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疑點在徐葉內(nèi)心無限放大,漸漸地,徐葉站在相對來說精神狀態(tài)更好的馬克的角度看待事件,還進(jìn)行了情景再現(xiàn):
那是個平平無奇的下午。
馬克聽到弗雷克的房間有異象,過去查看。
敲門不應(yīng)、問詢不回,馬克果斷推門而入。
他看到了直挺挺躺在地上,自行靜脈注射的弗雷克。
那時,弗雷克也看在看他,與馬克詫異不解不同的是——弗雷克眼里透著熾烈的欲火。
馬克是個好助手,也見過世面,可弗雷克的眼神兒切實嚇到了他。
也許馬克愣在原地的時間里有過無數(shù)顛覆自身的念想。
也許他不知道該轉(zhuǎn)身離開,還是問弗雷克是否需要他做什么。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使得馬克想的一切都沒了意義。
弗雷克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到死,弗雷克都在用那種眼神看他。
馬克身為弗雷克的心腹、近身人,受過質(zhì)疑、有過迷茫,最多的,是他想不通弗雷克死前詭異的目光。
他要失了憶,怕是會誤以為自己真的與弗雷克有肥皂情。
馬克越想越怕,飲酒壯膽,結(jié)果除非他酒醉,不然恐懼始終若影隨形。
沒辦法了,馬克終日與酒水、淚水為伴。
……
徐葉把設(shè)身處地得來的想法說給八舞夕弦,成功勾起了八舞夕弦的聯(lián)想。
“要是這么考慮的話,可能又多了……”
“主仆虐戀?禁斷之情?”
八舞夕弦想著想著,捂起小嘴,“該不會弗雷克發(fā)現(xiàn)馬克的什么外遇,心灰意冷而萌生死志吧?”
(^_?)
“聽你這神奇的腦回路,你是看了米娜喜歡的那種無腦低俗催淚劇嗎?”
八舞夕弦低頭道:“啊~我知道錯了?!?p> 徐葉一想也不能指望八舞夕弦有什么妙計了,便利落道:“我想看弗雷克注射的不明藥物化驗單,你控制馬克取一下子?!?p> “好噠!”
八舞夕弦能力足夠強(qiáng)勢,僅用了一個念頭,就喚醒馬克,下達(dá)了拿化驗單的命令。
兩人以為化驗單馬克得去辦公室、住處之類的地方找,結(jié)果馬克拿來了在車?yán)锏幕瀱巍?p> 不看不知道。
這所謂“不明藥物”,赫然與艾爾薇給徐葉看過的一份報告神似。
而那份報告,據(jù)說是米婭的體檢報告。
“‘不明藥物’,該不會與成形菌落有關(guān)吧?”
徐葉提出可能,順勢想到了成形菌落的能力,即使在成形菌落失去能力前他們都不是很明白成形菌落能力的實際范疇。
左不過是心靈感應(yīng)的一種變種,徐葉這般想。
“你有發(fā)現(xiàn)?”
“化驗單和米婭的體檢報告有不少雷同,把成形菌落的能力算在內(nèi),似乎能夠給弗雷克死前的異態(tài)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p> 八舞夕弦也有深想過成形菌落的能力,感覺來說,馬克的反應(yīng)的確比弗雷克更有可信度。
“有一說一,你想得很好,但不夠確定結(jié)論的。不如追溯一下馬克的深層記憶,看看效果?”
徐葉提議問:“帶馬克給老師,請他幫忙?”
八舞夕弦欣然道:“我求之不得!”
馬克的記憶里弗雷克占比最重,因此八舞夕弦不想膈應(yīng)自己。
徐葉也是出于這個考慮,推事給加文,免得八舞夕弦不舒服。
為人尊長,又是師表,替學(xué)生的終身事做些什么,不算他欺負(fù)老年人吧?
……
國貿(mào)大廈。
徐葉、艾爾薇看著苦瓜臉的加文,頻頻笑出聲來。
八舞夕弦不是加文的學(xué)生,也不熟,念著加文變種人老前輩的威望地位,忍著一直沒笑。
馬克腦海里的畫面,那真是誰看誰知道。
“呼……”
加文意識退出馬克腦海,老臉都覺著臊。
“老師,怎樣?”
加文點點頭,中肯道:“人雖沒出現(xiàn),對比馬克潛意識的一些畫面,也可以肯定弗雷克受到了精神控制。他死前的眼神,多半是長時間的幻覺或夢境使然?!?p> “另外——弗雷克有可能不是死于他給自己注射的藥物!”
艾爾薇接茬兒道:“藥物不致死,致死的是心理暗示。”
加文頷首表示艾爾薇說的是對的。
幾句話,撥開云霧見青天。
八舞夕弦喃喃道:“如果弗雷克是成形菌落的手筆,那她就是在兄弟會以外謀出路。這點兄弟會看起來不知情……成形菌落有沒有可能給自己留下能在兄弟會那兒保命的籌碼?”
加文笑了笑,“有可能?!?p> 八舞夕弦與徐葉挽著手過來時,艾爾薇的注意便沒從他們的手臂上移開。
瞧著八舞夕弦想事投入,徐葉在旁安靜坐著摸弄八舞夕弦的小手,艾爾薇心里有落差。
這小情態(tài),被加文看在眼里。
“我把話都說了,你們年輕人哪兒還有成長的余地?你們聊好了?!?p> 加文起身,徐葉照常相送,加文若有所指道:“好小子,玩兒得蠻花的,要是兜不住事兒,小心哪天睡夢里讓捅了!”
徐葉撓頭看了眼艾爾薇,沒說什么。
“老師,即使弗雷克不是注射死,他注射的東西也與成形菌落大有干系,不深究一下嗎?”
“你想查可以查,我么……有事忙,顧不上?!?p> 聞言,徐葉笑著擺手道:“好的,老師再見!”
“我可是一點兒不想和你再見?!?p> 加文走后,徐葉轉(zhuǎn)回去,八舞夕弦不意外地坐在艾爾薇身邊,兩人竊竊私議。
兩人的聲音細(xì)弱,徐葉豎起耳朵也聽不著,不得已,徐葉只好若無其事地喝茶。
“咕嘿嘿——”
不知是八舞夕弦、艾爾薇誰笑,徐葉一看過去,她們就都作微笑狀。
“咕嘿嘿!”
徐葉忍不住問:“拜托,作為花季女子的你們,發(fā)出怪聲來,頗為掉價呢?!?p> 艾爾薇抱著八舞夕弦胳膊沉默。
八舞夕弦一本正經(jīng)道:“怎么笑你也要管,未免太多事吧?”
“說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樣……”
徐葉語調(diào)峰回路轉(zhuǎn):“我是在意你們,聊作規(guī)勸,到大街上,能有人像我一樣提出你們的問題來?”
八舞夕弦待要為艾爾薇執(zhí)言,艾爾薇低聲道:“我笑得是不體面,我認(rèn)?!?p> “我強(qiáng)調(diào)一點,不是‘不體面’的問題,是你那么笑容易讓人遐想,那不是女孩子該有的笑聲!”
“真的么?”
艾爾薇顯得惴惴不安。
徐葉允以肯定,“很色氣,就好像……一個看到美女的色狼在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