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理寺也待了半個月了,進(jìn)展怎么樣?”
“進(jìn)展?”
“就是你跟戚云傲,到哪步了?你沒跟別人說是我托關(guān)系把你送進(jìn)大理寺當(dāng)差的吧?”
“沒有沒有,我是如何進(jìn)的大理寺,連我爹娘都不知道,我絕不會出賣你的少夫人,至于我和戚大人,哪一步都沒到,我進(jìn)大理寺的半個月,只見到戚大人一次,還是個背影,我去的第二天,戚大人就去蒲陰縣出公差了,至今沒有回來”
“老早就跟你說了,二少爺很忙的,連老爺夫人想見他一面還得提前好幾天派人去大理寺告知他呢,你偏不信,他出公差,最少都得二十來天!”
“二十來天?那我什么時候能和戚大人說上話???”
“那就要看你跟他有沒有這緣分了,京師里喜歡二少爺?shù)那Ы鹦〗愣嘀?,都想和他說上話吃上一頓飯,二少爺都懶得搭理,你啊,看造化吧!”
紫苑的話猶如冰冷的泉水,將盧薇兒從頭到腳澆的透心涼。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喜歡戚云傲的姑娘是不少,可有幾個愿意為了見他進(jìn)大理寺當(dāng)打雜衙役的?都是些花瓶,動嘴行,真讓她們上就蔫了,我二哥是不會看上她們的。話說回來,我原以為你不會撐多久,頂多進(jìn)去干幾天就走人了,沒想到半個月下來你都沒打退堂鼓,就沖你這份毅力,我也得幫你”
“戚小。。不,少夫人,謝謝你,沒有你,我也進(jìn)不去大理寺,我相信,只要我好好干活,在大理寺站穩(wěn)腳跟,總有一天戚大人會看到我的努力的!”
“你這份精神我很感動,既然二哥他出公差去了,那你就好好工作吧,把其他人哄好了,問題也就不大了”
“嗯!”
“快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了,你趕快回大理寺幫忙去,我看那沈大娘不像是好說話的主,回去晚了你又得挨罵,有空我去糕點(diǎn)鋪看你,你要有事也可以去將軍府找我”
“好,那我就先走了”盧薇兒感激地看眼林菁菁,小跑著返回大理寺。
“小姐,你對別人的事比對自己的事還上心,我看你啊,還是想想你和姑爺怎么辦吧”
“我和聞人瑛肅怎么了?我兩井水不犯河水,過得不是挺好的?”
“這叫好?我都替你急,你看你們,哪像是新婚兩個多月的小夫妻,夫人說了,要是你和姑爺繼續(xù)這樣下去,就讓你們和離!”
“和離?是不是就是離婚?離了婚我就得回戚家,我才不回去呢,在戚家整天幾十雙眼睛盯著我,還有娘他們在我耳邊嘮叨,想想就可怕”
“那你總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我說你這丫頭,天天咸吃蘿卜淡操心,我這個當(dāng)事人都不著急,你著啥急?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走,接著逛街去!”林菁菁從腰間掏出幾枚銅板放桌上,示意小二結(jié)賬,之后帶著紫苑繼續(xù)在京師的街頭溜達(dá)閑逛。
“舒小姐,你離我那么遠(yuǎn)做什么,在下又不會吃了你”房間內(nèi),舒水玥站在窗前,一臉戒備地望著竇裕,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旦他有非分之舉,自己也可以大聲呼救,而她的舉動和內(nèi)心的擔(dān)憂,竇裕早已看在眼里,所以只是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桌前,告訴舒水玥,自己不是她想的那種登徒子。
“今日天氣好,我站在窗前吹吹風(fēng),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不行嗎?”
“這是舒家,又是在小姐的閨房,小姐想做什么都可以”
“看來竇公子也知道這是我的閨房,那煩請公子從哪來的,回哪去,只要你現(xiàn)在離開,我保證不會把今日的事說出去,我說到做到”
“在下相信小姐是守信用的人,只是,我話還沒說完,小姐就下逐客令,你是不是等在下把話說完?”
“還有什么要說的,你快點(diǎn)說吧,說完趕緊走”此時的舒水玥被窗外的風(fēng)吹的有點(diǎn)發(fā)冷,再加上上午出了趟門,體力已有些撐不住,但她還是支撐子在窗前強(qiáng)打著精神。
“舒小姐,實(shí)不相瞞,自打在下第一次見到你,心里就對小姐念念不忘,我竇裕是一粗人,不會讀書人那一套,寫詩討你歡心,不過在下對小姐的情意是真的”
“你說什么?你喜歡我?”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這么露骨的表白,舒水玥又驚又羞,臉上不覺泛起紅暈,趕忙把頭扭向窗外,避開竇裕熾熱的眼神。
“舒小姐,我若冒犯了你,還望。。?!?p> “別說了!你走,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好,你別激動,我馬上走!”看美人害怕的模樣,竇裕不再說下去,站起身走到舒水玥身后,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強(qiáng)行塞到對方手里,之后翻墻而去。
看他離開,舒水玥再也支撐不住癱軟下去,自己剛讓竇裕走,其實(shí)并不是因?yàn)樾闹袇拹核?,而是害怕他見到自己犯病時的樣子,會從此離開再也不理她,現(xiàn)在他走了,心里輕松許多,拿起竇裕給的手帕打開,里面竟是一根嶄新的碧玉蝴蝶釵。
男子送女子發(fā)簪,有三種含義,一是希望與女子成為結(jié)發(fā)夫妻,二是用發(fā)簪作為女子成年禮禮物,三是男子表達(dá)對女子才藝的欣賞,自己早已過了成年的年紀(jì),竇公子也沒見過我的才藝,那他送簪子,只有一種含義,他想與我結(jié)為夫妻?想到這,舒水玥的臉就更紅了,呆坐在地上,腦子里全是剛才竇裕看自己的神情,直到丫鬟的敲門聲,才把她從夢里拉回現(xiàn)實(shí)。
“小姐,夫人讓我問你晌飯是給你送屋里,還是你去飯?zhí)贸?,小姐??p> “我聽到了,跟夫人說,我身子有些勞累,晌飯送到屋里來”
“是,小姐”
聽著丫鬟走遠(yuǎn),舒水玥用手撐著地面爬了起來,顫顫巍巍走到床前,脫下鞋子躺在床上,直愣愣盯著手中的發(fā)簪,從這天起,竇裕的身影便一直圍繞在她的眼前腦海里,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