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雪的肉體已經(jīng)潰不成樣,面目全非,如果不是知道她剛死,還以為是人死后的尸體腐爛造成的。
這一天,蕭陵一整天都沒看到蕭遙,她擔心蕭遙去尋找那四象花和輪回轉(zhuǎn)生臺,于是拋下仁風宗的弟子來到蕭遙的房間。
只見蕭遙身穿一身白衣,坐在座位上,桌上有很多壺酒,蕭遙不斷的喝著酒,一杯一杯又一杯。他想要麻痹自己,逃避現(xiàn)實。
蕭陵自然不能慣著,走上前一把抓住蕭遙持酒壺的手。
“不要再喝了!”
“放手!”
“我叫你不要再喝了!”
“我叫你放手!”
蕭遙將被抓的手一甩,掙脫了蕭陵的手,又喝了個底朝天。蕭陵也十分生氣,將手指指著酒壺,然后那酒壺便瞬間破碎。
破碎后的酒壺酒撒了蕭遙一臉,可蕭遙沒有躲閃,而是任由酒沖洗。
“今天二妹出殯,你不去?”
“不去!”
“為什么?平時她對你不挺好的嗎?”
“是?。 ?p> “那這是為什么?”
“因為舍不得。”
蕭遙站了起來看向蕭陵,此刻他的臉上不知道是酒,還是眼淚。
“和她相比,你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你平時很恨我,估計昨天要不是你為了救二妹,你都不會對我那樣說話吧?。俊?p> 蕭遙笑了,笑聲中摻雜著嘲笑,蘊含著痛苦,還有些許的悲傷。
“對!沒錯!”
“那你接下來要怎么做?繼續(xù)用酒來麻痹自己?”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蕭遙陰陽怪氣的說道。
蕭遙又從桌上拿起一壺酒,剛準備喝,卻又被蕭陵打碎。
“你到底想干什么?”蕭遙爆發(fā)般的吼道。
“我教育我的弟弟,怎么了???”蕭陵反而冷靜的說道。
“弟弟?小的不敢當啊宗主!”
“你再這樣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打你???”
“打我?來來來!”蕭遙張開雙臂“來吧!用剛剛的風之指打死我吧!”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蕭陵的雙手都攥在了一起“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
“打死我,我就能和二姐團聚了……”蕭遙自暴自棄的說。
蕭陵左右看了看,看到旁邊有個水桶,于是就一把拎起水桶,將整桶水澆在了蕭遙身上。
蕭遙被澆后,不再說話了。
“你給我好好反省反??!”蕭陵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宗主,你有關(guān)心過我和二姐嗎?”蕭遙崩潰般說道。
蕭陵愣住了,蕭遙接著說道“你十五歲開始當上宗主,二姐和你同齡,而我則比你們小三歲,從那以后你就再也不看我們一眼。每次我向你請教,你總是一句話也不說,或者說一句‘自己想!’你還說過什么?我承認你是宗主,可你也不能被這個身份,這個稱呼所限制??!只有二姐不斷的照顧我,關(guān)心我。她沒有被副宗主的身份所限制,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那晚到底做了些什么,那天晚上你們遍體鱗傷的回來,然后二姐就一臥不起,是你干的嘛?大姐!”
這大姐二字蕭遙喊得極大聲,這兩個字直擊蕭陵心底,她緊緊的攥著自己的白衣,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然后她鼓起勇氣說了一聲“我是宗主!”隨后走出了房間,快速的把門關(guān)上,然后靠在門上,捂著嘴哭泣著。
晚上,蕭遙喝得半醉,外面下著大雨,蕭遙回想起了蕭雪,又想到今天的情景。
“這里已經(jīng)不值得留戀了!”然后翻過窗戶,打暈了巡邏的女將,越過圍墻逃走了。
他不斷的跑著,像是在發(fā)泄自己的情緒,無休止的奔跑著,被大雨通透的淋著。
跑了許久,他累了。他全身無力,感到渾身發(fā)冷,他找到了一棵歪脖樹下坐下“如果我死在這里,也無所謂吧!”他閉上雙眼。
他睡了很久,忽然感覺有人在推自己。
“孩子?孩子?快醒醒!”
蕭遙睜開疲倦的眼睛,眼前的是一位白發(fā)的獨臂老人。
“孩子,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你家在哪?”老人關(guān)心的問道。
“我好冷!好冷……”說到一半就暈了。
老人摸了摸他的額頭“哎呦,這么燙!”于是丟下斧頭和木頭,背起蕭遙拎著藥就把他背到了一間木屋里。
“哎師傅,你今天回來這么早!”嚴傲正在院子里掃著地。
“你別廢話,快起把這藥給煎了!”老人將藥扔給了嚴傲,然后頭也不會的把蕭遙背進了屋。
老人將蕭遙放下,然后對著窗外正在煎藥的嚴傲喊道“打一盆熱水再拿一塊毛巾?!?p> 嚴傲答應(yīng)后,就端著一盆熱水和毛巾來了,老人將毛巾浸濕在擰干,一遍又一遍的擦試著蕭遙的身體。擦拭完后,嚴傲把藥端來,老人將蕭遙扶起,嚴傲喂藥,蕭遙半睡半醒的把藥給吃了。
吃完藥的蕭遙又睡了過去。半夜,他感到渾身發(fā)熱,身上出的汗把被子和被褥都弄濕了。他睜開眼睛,感覺迷迷糊糊的,此時老人有端來一碗藥。
“你醒了!”老人親切的說道。
“嗯!謝謝老爺爺!”
“謝啥!”
“老爺爺,這里是您家嗎?”
老人環(huán)顧了四周“是??!破事破了點,不過還能??!”老人把藥端到蕭遙面前“先把藥喝了,燒就退了!”
蕭遙喝完藥,將碗遞給老人,才發(fā)現(xiàn)老人少了左臂“老爺爺,你的左臂……”
老人摸了摸自己斷掉的左臂,笑著說道“這個啊……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
蕭遙不禁為老人難受起來。
“還要再睡會兒嗎?老人問道。
“不了!”
“那……”
“我想和你聊聊天,說說心里話!”
“這……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就這么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就是給仁風宗提供木柴和藥材的那個老人,我見過你!”
“啊哈哈哈……原來你是仁風宗的人??!”
“是啊?!笔掃b有些失落。
“那你為什么要偷跑出來呢?”
蕭遙回想起蕭陵和蕭雪“因為那里…已經(jīng)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你叫什么名字?”
“蕭遙!”
“挺好的名字,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樣,受不得約束。”
蕭遙的眼睛發(fā)出了光,似乎是很贊同老人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