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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惑國妖姬

第十四章 王府獻藝(六)

重生后我成了惑國妖姬 山琵 2613 2021-07-07 06:21:34

  事前沒有進行排練,沈湘沅連舞臺是何模樣也不清楚,干脆靈機一動,以整片梅林作為起舞的舞臺。

  不想反是營造出了一份渺遠朦朧之感,恰好完美的契合了《飛天》這個主題。

  她則手持梅枝,在賓客間隨風(fēng)飄舞。

  順便,尋找勛國公的身影。

  她想,既是顧明舟的兄長,那至少是有七分相像的。

  哪想顧明珩沒找見,卻撞見了那個被她當(dāng)做暗衛(wèi)的玄衣男人。

  若是尋常暗衛(wèi),哪能與賓客們同席,何況坐的還是上位。

  沈湘沅微微一怔,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腦中迅速做出了判斷。

  她停在了他的身前,以柔美的姿態(tài)傾身,假意將手里的梅枝遞予他。

  借此時機,近距離的將他的眉眼都收在眼底。

  先入為主的她,已然覺得那五官看上去似乎和顧明舟有三分相似了。

  只不過二人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

  顧明舟表面風(fēng)流倜儻,氣度翩翩,可眉眼間卻帶著揉不散的陰郁。

  而這男人,雖神情嚴肅,古板木訥,但偏偏眼眸干凈清澈。

  就像是深山泉水邊生長的古松柏樹。

  沈湘沅實在無法將他和那個害死她的兇手聯(lián)系在一起。

  或許……只是她的胡亂猜測而已,不會那么巧,他便是那個她憎惡的人。

  這時候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顧明珩身上。

  艷羨與妒忌交織,也不知為何偏生是他得了少女的青睞。

  最氣的要數(shù)謝玄卿了,他早就認出了她便是那天山道上拋灑佛經(jīng)的少女。

  本來那日一別后,他以為這場短暫的邂逅不過是一場霧水情緣,卻不想竟然在這里又見到了她。

  謝玄卿氣鼓鼓的,不明白少女為何放著英俊帥氣的他不來送花,反是挑中了顧明珩那張棺材臉。

  “明珩,還愣著做什么?”見顧明珩不解風(fēng)情的蹙著眉頭,仿佛不太理解當(dāng)前的情況,謝玄卿生怕他給人家姑娘下不來臺,催促他說。

  顧明珩這次很配合,抿緊嘴唇,一聲不吭的抬手去拿她手里梅枝。

  誰料“明珩”二字出口的那刻,便猶如一柄寒光,照得沈湘沅眸中冰冷,手腕一翻,將那寒梅從他指尖一擦而過,旋即已經(jīng)回到了梅林之中。

  顧明珩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琵琶聲再一次的奏響,舞姬們?nèi)鐏頃r一般,重歸云海盡頭。

  只剩下蕭疏的梅枝,宣告著這一舞的結(jié)束。

  往回的路上,沈湘沅渾身發(fā)冷,顫栗不已。

  他真的是顧明珩……

  果然是個陰險狡詐之人,隱瞞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看她的笑話么?

  臨死前的畫面再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里,使她痛不欲生的抱住了頭。

  沈湘沅本是個寡淡的性子,對身邊的人全都漠不關(guān)心。

  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利用腹中那個和她完全沒有感情的孩子。

  就連自戕的那一刻,也從未考慮過那孩子的感受。

  可直至彌留之際,當(dāng)她親耳聽到了那一聲聲微小、卻充滿力量的搏動之時,終于開始品嘗到了懊悔的滋味。

  要為這孩子報仇。

  她想為這孩子報仇。

  恰在這時,有人從身后來追她們,“阿沅姑娘,王爺叫你們回去!”

  ……

  顧明珩的手已經(jīng)攏回了袖間,指尖還殘余著花瓣的冰沁。

  這舞驚艷席間,也帶來了活潑的氣氛。

  席上有人起哄,“呀,國公爺這是被人家姑娘調(diào)戲了??!”

  惹得眾人大笑不已。

  其中有人是認得沈湘沅的——“那是綺春苑的阿沅姑娘。”

  說話的是太守楚瑜的長子,別部司馬楚元緯。

  “阿沅姑娘最擅長的不是舞藝,而是中阮?!背暶嫔靡?,和眾人顯擺,“我請過阿沅姑娘許多次,和她非常相熟?!?p>  楚瑜帶楚元緯一同赴宴,意在讓他與顧明珩和謝玄卿結(jié)交。

  但楚元緯性子驕傲,和顧明珩兩人話不投機,為此先前挨了他爹不少罵。

  此時便見那國公爺?shù)囊浑p黑眸冷淡的向他瞥來。

  楚元緯有意在他面前炫耀,“阿沅姑娘唱的也好,只是輕易不在人前開口,除非是她看中的人?!?p>  言下之意便是他早便得了沈湘沅的青睞。

  顧明珩卻清楚的記得那少女告訴他自己叫做“沅沅”。

  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親疏顯而易見。

  但即便如此,顧明珩的臉色仍變得很難看,冷諷道:“看來楚司馬平時的軍務(wù)當(dāng)很清閑?!?p>  言下之意,暗喻他只顧耽于聲色,忘卻本職。

  楚元緯自不服氣,剛想回嘴,卻被臉色大變的楚瑜叱責(zé)閉嘴。

  楚元緯心有不甘,眼里浮現(xiàn)出怨毒之色。

  眼瞅氛圍就要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謝興及時轉(zhuǎn)換話題,讓管事的喊回那群舞女,讓沈湘沅給國公賠罪。

  ……

  王爺和王妃,包括王妃身邊的謝婭珺,以及身后負責(zé)伺候的青荷等幾個婢女,沈湘沅都是認得的。

  只是這里沒有一個人再記得她了。

  正如馮金花所說,那個當(dāng)年被誣陷偷了金釵,不經(jīng)任何調(diào)查,便被王妃輕飄飄一句話發(fā)賣處理的小婢女,是死是活,根本無人在意。

  “你叫阿沅?”謝興板著臉問她,“還不快給國公爺賠罪!”

  臨安王表面對王妃一往情深,可沈湘沅早便聽說他喜歡年紀小的女孩,故而笑的開心,“阿沅只是好奇國公爺是不是和傳言中一樣是非分明,所以才小小的試探一下,王爺不要生氣啦!”

  少女天真無邪的嬌憨模樣,使得謝興忍不住莞爾,要她去顧明珩身邊斟酒賠罪。

  其余的舞姬也往來客身邊侍候,這時候的酒筵上方才洋溢起快活的氛圍。

  謝興很滿意,但秦氏臉上的笑,卻顯得陰冷了。

  尤其看見謝玄卿總往那名為“阿沅”的舞女身邊湊時,她不由輕咳一聲,示意謝婭珺也過去。

  謝婭珺的臉色,此時看上去有些蒼白。

  原本這宴會的主角也有她一份,可自從這一舞結(jié)束以后,她便被遺忘在了角落里。

  她撫琴自是美的,卻如臨云端,只可遠觀;

  而那阿沅的美,卻有煙火氣息,是觸手可及的,令她嫉妒的心里發(fā)酸。

  走過去的時候,恰好聽見謝玄卿說:“阿沅姑娘,其實我早認識你了,那天在和明珩施粥的時候,你從馬車里扔下來一摞的佛經(jīng),嚇了我一大跳呢!”

  說完,謝玄卿從袖子里掏出那一張整整齊齊折成方塊的宣紙,美滋滋的給她看,“喏,你看,我覺得你的字寫得好,所以還專門收藏了一張!”

  那字的確是沈湘沅的。

  沈湘沅也方才知曉,原來那天的粥是他二人所施。她并未因為謝玄卿與顧明珩走的近,便連帶著他也一起厭惡起來。

  相反,謝玄卿一身少年氣,很難讓人討厭。

  但她還是將話故意往顧明珩身上引,眼眸笑的彎彎,“我就知道顧大人是個好人!”

  “喂喂,阿沅你怎么眼里就只有顧明珩呀!明明也有我一份功勞!”謝玄卿酸溜溜的揭顧明珩老底,“那天他還嘲諷你呢!說你別的不送,凈整一堆佛經(jīng)能有什么用?浪費筆墨紙張災(zāi)民們又用不上真是個大傻蛋子……”

  前面說的還勉勉強強符合顧明珩的原話,后面就開始胡編亂造了。

  顧明珩越聽臉越黑,最后竟忍不住開口叫他,“玄卿兄!”

  謝玄卿吐舌。

  “顧大人你!”沈湘沅嘴一撇,眼里水汪汪的,“沅沅不像兩位大人,有無數(shù)家財可施,沅沅當(dāng)時所能做的,便只有將自己眼里最貴重的東西,施與災(zāi)民?!?p>  “那佛經(jīng)在大人眼中或十分可笑,可對沅沅來說,卻是無價的珍寶,是沅沅足足抄寫了兩個日夜才抄完的,原是打算帶到廟里去敬佛,丟了以后,還受了媽媽好一頓責(zé)罵呢!”

  她越說越委屈,眼里蒙上了一層水霧。

  嬌嬌軟軟的。

  謝玄卿的心都快化了,他慌了神,“阿沅,你別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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