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梟,你狠……”
厲寒川恨得牙癢癢,眼眶通紅,額上青筋暴起,但毫無疑問的是,在厲霆梟面前,他此刻毫無還手之力。
“彼此彼此,厲寒川,對于這一點,你雖然現(xiàn)在被打得很慫,但是,狠這一點,也謙虛了點兒,對比我,你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有你的那些手下,沒有厲家的勢力,你就是個任我處置的廢物?!?p> 厲霆梟仿若在看一條喪家之犬,目光中充滿不屑。
“你的女人活不長了?!?p> 厲寒川一語中的,抓住了厲霆梟的軟肋,提到這一點,厲霆梟心里仿佛遭受了重重一擊,臉上的笑容僵住。
厲霆梟又一拳狠狠砸在厲寒川臉上。
“哈哈哈哈哈!”厲寒川猖狂的笑了起來,抬手擦掉嘴邊的血漬,自己終于在厲霆梟面前扳回一局。
“呵,你腦子真有毛病,咒我的女人!老子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厲寒川!活不長了!但我厲霆梟,以及我的女人尹暮雪,一定比你,以及厲家所有人,都活得長,并且,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p> “今天是在我女人的地盤,老子不想弄臟了她的地方,下次換個地方,我厲霆梟讓你知道,口出狂言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從來都言出必行,說得出,我就做得到。給你一分鐘滾,不然我現(xiàn)在就打斷你的腿,讓你走著進來,躺著出去,你信我嗎?厲寒川?”
厲寒川瞬間覺得哪兒都不好了,他信,他當然信,厲霆梟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厲霆梟,比原來更狠!厲寒川完全相信,他要是不馬上離開,一定會被厲霆梟弄得被抬著出去。
厲霆梟不會要他的命,但是,完全會打得讓他連站起來的本事都沒有。
想想?yún)栒衲先缃裉稍卺t(yī)院里過下半生的樣子,厲寒川瞬間不寒而栗。
“我會記住今天的,厲霆梟!”
“印象深刻嗎?不深刻的話,我可以馬上幫你加深記憶?!?p> 厲霆梟看到自己衣服上被濺到星星點點的血漬,十分嫌棄的嘆了一口氣。
“你給我記著,記著!”
厲寒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起來,沒幾秒鐘就消失在厲霆梟的視線中。
厲霆梟掏出手機,撥通了何坤的電話:“叫清潔工人來擦地板,另外,幫我?guī)滓路^來?!?p> 有了嚴明那個不靠譜的愣頭青作為前車之鑒,這次,厲霆梟又點明了一句:“我在鼎峰,暮雪的辦公室,十五分鐘,你必須到?!?p> 說完,他果斷掛了電話,這個時間,對何坤來說,應該夠?qū)捲A恕?p> 電話那頭,何坤來不及考慮,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趕忙去辦。
“厲寒川,厲銘琛……”
坐在辦公椅上,厲霆梟默念著這兩個名字,自己剛才見過厲寒川,也就那樣,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是厲銘琛究竟是誰?這個人似乎是他的軟肋,讓他在擁有環(huán)球商貿(mào)如此龐大的勢力之下,還是沒動厲家。
這個人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根本就想不起來。
此刻心里苦惱,也茫然極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和傅謹言的聊天界面,把傅謹言前幾天發(fā)給他的視頻保存下來,一遍一遍的看著。
那是傅謹言當初從網(wǎng)上保存下來的視頻,視頻顯示的是他當初向尹暮雪求婚的畫面,因為看過這個視頻,最近這幾天,厲霆梟好幾次經(jīng)過那家早餐店,都停住了車,看著店門口出神。
他不敢走進去,也不愿走進去,
物是人非,那段記憶,在他腦海中已經(jīng)是空白的,即使站在相同的地方,也完全找不到當初的感覺。
嚴明曾告訴過他,為了保護尹暮雪不遭受網(wǎng)上的各種議論,他不準網(wǎng)上出現(xiàn)他和尹暮雪兩人的各種報道,所以,他現(xiàn)在也根本查不到。
互聯(lián)網(wǎng)是有記憶的,但因為他的這個決定,沒記錄下他們之間的記憶。
傅謹言保留下了這一小段,也是最重要的一段,雖然只有幾分鐘,周圍也很吵,卻值得他記一輩子。
何坤拿來了西裝,厲霆梟去休息室換上,準備去開會,走出辦公室,正看到清潔工在拖地板。
“怎么是她?!焙卫ば÷曊f了一句,目光打量著這名清潔工。
他很清楚的記得,十個月前的那個雨夜,他開車載著厲霆梟路過那條大街,厲霆梟遠遠的看到這個女人就讓他停車,當時,厲霆梟看著這個女人,目光耐人尋味。
何坤從來沒見過厲霆梟當時那副模樣,連抽了幾支煙,卻什么話也不說。
“你認識?”厲霆梟聽到了何坤的聲音,也看了那名清潔工一眼。
“你認識。我不認識?!焙卫ひ活^霧水的說。
“老……老板,還有事嗎?這里已經(jīng)快打掃好了?!?p> 女清潔工手上的動作一滯,又趕緊回過神來,面對著厲霆梟微笑。
“沒事?!?p> 厲霆梟趕著去開會,從她身旁走過,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看著厲霆梟和何坤離開的背影,眼眶紅了。
這是報應吧,她的報應。
和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對面,每次,她都不敢說出口,也覺得自己早已經(jīng)不配說出口,當年拋下他,還有另外一個孩子,她還記得那個孩子叫厲銘琛,是當年厲博淵取的名字,但是,兩個孩子,她都沒有守護好。
是她自己放棄了她的兩個孩子。
如今,對著自己的孩子,以陌生人的態(tài)度強顏歡笑,形同陌路,是她的報應。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她自己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配越過,也不配靠近的。
當年,她本就是個小三,插足厲博淵和林淺的婚姻,厲博淵起初很愛她,兩人生下過兩個孩子,大兒子厲銘琛,小兒子厲霆梟。
厲銘琛兩歲那年,她懷上了厲霆梟,就在同年,由于她照顧不周,導致厲銘琛被車撞到,截了肢,住院養(yǎng)好之后,厲博淵就把厲銘琛接走了,至今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在哪兒。
生下厲霆梟之后,由于厲博淵和林淺之間已經(jīng)因為她而鬧得不可開交,林淺不會放過她,當時,林淺懷著厲若曇,為了安撫林淺,也保住他們母子,厲博淵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趕緊找個人嫁了,讓林淺看到她重新有自己的家庭,林淺就不會再大動干戈了。
報應啊,當時,她也是受金錢利誘,動了心,就把厲霆梟扔在鄉(xiāng)下,讓兄弟撫養(yǎng),自己找個人嫁了,卻識人不清,那人是個賭鬼,早就弄得她負債累累,但是已經(jīng)生下了一個女兒,她舍不得再拋下女兒。
女兒程可欣從小體弱多病,丈夫又嗜賭成性,長期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里,她已經(jīng)身心俱疲,快忘了自己的名字。
這世上,除了厲博淵,沒人再溫柔的在她耳邊叫過她的名字。
可惜,厲博淵早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