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把吉他
“樂嶼秋,好久不見。”
倒完餐,樂嶼秋已經(jīng)出了食堂,卻聽見身后有一聲令他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
“凌梓厭,要我說幾遍?我和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回不去了。”
樂嶼秋不想和凌梓厭說話,邊說邊走,頭也不回。
“樂嶼秋,你過來。”
凌梓厭幾個跨步,走到樂嶼秋的身側(cè),牽起他的手腕,拉著他走到學(xué)校的街心花園。
“坐吧,樂嶼秋,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一直埋在心里沒有對你說出來?!?p> 凌梓厭松開樂嶼秋,先在圓木椅子上坐下來。
樂嶼秋也坐下,冰冷道:“五分鐘,講完?!?p> “好?!?p> “樂嶼秋,你還記得我們當(dāng)時說過的夢想嗎?是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吉他?!?p> “凌!梓!厭,你不配說夢想!”
樂嶼秋的眸子中帶著憤怒,雙手往桌子上一拍,站起來。
“我們明明是好兄弟,鄰居,我聽說你父母雙亡,被養(yǎng)父養(yǎng)父收養(yǎng),怕你難過,就立刻東奔西跑,湊了好多錢,給你買了一個新的純黃金的吉他,因?yàn)槟阏f過你最喜歡吉他。
你也欣然接受,也說好好保管的!可是?可是呢?我卻聽人說,你把那把吉他賣掉了,我一直都在問你理由,你都不說,為什么?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把理由說出來了吧。”
樂嶼秋氣的渾身都在發(fā)抖,因?yàn)橹?,還咳嗽了幾聲。
“……是,我要和你說,理由是我把它賣掉,給我父母辦了葬禮。”
凌梓厭的臉色蒼白,說出“葬禮”兩字的時候,心情也甚是復(fù)雜。
“葬禮?你為什么不和我說?為什么沒有叫我來?我們那時候不還是兄弟嗎?”
樂嶼秋抓住凌梓厭的肩膀使勁搖晃,搖晃了一陣,松開手,呆呆的注視著凌梓厭。
一瞬間,自己似乎成為了惡人。
幫父母辦葬禮是一個孩子孝順的表現(xiàn),也是他的義務(wù),而不懂情況的自己呢?
居然還像個傻子一樣和凌梓厭斗氣,討厭凌梓厭。
自己十歲那年,城里賺錢的母親病了,父親田里的農(nóng)活也不干了,把自己拉到城里去陪母親。
連母親的小小一場病都讓自己心中愧疚,沒能在母親身體好的時候多陪陪她,多和她一起聊天,何況是父母雙亡的凌梓厭呢?
他在只有他一個人的葬禮上又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呢?
“你也知道,我爸生前愛打牌,我媽也就織織衣服,啥也不會。我爸打牌總嬴,而且口氣也挺狂,樹敵很多。所以他們的葬禮是我一個人辦的?!?p> “凌梓厭,那我呢?我沒有對你父親母親有什么敵意吧?那時候我肯定在村子里面啊?!?p> 樂嶼秋的呼吸因?yàn)榧鼻屑贝倨饋怼?p> “我怕你自責(zé)?!?p> 短短五個字,卻讓樂嶼秋的眼睛濕潤。
“五、五分鐘到了!我,我該走了!”
樂嶼秋不想要別人看到他流淚的樣子,使勁憋著,不讓滾燙的淚水流出。
“樂嶼秋,等等……”
好不容易再次相逢,凌梓厭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對樂嶼秋說,剛想說,就發(fā)現(xiàn)樂嶼秋已經(jīng)跑了很遠(yuǎn)。
為什么是這樣?明明凌梓厭只要把葬禮這件事情說出來,自己就不會怪他了啊!
為什么偏偏要這個時候?qū)ψ约赫f?這個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也不能像小時候一樣,和凌梓厭沒心沒肺的嘻嘻哈哈,他和凌梓厭回不到過去了。
秋牽予池
今天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