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相信浮離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只是現(xiàn)在季浮離哪里還顧得上考慮這些。她等沈南辭收拾妥帖后,帶著他一起去前院會客廳,見了已經(jīng)在那里坐了有些時候的季守言以及姜秋靈。
第一道圣旨送進(jìn)季公府時,這兩位驚的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誰承想,第二道圣旨就又在不久后來了。
一連聽了兩道圣旨,他們知道是知道這件事了,但卻全然不明白季浮離和沈南辭是什么意思。
當(dāng)然,他們疑惑的只是這個,對于那第一道圣旨中的婚約之事,除了最開始的驚訝之外,其實并沒有多在意。
他們自然是希望自家女兒能有個好歸宿的,對于沈南辭他們也特別滿意。而且當(dāng)初還都有想撮合的心,現(xiàn)在聽到這個消息,對于他們來說無疑不是一個喜訊。
只是,事情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突然的讓他們一頭霧水。
侍從來通報說季浮離回來時,他們原本是想去找她問個清楚的。但當(dāng)那侍從又說,她還將沈南辭給帶了回來,二老瞬間沒了要去找的意思了。
“他們一會兒會自己過來和我們說清楚的。”季守言坦然自若地坐回椅子上,招呼著姜秋靈也一起坐下,“安心等一會兒吧?!?p> “嗯。”姜秋靈應(yīng)了一聲,緊跟著在他旁邊坐下。
季守言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他的心不會再兒女情長上執(zhí)著太久,在看到夫人落座后,他就轉(zhuǎn)移了話題,想著不讓自家夫人那般憂慮著急。
“夫人,前幾年淵兒成了家,今年輕鴻也成了家,眼下浮離也有了一個好歸宿,不知你是否有興趣送為夫出去逛逛?”
外面的大好河山,季守言想要和姜秋靈一起去看。
他盛情邀請,成功轉(zhuǎn)移了姜秋靈有些緊繃的注意力。她扭頭看向季守言,知道他并不是在開玩笑,便在回答他之前,先問道:“你倒是想享清福了,你就這么放心離兒跟了那祁王爺?。俊?p> 這個問題剛出口,姜秋靈仿佛想到了什么,忙又補充道:“我并非不相信祁王爺為人,只是不知道離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還有那午王,輕鴻嫁給了一個心里沒有裝著她,反而裝著自己妹妹的男人,她往后的日子應(yīng)該怎么過啊!”
二皇子沈長過在大婚的那一日,同時領(lǐng)了進(jìn)王旨,封為午王,季輕鴻就成了午王妃。
這個稱號是她心中所念,還因此生分了自家妹妹。那日她回門,季浮離在將獵刀還給沈長過之后,就再次離開了季公府,沒有去見她的阿姐。
一想到她們兩個如今生分的樣子,姜秋靈就不免擔(dān)心往后的日子。
季守言覺得她有些杞人憂天了:“夫人,孩子們的事你我不應(yīng)該操心這么多。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們往后的日子會是什么樣,那都是她們各自的造化。我們只要做好她們最堅實的后盾,一直默默支撐著她們,不讓她們以后萬一真的生了什么變故,而無家可歸就行了?!?p> 他想的特別開,就如同他說的那樣,以后會怎樣都是她們各自的命,當(dāng)然他們也有他們的命,有他們應(yīng)該走的路要走,所以不應(yīng)該干預(yù)太多的。
姜秋靈釋懷了,她不再擔(dān)心那些還尚且遙遠(yuǎn),甚至根本不會發(fā)生的事,收回思緒回答了季守言先前問她的那個問題:“反正也沒什么事了,如今又天下太平,若是可以的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挺好的?!?p> 她接受邀約,答應(yīng)了季守言。
彼時,季浮離帶著沈南辭來到了門口。
門外站著的侍從立馬進(jìn)門稟報,于是二老很快不再談?wù)撆缘模笪W?,盯著門口,等著他們進(jìn)來。
“我有些……”快要進(jìn)門時,沈南辭突然小聲開口,季浮離扭頭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就聽他又吐出了兩個字,“緊張?!?p> 我有些緊張。
這是沈南辭跟她說的話,其實他心里不是有些緊張,而是緊張的要死,緊張到有些害怕。
但表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那么多,在說了這句話后,他只是看了下季浮離,而后朝她笑了笑,在她的注視下,神情自若地拉起她的手,一同走了進(jìn)去。
就在兩只手牽在一起那一刻,所有的阻隔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顆堅定的心,和更為堅定的態(tài)度。
季公府的會客廳只是一間普通的屋子,季守言不在乎這些,就沒有特意在這上面費心思,所以里面就除了桌子椅子這些簡單普通的擺設(shè)外,再無其他。
此時,季守言和姜秋靈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他們靜靜地看著攜手走進(jìn)來的兩人,不動聲色交換了個喜悅的眼神。
沈南辭拉著季浮離跪下,開口便是:“將軍,夫人,我是真的愛慕浮離,還請二位成全?!?p> 長槍直入,毫不啰嗦。直白的讓季浮離都愣了下。
好乖乖!這男人是真的虎?。∩蟻砭褪沁@么一句!生猛!屬實生猛!
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季守言,都被他這句話給震住了,倒是一旁的姜秋靈,一反常態(tài),緊跟著他的話,問他:“祁王爺,你可知近一段時間來,京中盛傳的那些流言?”
那些關(guān)于他說他是真的愛慕,想要娶的季浮離的流言。
對于這些,他怎能不知。
沈南辭點了點頭,神色一如方才一般,不曾有半分變化:“夫人,其實很早的時候,我便和浮離認(rèn)識了,所以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我都是清楚的。我并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浮離這個人。還請夫人放心,我相信浮離?!?p> 該說的話說到這里就可以了,該表的態(tài)也已經(jīng)表完,剩下的,就全憑二老做決定了。
季浮離的視線自沈南辭說出來那句話后,就沒再從他臉上移開。
沈南辭說完,扭頭看向了她。
他其實特別緊張,緊張的連臉上的笑意都是僵硬的,但在看向季浮離時,他還是顯得特別開心,一雙彎彎的眼睛中那堅定的眼神仿佛是在和她說,“阿無,你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交給我吧”
這個場景極其熟悉,在不久之前,季浮離曾經(jīng)歷過。
只是這其中的感受,卻是絲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