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撞上?!泵县⑽⒌皖^看了一下自行車和自己的車的距離。
丘襯也隨著他看了看,心里一群動物奔過……
“沒撞上,也要保持安全距離,你這個明顯不行,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得摔了。”他說,“我覺得你要好好去補一下駕駛常識,否則遲早要吊銷了這駕駛證?!?p> “嗯?!泵县鷳?yīng)道。
丘襯不禁又看向了他,他今天話這么少?
“你心情不好?”
“沒有。”孟佞說。
丘襯莫名其妙,重新上了自行車:“回去了,拜拜?!?p> 腳下一蹬,車駛了出去,他便沒有回頭了。
“你可以滾了?!?p> 孟佞打開了駕駛座的門,手伸進來又拉出來,不需任何力氣,那人就被他丟在了一旁。
旁邊有一輛差不多的黑車緩慢駛過,孟佞也坐上了車,關(guān)門系安全帶,發(fā)車起步,車嗖的一下駛離了原地,從丘襯身邊飛過,丘襯不禁感嘆這是哪來的飆車黨。
如果他回去看,就會發(fā)現(xiàn),剛才孟佞丟下的那個人,正是他早上看到的那個冷冰冰像個冰雕,并且覺得是個駕駛經(jīng)驗豐富且十分有駕駛禮儀的司機的人。
周冷漠被孟佞丟出來,起身拍了拍屁股,面癱的臉上有些許破裂——他剛才打了個噴嚏,身體的反應(yīng)讓他踩急了油門,也偏離了方向。
四周一片黑暗,只能借著皎潔的月光往前走去。
“前面的小哥?!鼻鹨r的自行車燈光在前方若隱若現(xiàn),他急忙大喊跑了起來,“小哥!載我一程!小兄弟!”
丘襯耳朵動了動,停下了車,往后看去,依稀辨認(rèn)出一個黑黑的人影正往他跑來,于是他把手電筒摳了起來往人影旁邊照過去。
“是誰?”他問。
夜間行駛,周冷漠早就摘了墨鏡,丘襯看著跑近的男人,不高不矮,還算壯實,臉上冰冷冷的,像個面癱,有點眼熟。
“小兄弟,我叫周冷漠?!敝芾淠浀们鹨r,是早上見過的那個騎自行車的青年。
“昂,哦,有什么事嗎?”丘襯越看越眼熟,手電筒往他臉上移了一些,到?jīng)]有直接照在周冷漠臉上。
周冷漠:“我們早上見過一面,我在車上?!?p> 他這么一說,丘襯恍然大悟,想起來了:“哦,原來是你啊,你是個好司機?!?p> 周冷漠的面癱臉再次掛上了一絲奇異的表情:“謝謝?!?p> 為了接下來的請求,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剛才那個差點撞到他的人。
“出了點意外,荒郊野嶺的,你能載我一程嗎?”周冷漠問。
丘襯奇怪:“出意外?你早上不是開了車?你車呢?”
他又往后旁邊照了照,有車就會開燈,這附近連沒開燈的車影也沒有。
“我被人丟下了車,現(xiàn)在只能徒步了?!敝芾淠寡?。
“啊?你是司機,竟然有人丟你下車?厲害了啊。”
周冷漠不語,丘襯又問:“是不是剛才那飆車黨?”
周冷漠細(xì)想了一下,除了二當(dāng)家外,也有一輛車過去,二當(dāng)家的速度可以稱得上飆車了,于是點點頭。
丘襯一拍座椅:“行,上來,小爺今天就當(dāng)一回好人,送你一程?!?p> 周冷漠謝過他,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穩(wěn)穩(wěn)的坐上了后座把微微勾起架在自行車安全軸兩側(cè),像一只青蛙。
丘襯腳下一蹬,輕松前行,和載王小化輕飄飄的姑娘沒什么兩樣。
這后座有人,他就忍不住想和他聊聊天:“你剛才說你叫周冷漠是吧,我叫丘襯。那輛車上的人為什么要丟下你?。俊?p> 周冷漠思考了一下:“嫌我車技不好。”
“哈?”丘襯驚訝,“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駕駛禮儀的司機了,你都能在那樣狹窄又不平的路上行駛,車技肯定不差,那個人真沒眼光,況且我看他飆車的樣子,我就覺得他不是個好市民,好市民是不會這樣做的,交通規(guī)則不管在哪里都要遵守,我跟你說,剛才我就差點被前面一輛黑車撞到,誒,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取得的駕駛證,都該回爐重造才對?!?p> 周冷漠無言,丘襯有感覺到了載王小化的安靜,他們怎么都不回他話?
“周冷漠,你在聽我說嗎?”
“在?!?p> “哦,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丘襯又問。
周冷漠望了望天上皎潔的月亮:“你說的很對?!?p> “嗯,幸虧你遇上我,不然你從這里走回去,不知道要多久。對了,忘了問你,你去哪里?”
周冷漠:“樂城?!?p> “好巧,我也是,只是還有挺遠(yuǎn)的,我們估計要挺晚才能到,路上要是有車,我看你身上也沒東西,我?guī)湍愦蜍嚕憧梢钥禳c回去?!鼻鹨r熱心情地念叨。
周冷漠再次說:“謝謝?!?p> “不客氣,請叫我丘好人?!鼻鹨r一笑,有些自得自己助人為樂的高尚品質(zhì)。
他又騎了十幾分鐘,因為他速度算快,已經(jīng)過了郊區(qū)。道路上開始多了一些車輛,但沒看到出租,畢竟樂城是個小地方,出租并不多。
一輛車從兩人對向車道駛過,又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調(diào)頭,停在了丘襯前面。
丘襯剎車停下:“什么情況?”
一個高大的身影下了車,逆著車燈向他走來,丘襯淡淡的看著他越過自己,在后座旁停下。
將周冷漠提了起來,拎小雞一樣拎到了一邊,周冷漠全程沒有反抗,沒有任何掙扎。
“二當(dāng)家,你來帶我回去了?”他面癱地問。
孟佞下一秒抬腳一提,將他踢到了車邊,周冷漠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孟佞沒用多大力,他只是沒做好準(zhǔn)備,沒站穩(wěn)。
“滾上去,開走!”孟佞說,帶著一些氣壓,周冷漠意識到不太對勁,灰溜溜聽話上了車,也沒問孟佞上不上車,直接開著車走了。
丘襯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你腦子有問題吧?你還沒上車,你讓他開什么車?”丘襯無語,這人怎么這么蠢。
“你不是知道我腦子有問題?”孟佞瞥了他一眼。
丘襯懶得理他,暗暗翻了個白眼,蹬著自行車就要離開,孟佞一愣,好像事情不應(yīng)該這么發(fā)展的。
丘襯的車一頓差點翻了,他連忙腳踩地看著身后的始作俑者。
丘襯:“你干嘛?!”
孟佞:“我沒車了。”
丘襯:“你沒車關(guān)我什么事!自己不會打車??!”
孟佞:“沒帶手機,什么也沒有。”
“靠!”
幾分鐘后。
丘襯的后座再次坐上了人,一個身直腿長,一米八九的大高個,抓著他腰側(cè)的衣擺,兩腳踩著前方原本屬于丘襯腳下的腳踏板不停的蹬著。丘襯兩腳曲起放在了車軸上,控制著方向。
“真搞不懂你這人,有車不開?!鼻鹨r直視前方,控制著龍頭和平衡,努力不讓車偏離方向或者倒下。
因為孟佞人太大了,自行車有些承受不住這種體型,晃晃悠悠。
孟佞嘴角微微勾起,過往的車輛下,他的眼睛反射出略帶愉悅的光芒。
不知道騎了多久,別越來越多,說明他們已經(jīng)進了城區(qū)范圍了,丘襯眼尖看到一輛出租,連忙招手。
自行車失去了一方的作用力,方向迅速偏離,丘襯一驚下意識要腳撐地,但是因為腿曲在車軸上,醫(yī)藥箱擱在大腿上,他一時竟沒能放下來。孟佞的腳放下來了,但是這種姿勢卻不足以他支撐住自行車和丘襯往一旁倒去的重量。
出租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