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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媳婦翻身記

第十章 劉焦喬一臺戲

俏媳婦翻身記 畫小丑妝 2061 2021-07-02 11:29:09

  婧兒趴在窗戶邊上,只見一鬼鬼祟祟的身影往外走,看身形,不像是嬌小玲瓏的姑娘,倒像個七尺高的壯漢。

  天啊!

  平日里,小姑子為人很正經(jīng),是個有主見的人。

  但偷漢子這種事,婧兒相信小姑子是萬萬不會這么做的。

  不多時,住在他們斜對門的涂音房屋里亮起煤油燈。涂音裊娜的身姿映在門窗上,正在脫衣服。

  夜里不睡覺,起來換什么衣服?

  婧兒貓著手腳,越過呼呼大睡的涂雷身體,想下炕去證實小姑子的清白。

  “啪啪啪”的幾聲,是從涂電屋子里傳出的摔書本子的聲響,這么晚了,他也沒睡。

  聯(lián)想起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婧兒秒慫回被窩里,哪兒還敢好奇外面的事?

  明早,她還有好多的事兒要忙呢。

  天蒙蒙亮,婧兒已經(jīng)起身到廚房里準備一家人的早飯,白而濃稠的大米粥。

  水一開,淘洗過的大米倒入到鍋里,時不時的攪拌,不至于米沉底,燒糊。

  這口鍋看著就有好些年頭,上邊有歲月的痕跡,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點發(fā)黃發(fā)黑。

  那是使大力也擦洗不去的斑駁,不美觀卻透著溫馨。

  多少人家想有這么一口裝得下個大人的大鍋,都不定有銀子買。

  看廚房里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柴米油鹽醬醋茶又不缺,家人之間又和睦,說涂家是嫁人的好去處,這話沒毛病。

  婧兒娘哭著也要把女兒嫁過來,也是看中了這些。

  “老東西,不會帶孫兒學好!”

  白粥上桌,香甜濃稠。

  婧兒依著順序,先給婆婆盛了滿當當?shù)囊煌胫?,再就是不愛說話的公公,后是自己男人和自己的份。

  算來,她做嫂子的順手幫小叔子和小姑子打碗粥,也沒什么。

  只是涂電和涂音兩人的氣色看上去都不好,也不問人,奪過碗筷就先人一步大快朵頤,滾燙的白粥沒幾口,兩人已經(jīng)干了三碗。

  涂音昨晚沒吃,餓壞了多吃些也正常。

  涂電卻不然,他砸吧嘴說:“嫂子,拜托你以后熬粥,多往里加水,稠糊糊的不頂吃。”

  “媽說的,煮粥要放三碗米,水只能過……?”

  “敗家玩意兒,我平常都是放一碗半的米,讓你管家能把家里吃空,胖成個什么樣了!”

  胡氏跟只炸了毛的母雞,一如既往地尖嗓子罵罵咧咧,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咒罵劉姥姥他們,乃至大半個村子的人問候了一遍。

  吃了槍藥的胡氏,不僅矢口否認自己說過的話,還飛快的奪過婧兒手里才吃過一口的粥。

  “媽,我……?”

  “好了好了,媽說你什么就是什么。”

  “可我……?”

  “諾,我的粥給你吃。”

  涂雷笑著打太極道。

  為了耳根清凈,他不介意自己少吃點。

  然而,涂雷的碗還沒遞到婧兒的手中,就聽見胡氏破口大罵道:“吃吃吃!自己男人要下地干活,瘦成什么樣了?你還跟他搶口粥喝?你少吃兩口,餓不死你!”

  在胡氏虎視眈眈之下,涂雷哪能有膽子將自己的粥分給婧兒吃。

  婧兒摸著空落落的肚子,也沒贅肉,怎么就算是胖了?

  “還坐著?不看天都出大太陽了?還不出去曬稻草?你是會挑時候嫁進門,田里的農(nóng)活都忙完了,傷不著你那千嬌百嫩的手?!?p>  胡氏一通嘮叨,念得人心煩氣躁,個個臉色都極其難看。

  首當其沖的是涂音,跟造反似的站起身來,嚷:“媽,您能不能不要再啰嗦?天天聽您念經(jīng),我現(xiàn)在見了劉姥姥都沒臉打招呼問好。您還當是好事呢?多少人背著我們的面,議論我們吃相難看?”

  “哈,天下奇聞,一個靠著我才能填飽肚子的人還有臉指著我罵?”

  “女兒不是罵您,是……?”

  明知跟母親講不了道理,涂音還是生出一股倔強的勇氣,持著不服輸?shù)膽B(tài)度。

  饒是服從慣了的婧兒看了,都不禁為小姑子點個贊。

  “媽,咱也不能顧著里子,不要面子……?”

  “你算哪根蔥?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出去!”

  胡氏朝大兒子涂雷使了個眼色,涂雷就跟個二十四孝兒子似的半拖半拽將婧兒推出堂屋,還無情的關上了門。

  這,是什么意思?

  “砰砰砰”婧兒拍得門震天響,張嘴就喊:“媽,媽?相公?相公,你給我開開門,我……我不說了還不行么!”

  “咚”的沉悶聲響,是里邊有人拿凳子砸門,力氣很大。

  婧兒因這反常的動靜,嚇得慌手慌腳,疑心自己犯了眾怒,可能會被趕出涂家。

  她沒敢滯留在家,逃也似的趕到草場去干活,一刻也沒逗留。

  偌大的草場,不是只有她家的草垛堆放在這兒,但凡村子里種田有地的人家都將稻草玉米桿放在此處。

  與別家黃青帶水的秸稈不同,涂家的稻草已干枯變了樣,抱回去就能點燃燒飯。

  婧兒趕到草場,看著自家場上堆著的三四垛比人高的秸稈,很是頭疼。

  一個人,干不來這活。

  她繞著草垛轉了一圈之后,猛然發(fā)現(xiàn)右邊的草堆被人掏出個洞,像是人為的偷草。

  “真?zhèn)€氣死人,那騷貨以為自己是什么?想拿我當槍使?老娘才不上當呢?!甭犨@軟綿綿的說話聲,是村口石大娘家的兒媳,劉氏。

  劉氏年過二十,比婧兒大了二三歲,至今無子。

  村里人私底下議論,都說她是個不會下蛋的劉母雞。

  “哎喲喲,還有更過分的呢。前年,我兒滿月酒,那個賊婆娘明目張膽的順走幾桌人的飯菜,還說別人未必吃,留著浪費。聽著是好話,可那幾桌親戚后來都是餓著肚子回去的。為這事兒,我家那口子沒少賠笑臉呢?!?p>  說話粗里粗氣,卻故作嬌聲嬌氣的是村里秀才家的焦娘子。

  與焦娘子并肩而立的是喬氏,人前悶葫蘆,不喜熱鬧。

  喬氏發(fā)愁道:“她讓我們去找劉姥姥麻煩,我們不去,會不會被她罵???”

  劉姥姥?

  沒等婧兒走出來嚇她們一跳,也跟著湊個熱鬧,就聽到了她們說起劉姥姥,唬得她往草垛后面縮了縮。

  三個女人,一臺戲。

  她倒要聽一聽別人家的是非,瓜甜不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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