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衫幸災(zāi)樂禍:“自作孽,不可活。”
“狼心狗肺,不和你一般計較?!?p> 慢悠悠走了一段路,丘襯才緩過來。
兩人去站臺坐了公交,今天周六,徐姐不用上班,這時候她一般都在家里。
只是兩人站在青石巷中,徐家大門緊閉,一把鎖規(guī)規(guī)矩矩掛在上面,告訴他們著主人不在家。
丘襯納悶,從口袋拿出手機(jī)找到徐姐的號碼撥了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sorry……”
“徐姐竟然掛了我電話?!鼻鹨r看著手機(jī),等了一會又打了一個過去,還是被掛斷了。
不過卻有一條消息過來,是徐姐發(fā)的。
“小襯,嵐嵐露露沒找到兼職,在家沒事,我?guī)齻兂鰜砺糜瘟?,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晚點回(*?′╰╯`?)??!?p> 丘襯:……
這次真是她會做的事。
撲了個空,丘襯的好心情消失了一半,回去時都有些蔫兒吧唧的。
“小三?!?p> “嗯?!?p> “你說徐姐怎么這么大度,竟然能帶著前夫和別人的女兒出去旅游。最關(guān)鍵的是,她親兒子都不知道,她都不帶我去。”
丘襯抱怨,踢走路上小石頭,小石頭一顆顆滾到路旁。
程衫也無法理解,丘襯家很特殊,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兩人去了小賣部買了一把糖才回去,敲響隔壁門給王婆王爺?shù)懒饲?,他們大度的原諒了他們,并威脅還有下次,直接打電話告訴丘比特。
之后丘襯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一個上午了,程衫就坐在石桌旁拿著一張白紙寫寫畫畫。
丘襯坐在窗前的桌子前,在試卷上劃掉最后一道錯題,滿意的將整本試卷整齊的折好,平平整整的放在一旁,把筆帽蓋上看向窗外。
程衫在樹蔭下,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背挺得筆直,胳膊露在短t外,左手張開摁在紙上,右手握筆不時動一動。
丘襯托腮:“小三朋友真的很漂亮?!?p> 許是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程衫往這邊看過來,丘襯咧嘴一笑,擺擺手和他打招呼。
程衫沒有表情,淡淡的,繼續(xù)低頭專注在紙上了。
丘襯好奇,躡手躡腳地出屋走到他身后墊腳看過去。
程衫立馬用手遮住,回頭皺眉:“不準(zhǔn)看?!?p> “什么東西我不能看?”
丘襯上手想搶過那張紙,程衫一把拍開他的爪子:“起開!”
丘襯吃痛,揉揉爪子,被激起斗志:“給我看看!”
抓住程衫摁住紙的手使勁往上抬,奈何程衫力氣太大,丘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讓他挪了一點位置。
一只小小的不知道什么動物的尾巴露了出來。
“你給我看看?!?p>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背躺缹⒐P放下兩手摁住紙。
丘襯搓了搓手,雙手并用,抓住程衫的左手腕使勁,腳支棱在石桌上了。
“你是牛嗎?怎么這么大力?!鼻鹨r使勁得面目猙獰,“看一下,不會死的?!?p> 程衫看著他輕笑:“蜉蝣撼樹。”
“臭小三,你可真會自賣自夸!”
“呀……”丘襯使勁,青筋暴起。
“啊,不看了?!?p> 丘襯甩甩手,累死他了。
程衫眉毛一挑:“就放棄了?”
“你不是說蜉蝣撼樹嗎?我不做這蜉蝣,你也別想當(dāng)這棵樹。”丘襯瞥了他一眼。
程衫坐下,舉起了那張紙,將背面對著丘襯,看著紙上自己的作品連連點頭,嘖嘖稱贊。
丘襯心癢癢:這家伙畫的什么,這么嘚瑟。
眼珠子一轉(zhuǎn),他看向門口,驚訝喊:“丘比特!”
程衫轉(zhuǎn)頭看過去,丘襯一把搶過那張紙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展開紙一看,臉上精彩萬分。
門口什么人也沒有,程衫不生氣,饒有興趣地看著丘襯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一會兒紅一會兒青跟個調(diào)色盤一樣。
“好看么?”他問。
丘襯兩步跳到他面前,氣沖沖將紙舉到他面前:“這是我?!”
“嗯?我畫的不像嗎?”程衫反問。
丘襯一把把紙撕了個粉碎,不解氣還丟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摩擦幾下,嘴里罵罵咧咧:“臭小三!壞小三!把你踩在地上摩擦!”
程衫見他這氣憤樣,心情愈加美極了,晃著高傲的腦袋背手進(jìn)了屋,指尖把玩著一張薄薄的疊得方正的紙。
出來時丘襯在和徐姐通電話,他憤憤訴說著自己的不平遭遇,那邊徐姐不知道說了什么,丘襯撅了噘嘴掛斷電話。
“和媽媽告完狀了?”程衫背手而立。
丘襯不理他,跑到屋里也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在紙上潦草地畫了一只大王八,并在旁邊寫上了“程衫”兩個打字,最后不忘用箭頭指向王八。
程衫不介意,一手抽過白紙端詳了起來:“這只王八倒也生的好看?!?p> 丘襯一口氣堵在胸口下不去了,又搶過紙給那只王八戴了多花,這才滿意地收了筆。
程衫繼續(xù)點評:“萬花叢中過,摘一朵也不錯?!?p> “你!”
程衫另一只手迅速抬起,丘襯愣愣地低頭看著嘴邊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如玉,食指中指夾著一根細(xì)細(xì)的白色棍子。
一絲甜意自唇邊漫開,他動了動嘴巴,程衫就著把手往前送了送才松開捏住小棍子的手。
丘襯看著他,星光流淌的眼里多了些什么東西,似溫柔似雀躍似熾熱。
“王叔說你喜歡吃?!背躺勒f。
“你找他了?”
“剛才回小賣部買紙筆的時候路過,他和我說的。”
丘襯將嘴里奶味的棒棒糖舌頭頂著轉(zhuǎn)了個圈:“小賣部不路過王叔菜館啊。”
程衫一愣,偏過頭看向門外:“我迷路了?!?p> 丘襯:……
“謝謝三哥。”
“不用謝,做哥的,應(yīng)該做的?!?p> “謝謝三哥?!?p> “嗯?”
“謝謝三哥!”
丘襯內(nèi)心歡喜極了,抱著程衫不撒手,程衫差點被他這一下勒上了天。
手扯著他讓他下來,奈何丘襯就跟一只八爪魚一張扒著不下去,嘴里謝個不停。
被1米75的大個子扒著,著實是難為他了,也難為丘襯能把這個動作做的這么自然,絲毫沒考慮自己的身高和體重。
“再謝我就要飛升了?!背躺辣凰盏糜行┐贿^氣,說話有些艱難。
丘襯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從他身上跳下來,嘴里咬著棒棒糖吐字不清:“你么死吧,我看看?!?p> “借你吉言,還沒死?!背躺烂嗣弊?,躲過了丘襯的爪子。
“我說你沒事吧……”丘襯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說。
程衫搖搖頭,笑得明朗。
丘襯一動不動看著他,程衫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被哥的美貌迷住了?”
“三哥要是個女的,估計會迷倒萬千少男,不過你這樣也可以迷倒萬千少女,我‘樂中一根草’的名號馬上就要不保了啊。”丘襯感嘆后再次強(qiáng)調(diào),“三哥太漂亮了?!?p> “你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背躺罒o奈,也不糾結(jié)用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