是要把我們一起拖下水啊?!?p> “不是的,姨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絆倒東西,不小心還公主摔倒了!”王畫欽嚇傻了。
王書慧靠近他:“別再使什么少爺性子了!不想害你家人,就不要再胡言亂語,我趕緊回去找你母親還有我母親,看看如何處理此事?。 彼粗粩帱c頭流淚的人,心想應該是唬住他了,后面一定不敢亂說什么。于是離開去看公主情況如何,哦,對了還要救出被困的季晴。
“王家主,請您再外面等著。”王書慧去了主院。被萍兒攔住。公主和鴒兒都在屋里,御醫(yī)已經(jīng)進去了。
“姑娘,勞煩您通報一聲,晴夫人的下落知道了?!逼純郝犃?,壯著膽子走到門外,“鴒兒姐姐,鴒兒姐姐?!?p> “怎么了,這個時候還喊我!”鴒兒走出來,萍兒看著王書慧:“晴夫人有消息了?!?p> “在哪里??!”
王書慧上前,“就在他屋里邊,那一排木箱子里!”
“什么!還不快去救人??!”
一幫人到了季晴屋里,看到船側(cè)邊壘在一起的兩個大木箱子,“這箱子一直空著,我怎么沒想到呢!!”祥子悔的直拍腦門,打開最上面的箱子,空的,趕緊抬下來,第二個箱子打開,季晴果然在里面,已經(jīng)昏迷,氣死幽若,七手八腳的抬出來,鴒兒立刻讓萍兒就近再找個大夫來,她去公主那里匯報消息。
此刻雁冥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御醫(yī)皺著眉頭在一邊寫方子。
“公主怎么樣?”鴒兒回來
“孩子暫時保住了,但是說不準,具體還要看著幾天的情況?!庇t(yī)老實回答。
鴒兒走到床邊:“公主,季晴找到了,他被王畫欽藏在自己屋子里的木箱中,他回來后就再晴夫人的飲食中下了迷困藥,下的量少不易察覺,幾日下來藥量堆積,王畫欽見時日差不多,夜里偷偷溜過去,把人藏起來。”
“怎沒人發(fā)現(xiàn)?”雁冥做起來,鴒兒低下頭:“這院里有個狗洞,之前只是用黃泥堵了下···”
“你扶我去看看!”
“公主!你要臥床休息??!”御醫(yī)阻止。
“都在一個院子里,你和我一起去吧?!辈蝗葜绵梗齻€去了季晴屋子,大夫還沒來,御醫(yī)過去查看。高大的人被綁著、堵住嘴巴塞到木箱中,身體缺水,關節(jié)水腫,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箱子基本都是密封的,所以長時間悶在里面···
御醫(yī)把情況說了,雖然現(xiàn)在還有呼吸,但是醒的醒不來,誰也不知道。雁冥聽了覺得心里一踏,然后小腹劇烈疼痛起來···
三公主小產(chǎn),晴夫人重傷昏迷不醒,王畫欽死定了,王書慧帶著母親去宮中請罪,她已經(jīng)說服母親借此機會向皇上辭去皇上頭銜,王老家主心中有數(shù),這女兒?。‖F(xiàn)在丑事已經(jīng)出去了,此時的臺階再不下來后面再沒機會,于是拿出氣勢,和皇上糾纏一番總算摘了那帽子。
王書慧心中石頭落地,但是增加了愧疚,帶了好多珍貴藥材去公主府。
孩子沒了,季晴也久不見好,他們?nèi)绻紱]了,自己是否可以恢復之前的生活,以后再和他人生子,妖貓的血脈就此斷掉也是好事,但是現(xiàn)在雁冥卻無比傷心,甚至萬念俱灰?;市?、王家都想逃離,她何嘗沒有想過,什么江山社稷的,遠大抱負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看皇母在那個位置,連個最親近的人都沒有,身邊都是奉承,猜忌,有什么好的。
“公主,二皇子來了?!兵o兒帶著雁華過來。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季晴如此,所以四處想辦法,然后聽踏雪說,無來山那個黃丹會醫(yī)術,于是就去無來山找人,雁華得知發(fā)生了這些事也跟著過來。
“皇妹,你沒事吧?”屋里靜的嚇人,床上的人也無反應,雁華小心翼翼的開口。鴒兒直說是大公主指使王畫欽害人,皇姐這么急不可耐了嗎!唉~“孩子以后還會有的,皇姐此舉,表明樹敵你要打起精神啊?!?p> “皇兄,這些日子,你過得如何?!毖阙ぞ従忛_口。
“我?”雁華坐下來:“無來山,是個讓人靜心的地方。再過個一年半載,我便會離開,到偏遠的地方重新開始?!?p> “我也想出去看看。。?!?p> “你瞎說什么!”雁華打斷她的話:“你可是雁國公主,未來是要繼承大統(tǒng),為國為民的?!?p> 雁冥苦笑著搖頭:“我好像有一點明白,季晴為什么情愿回去、繼續(xù)做相公館的老板,也不想留在這里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只知道自己應該要怎么樣,不能怎么樣。你們一個個都想離開這兒,為什么我要被困在這里?”
“皇妹···”雁華不知道如何勸她,確實身在皇家生不由己,但是他們享受到的待遇也是別人幾輩子都換不來的,皇妹有才,但是皇母只是小時候稱贊過,越大反而越發(fā)打壓?;誓傅男乃茧y猜,但皇妹也和她說過,無心爭什么,一切聽皇母安排。但是皇姐卻不這樣想,優(yōu)秀的人總會讓人嫉妒,而嫉妒會蒙蔽雙眼,吞噬靈魂。
“皇兄,你已是消失之人,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兒了?!毖阙れo靜地說,逐客令下,雁華不愿意,但也說不出什么,只得離開,在院子里等黃丹,鴒兒正好神色匆匆地從季晴屋子里出來,去了公主房內(nèi)?!肮?,黃大夫想把季晴帶去無來山治療?!?p> “黃大夫?·”
“就是無來山的那個黃丹啊,她醫(yī)術高超,所以我請她過來齊瞧瞧季晴?!?p>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好好的,皇兄從無來山過來了。雁冥苦笑,方才自己都沒想這么多,她坐起來:“她怎么說的?”
“和御醫(yī)說的差不多,但是她說季晴腦袋缺氧,落到氧氣充足的地方休養(yǎng),蘇醒的可能性更大?!兵o兒回道。
缺氧,這是什么詞?“扶我去看看?!钡妊阙こ鰜?,黃丹和雁華一起坐在院內(nèi)的石凳子上。
“黃大夫!公主來了。”鴒兒打了個招呼。
“公主好!”黃丹朝公主微微一笑,并未行禮。
“季晴去無來山便可蘇醒嗎?”
“我也不能確定,不過配上我的治療,肯定比在這兒蘇醒的機率大?!边@些都是在古書上看到的,和雁亦云的眼睛一樣,都是第一次實施。
雁冥沒再問,去了季晴屋子里,短短幾天,床上的人已經(jīng)消瘦一圈,她的手撫上緊閉的雙眼,嘴唇,感受鼻尖輕微的呼吸,“他的吃喝如何?”
“隔兩個時辰便會喂些湯藥、進少出多···”身邊照顧的祥子回答。雁冥握起季晴的手,從懷中掏出抱著御侍衛(wèi)毛發(fā)的手帕,塞到他的衣襟中,“你跟著去照顧,好好照顧他?!?p> 就這樣季晴離開了,看著空空的院子,雁冥捂著胸口蹲下,流下無聲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