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秋野這邊,送走了解禿子,秋野結(jié)算了飯錢,同豐年走下樓去。
“姐,咱們一共叫了六個菜,就花了不到倆銀元,菜碼又大,這家酒樓還真是便宜!”
秋野隨口問道,“那你覺得他家味道咋樣?”
“味道咋樣?”豐年咂咂嘴,小聲說道,“不好不賴,能湊合著吃飽唄!”
二人牽著馬走出了兩條街,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處。
此處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秋野突發(fā)奇想,想對照著地形翻翻自己手繪的地圖,可翻遍了袋子,卻怎么也找不到。
她記得自己是帶著地圖出來的。
秋野停下來慢慢細(xì)想,回憶起最后一次拿出地圖來看時,是在松鶴樓的包間里。
“豐年,我那張地圖你收著了嗎?”秋野轉(zhuǎn)過身去焦急問道。
這地圖要是丟了,自己那么多天的心血就白費(fèi)了!
“地圖?”
“對,就是我經(jīng)常拿出來的那張,你收著了嗎?”
豐年一頭霧水,說道,“我沒收著,怎么了姐?”
“地圖不見了?!?p> 秋野翻身上馬,拽起韁繩就往回走。
“姐,地圖不能是在路上丟了吧?”豐年也上馬拽著韁繩趕緊跟上。
“不會,”秋野邊走邊說道,“剛才在吃飯前我還拿出來看了幾眼,不會丟在路上的。”
豐年也很著急,他見過這張地圖,是他姐熬了好幾天才畫出來的。
“姐,你先別急,說不定是落在松鶴樓了呢!”
秋野也是這樣想。
但愿只是落在松鶴樓。
二人又回到松鶴樓,還沒等馬兒站穩(wěn),豐年一個翻身下了馬,沖進(jìn)店內(nèi)。
前臺的小廝見二位客官去而復(fù)返,趕忙出來迎接。
“兩位客官,這急匆匆的,是咋的了?”
小廝陪著笑問道。
“小哥,剛才我們走的急,可能是落了件東西在樓上雅間......”豐年喘著氣說道。
小廝一聽這話,趕忙說道,“雅間桌子還沒收,我隨二位上去找找!”
豐年可等不及,直接越過磨磨唧唧的小廝,沖上樓去,腳步聲踏得樓梯“咚咚”作響。
待秋野同小廝剛踏上二樓,只聽得雅間內(nèi)傳來一聲少年的驚喜吶喊。
“姐,在這里,我找到啦!”
隨后只見少年如同小炮彈一般從雅間沖出來,懷里抱著的正是秋野的地圖。
豐年邀功似的把地圖遞給秋野。
“干得漂亮!”
秋野笑著一手接過地圖,一手在豐年的后腦勺上胡嚕一把。
小廝見東西找到了,也松了一口氣。
收好地圖,幾人下了樓。
秋野見樓下此時閑著兩三個后廚伙計,但始終卻不見掌柜的蹤影。
好奇心起,秋野問道,“小哥,我們來了兩趟,卻不見掌柜的,你們掌柜的哪去了?”
提到掌柜的,帶路的小廝一臉苦相,其他幾位伙計也是唉聲嘆氣。
豐年也是很好奇,見這小廝只是一味嘆氣,便催促著問道,“你這小哥,光是嘆氣,倒是說句話啊!”
小廝見二人好奇得緊,又不好推脫,只得實(shí)話實(shí)說。
“客官,我們掌柜的家里出了點(diǎn)事,連著十天半個月都只是晚上來店里攏攏賬,平時并不在店里。”
身后幾個伙計中,有個心直嘴快的,忍不住說道,“客官,現(xiàn)在世道不好,這店里生意也不比往常,掌柜的家里還出了事,怕是熬不了多久,掌柜的就得把店兌出去!”
其他幾個伙計也一臉愁容,跟著小聲附和。
賣了?
秋野捕捉到了關(guān)鍵字眼,望向剛剛開口抱怨的伙計,問道,“這店要賣?”
剛剛說話的伙計也沒想到秋野會追問。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掌柜的倒是沒明說要兌店,這都是俺們幾個瞎猜的,客官別往心里去?!?p> 秋野卻真是往心里去了。
這松鶴樓,位置雖然算不上頂好,但也不賴。
如果掌柜的有意要兌,她倒是可以接手。
秋野活絡(luò)了心思,隨即向幾位小廝打聽出了掌柜的住址。
這掌柜的住的地方也不算遠(yuǎn),二人騎著馬約摸十來分鐘就到了。
秋野下了馬,望著眼前與小廝描述無二的宅子,同豐年對視了一眼。
“姐,應(yīng)該就是這兒了?!?p> 秋野“嗯”了一聲,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叩響了門環(huán)。
敲了幾聲,院子里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聲音,隨后一個聲音喊到,“來了來了!”
聲音未落,門已打開。
一個神色黯淡的中年人探出頭來,上下打量著秋野二人。
“你們是?”
豐年趕忙拱拱手,問道,“請問,這里可是松鶴樓陳掌柜府上?”
“正是,”中年人疑惑的問道,“二位找陳掌柜有何事?”
“我們是陳掌柜的故人,聽聞陳掌柜家中有事,特來看望!”
中年人的神情更疑惑了。
“在下便是陳如意陳掌柜,二位是我的故人?我怎么沒印象?”
秋野上前,拱手說道,“陳掌柜,在下秋野,晌午經(jīng)過松鶴樓,吃了個便飯,聽聞?wù)乒窦页鍪拢致牭昀锏幕镉嬚f,掌柜的有意兌掉松鶴樓,故秋某才上門拜訪?!?p> 陳掌柜長嘆一聲,敞開門說道,“既是有意來兌店的,就請進(jì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