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住!”
丘襯背著書包從后門口躡手躡腳退了出來,朝前門的打招呼。
“老蔡,早上好!”
“老師,早上好?!背躺缽霓D角走來,也和他打了招呼。
老蔡嚴肅:“去哪了?”
“沒去哪,起晚了?!背躺勒f。
“嗯,站門口,下節(jié)課進去。”
丟下一句淡淡的話,他就走了。
丘襯歪了歪頭:老蔡今天這么好脾氣。
兩人沒進教室,頂著冬日寒風在外面捧起了書本。
那是一種神奇的魔力,丘襯讀著讀著竟就入了神,下了早讀課還是程衫拉他進去的。
“我襯哥今天又遲到了啊?!鼻爻芭粗鴥扇伺踔鴷M來。
丘襯拍拍身上的一些水霧:“嗯,有點事耽擱了?!?p> 秦朝點頭沒問他什么事,若無其事的說:“我妹和我說她送了一個吊墜給程衫?!?p> 丘襯頭一扭:“什么吊墜?”
“不知道,程衫收了,你問他?!鼻爻D身不理他了,拿出本課外書看了起來。
丘襯看了一眼程衫,選擇了閉嘴。
“學習重要?!彼f,然后拿出下節(jié)課要用的試卷,開始訂正。
高三1班的學習氛圍很好,最熱鬧的地方也只是“戲臺子”,偏偏“戲臺子”也是個認真地地方,分得清孰輕孰重。
所以當丘襯他們安靜下來,教室里就會慢慢安靜下來,選擇了學習。
有人偶爾會打趣:“丘襯高一高二拽得跟個什么一樣,雖然學習不錯,但總歸貪玩了,坐姿都不堪入目。你看他現在,身體都坐直了?!?p> 丘襯聽到說:“都是學霸程的功勞,讓小爺倍有壓力,又倍有動力,關鍵是學霸程他管著我,不讓我玩?!?p> 這話說得沒毛病,但是以前也有人管著他,管得了他一方面,管不了他另一方面。他這歡脫的性子,終究還是程衫來了才能收拾住。
……
“拿出試卷來吧”
老蔡沒有上課下課的儀式感,一進來直奔主題,拿著一張試卷瀟灑而立。
……
“這題還有疑問嗎?”課上了一半,老蔡笑著問大家。
白浩楠蹙眉看他:“老蔡,你沒事吧?”
“怎么了,你有什么問題?”老蔡放下粉筆看他。
白浩楠搖頭,他只是覺得他臉色不好,笑得難看。
“老師,第三步沒懂?!?p> 丘襯舉了手直接說了出來。
老蔡看了一眼乖乖的天王,又拿起了粉筆,復習了前兩步驟,詳細地從第三步開始講解。
“明白了?”他問。
丘襯點點頭,拿起筆把這題圈了起來,好下次再來做一次。
“老蔡!”
突然一聲急喊,丘襯抬頭已經不見老蔡身影,白浩楠兩步從桌子上躍了出去。
接著接二連三有人上前。
老蔡暈倒在了講臺上。
“快,去隔壁班叫老師,叫救護車!”王樊麗冷靜的指著一名同學,讓他出去。
有目的有對象的指揮,在眾多人一片慌亂中才能起到作用。
“其他人都回到座位上!不準下位!”
王樊麗是老蔡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學習好,而且做事干練沉穩(wěn),做了2年多班長,在班上是第二個“老蔡”的存在,她說的話大家下意識就聽了。
雖然心里著急,但都回了座位,伸長脖子要看一下老蔡到底怎么樣了。
白浩楠看了王樊麗一眼,扶著老蔡不讓他的頭磕在地上,心里一片下沉。
隔壁班上課的老師過來,已經叫了救護車。
看到高三1班的學生個個坐在位置上,不由一怔,又急忙過來詢問情況。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高三1班再次騷動了起來。
王樊麗在班上維持秩序,只有白浩楠跟著救護人員一起離開了。
“老白怎么跟著救護車走了?”有人斗膽在班長大人的掃射下小聲問了出來。
王樊麗一個眼神就抓住了說話的人,冷光乍現,那人閉了嘴。
“剩下的題目不會的可以問一下會的,不要讓我聽到你們聊其他的東西,我不會手下留情!”王樊麗交代了,從講臺上回了座位。
拿筆的動作有些急,她也是很擔心的,只是她要穩(wěn)住他們就得先穩(wěn)住自己。
下了課,又有人一窩蜂擠在門口來看熱鬧,王樊麗雖然氣場強大,但一個人扔有點招架不過來,尤其是一群大條的男生圍堵在那根本不理她。
丘襯眼神一冷,起了身。
“站這干什么?!回去!”走到門口呵斥了一聲,那些人誰不知道高三1班這兩個人的威名——冷面班長,拽王丘襯。
有一部分人被這兩人的氣場嚇到,偷偷溜回去了,還有一部分人不服氣。
“憑什么,這門口又不是你的!”
丘襯看過去,是4班的,那群和吳聲一起玩的人。
“就憑我每個星期要把高三1班門口的地掃一遍,你把它踩臟了,你掃嗎?”
丘襯最后一個語氣詞拉長,帶著威脅。
那人不依不饒,早就看不慣丘襯這幅嘴臉:“又不是我一個人踩的,你怎么不讓他們掃!”
“我就看到你的腳臟。”丘襯瞥了一眼那人腳底。
那人低頭看了看,腳上踩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抬腳看了一下,竟不知從哪里踩來的狗屎。
……
他又羞又惱,狠狠瞪了丘襯一眼,趁還沒人看到匆匆跑走了。
帶頭的人一走,其余人互相看了一眼,在丘襯冷冷地注視下也灰溜溜地跑開了。
王樊麗松了一口氣,朝丘襯點點頭:“謝謝?!?p> 丘襯收了些冷意:“不客氣,班長大人?!?p> 教室門口終于清凈,教室里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因為是課間,所以王樊麗便由了他們去了。
程衫看著丘襯臉上還有沒收起的冷意,面無表情走來。
早上小朋友還在他懷里哭得稀里嘩啦,這會兒就冷成冰塊了。
不過這也就是幾秒的功夫,下一秒丘襯就蹭到他旁邊貼了貼:“三哥,你剛不來保護我,我感覺他們要吃了我!”
秦朝簡直沒眼看他,剛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的人也不知道是誰,他怎么沒看出他有一點怕的樣子?
“哦,剛才你很帥?!背躺勒f。
丘襯嘿嘿一笑:“那必須的!我可是樂中第三根草!”
程衫嘴一勾:“前面兩根呢?”
他以前不是一根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