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向著戚家丫頭,她投河的事一旦傳出去,丟了太師府的臉面是小,萬一要再想不開尋了短見,那可就是大事,怎么說戚夫人也是咱趙家的人,是太祖皇帝親口冊封的凝宣郡主,她的女兒被人欺負(fù)投了河,我這做長輩的不能看著不管,你這當(dāng)表哥的也不能坐著不理,你說呢,官家?”
“母后說的極是,兒臣心中有數(shù),定會給姑姑、姑父一個滿意的交代,剛才聽了姑父和聞人將軍的話,我是這么想的,既然云柔表妹為了聞人瑛肅連性命都能舍棄,這說明她是非常愛對方的,要想讓她今后不再有偏激的想法,何不遂了她的心意,將她賜婚給將軍府,了了她的心事,讓將軍府與太師府結(jié)為親家,也算是親上加親,你們說我這辦法,如何?”
“結(jié)親?”
“賜婚??”
“太師府和將軍府??”
趙恒的話猶如一粒石子,讓平靜的湖面頓時泛起漣漪,幾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瞅著他,端淑妃從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趙恒輕拍她的手,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暫且不要說話,他心里有數(shù)。
戚道修聽了官家的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讓他和將軍府結(jié)親家,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那一邊聞人敬心里也是一萬個拒絕,我的個乖乖,就戚家小姐那潑婦樣,要讓她進(jìn)了門,還不把整個將軍府翻個底朝天?
“官家,萬萬不可??!”
“皇上,請三思!”
“二位卿不要激動,先聽我說完,姑姑姑父,你們口口聲聲說要為愛女尋公道,有沒有想過云柔表妹的心情?就算我向著太師府,派人把聞人瑛肅抓來打入大牢,治他個有傷風(fēng)化的罪,你們的閨女心里就高興了?她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萬一她看心上人被打入大牢,一時心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們怎么辦?世間上的解藥千百萬種,唯有相思無藥可解,既然你們這么心疼自家閨女,何不順著她的心意,成全她和聞人瑛肅,我跟你們保證,只要她和將軍府正式結(jié)親,我就升聞人瑛肅為寧遠(yuǎn)將軍,誰讓他是我的表妹夫呢!”
戚道修和夫人對視一眼,顯然他們夫妻二人對賜婚這事心里的一萬個不同意的,可轉(zhuǎn)念一想,皇上說的也不無道理,單看女兒能為了聞人瑛肅投河,就足以說明聞人家的小子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重到連爹娘哥哥們都能舍棄,要是兩家聯(lián)姻能圓了女兒的夢,讓她今后的生活能一直快樂幸福,自己委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趙恒看戚家人不說話,權(quán)當(dāng)是他們默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這邊說好,緊接著趁熱打鐵該勸勸自己的岳丈了。
“聞人將軍,你對兩家結(jié)親的事有何看法?要我說,能和太師府聯(lián)姻,對你們將軍府是百利而無一害,只要云柔和瑛肅成親,我立即給小舅子升官,作為戚家的掌上明珠,姑姑姑父給云柔的嫁妝自然不會少,更何況我云柔表妹長得美若天仙,又精通琴棋書畫,是我大宋不可多得的才女,雖然身體上有些瑕疵,但也不是不可以治好的,太醫(yī)院大夫和藥隨便用,我準(zhǔn)許了,和太師府聯(lián)姻,就等于和皇室結(jié)親,以后在京師皇室宗親里,誰敢小看你們將軍府?”
“官家,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戚家小姐是很美,可是,她性格有問題啊,我兒子就是被戚家小姐揍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這要把她娶回家,我將軍府可就沒安生日子過了??!”
“將軍此言差矣,她一個女子,力氣再大能大到哪去?聞人瑛肅好歹是軍中副尉,要真讓一個女子給打的躺床上不能動彈,那我就要考慮考慮他還能否在軍中任職了,戚家丫頭脾氣不好,進(jìn)了將軍府你們慢慢教導(dǎo)她不就行了?在這京師,有多少達(dá)官顯貴擠破了頭要和太師府結(jié)親,現(xiàn)在云柔看上你的兒子,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是,難道你真想看到戚云柔為了瑛肅再投河自盡一回你才滿意嗎?瑛肅也老大不小了,我這個當(dāng)姐夫的做回主,把自己的表妹許配給他,岳父就不要再推脫了!”
“可是,可是,我。?!?p> “好了,既然官家都這么說了,我看聞人將軍也別再推辭了,這事就這么辦吧,咱們就順了柔丫頭的心意,把她賜婚給將軍府,讓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豈不皆大歡喜,六叔,您說呢?”
“就聽官家的安排吧,只要柔兒能真心快樂,甭管對方是何等出身何等家世,我都沒意見,煙兒,你呢?”
“就像爹說的,都是為了兒女的幸福,柔兒高興,我這做娘的就高興,這門親事,我們太師府,認(rèn)了”
戚道修緊握夫人的手,兩人低下頭,默默抽泣。
“兩家沒意見,我就令人起書大告天下,將凝宣郡主的愛女戚云柔,賜婚給歸德將軍府的聞人瑛肅,讓整個京師的百姓都沾沾喜氣”
“謝官家!”
“謝,官家”
戚道修和聞人敬朝趙恒拱拱手,四目相對,滿是嫌棄,兩人各自在心中安慰自己,為了疼愛的閨女,為了心愛的兒子,我就勉為其難、咬咬牙,允了這門婚事。
“姑姑、姑父,事情已圓滿解決,您二老也該滿意了,何不現(xiàn)在就回去,把這好消息告訴云柔表妹,相信她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有勞官家了,我等這就告退”
“你們走了,那我也回去吧,別再打擾了淑妃的休息,六叔,我那有吐蕃國進(jìn)貢來的羊奶,您到我那嘗嘗去,味道可好了,來人,扶著老王爺去靜安宮”
“是,太后!”
送走戚家的人和太后,碟秀宮只剩下趙恒、端淑妃、聞人敬三人。
“官家,你到底是何意啊,怎么能把戚云柔許配給肅兒呢”
“娘子,你別急,聽我說啊,我這個姑父我最了解,不把事情解決好,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真鬧大了,雙方撕破臉皮,傳出去讓老百姓笑話,這么點(diǎn)事情,戚家都能把母后搬來,我要不處理好,得罪了堂姑姑一家不說,母后都會怪我,戚家丫頭這么愛瑛肅,想來她嫁進(jìn)將軍府,也會是個好媳婦,這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戚家再想插手將軍府的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我知道瑛肅不喜歡戚云柔,可我沒說不讓他納妾啊,只要他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把人娶進(jìn)門,把戲做好,以后的日子怎么過,還不是看他的心情來?”
端淑妃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就是不同意也沒辦法了,接下來兩家就得商量成親的事宜,肅兒身邊有人陪著,興許他很快就能把幽兒給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