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早上七點(diǎn),S省第一人民醫(yī)院,徐天自己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高興的等待著家人們的到來,徐天時不時的往門口張望一下,重生的這個家讓他無比在意,他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這個大家庭,不因為金錢,不因為地位,只因為那讓他從未體驗過的親情。
八點(diǎn),徐天有點(diǎn)納悶。
九點(diǎn),徐天撥打了家里人的電話,沒有一個接聽的。
十點(diǎn),兩位警察推門進(jìn)來。
“嗯?請問?”徐天疑惑的看著兩個神情肅穆的警察。
“希望你能保持冷靜,請和我們走一趟。”警察有點(diǎn)緊張,也不知道為啥。
“?”徐天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已經(jīng)開始難受起來。重活一世,這句話代表的意義他非常清楚。
“麻煩你去認(rèn)一下尸體?!本炜葱焯鞗]有太大的反應(yīng),終于說了出口。
“誰?……出事了!”徐天雙拳緊握,眼泛淚花。
“哎!去了你就知道了。”警察沒有說誰出事或者是不敢說出口。
“走吧!記住冷靜。”
“……?!毙焯鞗]有再出聲,默默的跟在警察的身后。
冰冷的儉房里,十幾具尸體整齊的擺在徐天的面前,徐萬豪,楊素顏,何小云,李佳惠,徐斌,徐林,徐敏敏,徐驍,徐霜霜,徐錚,徐欣欣,十一具尸體靜靜的躺在徐天的面前,宛如十一把尖刀不斷的刺穿他的心臟,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徐天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和徐萬豪躺在了一起。
一個星期的時間,徐天在徐家下人的幫助下安葬了和自己做了十幾天親人的徐家人,一個星期的時間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幾次暈倒全靠掛水維持了他的生命,眼里全是徐家人開心的笑臉,冰冷的尸體,前生的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親情溫暖,只有冷血的訓(xùn)練和殺伐的戰(zhàn)斗,這一世十幾天的時間,讓他忘記了曾經(jīng)的痛苦,孤獨(dú),忘記了生死離別,甚至忘記了生死之交的背叛,可是如今又將他推入了那個境地,甚至更加的痛苦,沒有經(jīng)歷過溫暖的冰冷,永遠(yuǎn)比不上溫暖之后的寒冬。徐天想不起要報仇,想不起他要做什么,他的靈魂已經(jīng)空了。
“特別新聞,S省龍頭企業(yè),萬豪集團(tuán)被查,偷稅漏稅達(dá)上億之巨,賄賂各級官員數(shù)百人,涉嫌組織參與HSH團(tuán)伙……。證據(jù)確鑿,現(xiàn)萬豪集團(tuán)董事長徐萬豪因參與HSH大火拼,已經(jīng)身亡,法院批準(zhǔn)查封徐萬豪名下所有財產(chǎn),并案偵查其妻兒……涉嫌違法……?!币慌枧K水從里到外澆到了徐家人身上,死了也無法全身而退。
“為什么放過那小子?”一架豪華私人飛機(jī)上,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人,對曾經(jīng)把徐天丟下30樓的黑太子說道。
“人生無趣?。 焙谔佣酥t酒杯輕輕的晃動著。
“你不怕后患無窮?那可是三十樓都沒摔死的角色?!鼻嗄耆擞悬c(diǎn)神叨的說道。
“一個十足的紈绔,五十樓摔不死他又怎么樣?!焙谔硬[著眼抿了一口如血的紅酒。
“隨你吧!小氣的男人。”
“得罪了我,還想那么容易死,開玩笑吧!希望G省能給我一點(diǎn)驚喜吧!”黑太子俊臉上滿是陰狠之色。
“呦,這不是天少嗎?怎么喝成這樣??!”沿江路熊哥大排檔,一個染著綠色頭發(fā),尖嘴猴腮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推了推喝的爛醉如泥的徐天陰陽怪氣的說道。
徐天沒有理會繼續(xù)灌著酒。
“呦!這架子還是那么大啊!不愧是徐家大少爺。”
“猴哥!你跟他說個幾把,現(xiàn)在不過一條喪家之犬罷了,走咋們喝咋們的去?!币粋€光頭大漢拉著猴哥說道。
“呸,還以為是以前,誰他媽都得慣著你,一家人都被你搞死了,你他媽還是這副德行?!焙锔巛p蔑的吐了徐天一口濃痰,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晦氣,遇到這喪門星玩意兒……走去別的地方喝酒?!?p> “是??!”徐天自嘲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這么傷心,一共就認(rèn)識了半個多月,但是他就是難過,就是傷心,沒有任何理由,只感覺心里空空的,像是丟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一樣。
“CNM,你說什么?”一個頭發(fā)遮住半張臉十七八歲的少年,帶著四五個同齡的少年拎著酒瓶攔住了猴哥一伙人大聲罵道。
“草!還他媽舔?。’偣纺闶遣皇悄X子里有屎,你看看就那個B樣子你還有什么好舔的?”猴哥指著徐天回罵道。
“草,你還罵!”長發(fā)瘋狗高高揚(yáng)起酒瓶,對著猴哥的額頭狠狠砸了下去?!斑眩 钡囊宦?,酒瓶爆開,猴哥的頭上開了一條大口子,鮮血嘩嘩往外流。
“我艸,給我打!”猴哥抱著頭蹲了下來,大聲叫道,猴哥身邊六七個小混混氣勢洶洶的向瘋狗撲了過去。
五個少年一點(diǎn)也不怯場,迎著混混們就沖了上去,和對方廝打起來,不大一會兒功夫除了瘋狗還站著,剩下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要去看看嗎?”路口一輛警車上一名警察對開車的同事說道。
“又沒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們的天少也羞辱過了,走吧!”說完一踩油門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為什么幫我?”徐天走到瘋狗面前,醉醺醺的問道。
“天哥,我欠你的!”瘋狗看著徐天無神的雙眼,略顯難過的說道。
“欠我的?”徐天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是在金碧輝煌KTV,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在KTV門口被兩個彪形大漢打得不省人事,徐天正好從金碧輝煌里出來,順手幫了小孩一把,救了他,并給了他兩萬塊錢,就沒有再管,誰知道那個小孩如今成了眼前的長發(fā)瘋狗。
“你就欠我那么一點(diǎn),也肯給我出頭,我欠了十一條人命?。∮惺裁促Y格以酒澆愁?!毙焯燧p輕的低語著,無神的雙眼漸漸透出攝人的精笀。
“以后跟著我!”徐天看著瘋狗認(rèn)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