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這樣做挺沒底線的
剛跟出門去,不到十米的拐彎處。
李牧遙被白曉星結(jié)結(jié)實實的堵了個頂頭碰。
“你是有多不放心我?怕我亂說話,怕我趁機(jī)跟她要賠償款?”白曉星事先預(yù)知,早有話等著他。
“我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好嗎?沒良心。”李牧遙被嚇了一跳。
“不光是吧,切?!卑讜孕茄鲋^,硬是擺出了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態(tài),“我可是掐著時間去的,回來要是吃不到包子你自己看著辦。”
聲音洪亮,底氣十足,腦子也好好的帶著。
李牧遙看出來了,只要白曉星挺過情緒崩潰的那個勁兒,后面就不會再有什么事。
“你還在這兒瞎合計什么呢?”白曉星見他不走,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道,“怕人家不愿意?不接受?我跟你說,不能夠啊,我昨天就看出來了,她對你絕對也有意思?!?p> “去個屁的吧,你在這兒胡扯什么?!崩钅吝b有些不耐煩。
“我扯什么?是扯你對她沒意思,還是扯她對你沒興趣?”
“兩頭扯,八竿子打不著一邊的事?!?p> “呵呵,”白曉星冷笑,“這還沒打著呢?昨晚是誰硬要留她吃飯?是誰非得送人家回家?這一大早的,你包了那么多的包子,敢說不是早就給她帶份兒了?”
“我,我那是……”李牧遙驚覺,自己做的是否有些露骨了,煩躁道,“我這么做是不是挺過分的?”
“過分什么呀,追女孩就得這樣。”白曉星語重心長的道:“老話說的好,長姐為母,你倆這事兒,我這關(guān)算是過了。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追,被家長肯定過的愛情一定會有好的結(jié)果的!”
白曉星越說越像真事一樣,李牧遙擔(dān)心她思維跑偏,解釋說道:“跟你說句實話,我沒想那樣,真的。”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錢多燒的,還是磨練廚藝?”白曉星拍著飯盒問他。
李牧遙盯著飯盒,好一陣糾結(jié)后,終是放下想要拿回來的念頭,咬牙道:“你還是別問了,總之我這樣做挺沒底線的,但是咱倆目前實在太難了,我也是實在沒辦法!”
說完,不等白曉星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鎮(zhèn)政府大院里有一只大黃狗,上個月才下了一窩小狗崽。
門衛(wèi)大叔見唐沁有事沒事就去喂狗,便以為她喜歡小動物,特意抱了一只奶白色的小公狗送給她解悶。
唐沁沒敢說自己去喂狗的真正原因,心虛的領(lǐng)養(yǎng)了這只小狗,并給它起名“小白”。
白曉星走后,她把小白偷偷叫進(jìn)房間,掰了半個包子給它。
然后記了下時間,盯著小白的反應(yīng),時不時的再瞄瞄那些包子。
那些可可愛愛奇奇怪怪和她以前吃的大不一樣的包子,就那么坐在保溫飯盒任她瞄。
包子不是發(fā)面的,所以看著不是很白,但因為皮薄,隔著半透明的面皮就能看到里面的餡料。而且包子的形狀看起來就像是坐著的大餃子,側(cè)面掐出一排均勻的褶皺,最上面還留有一個圓形的小口,從小口里也能看到里面的餡料。
最特別的還是包子餡,竟然是大塊的肉丁和大塊的洋蔥,看起來粗糙到不行,可一掰開,里面的汁水伴著香氣就直接流出來了。
小白張開血盆小口直接吞掉唐沁掰下來的半個包子,眼中放著興奮的光芒用力搖著尾巴向她討要另外半只。
“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p> 唐沁撇撇嘴,將另外的半只丟給了小白,然后利落的蓋上了飯盒的蓋子。
“嗚~”
小白聞不到包子的香氣,急得直嗚嗚。
“小臭狗,不許叫!”
唐沁一聲冷喝,小白便不敢再做聲,低頭舔干凈地上的殘渣,一步一回頭的出門去了。
雖然接觸時間不多,但它已經(jīng)掌握了這位新主人的習(xí)性,要是不見好就收,怕是待會兒會被拎著后脖頸子丟出來。
半個小時后,鎮(zhèn)政府大院里開始熱鬧起來,保安大叔在交接班之前把撒丫子瘋跑的小狗們?nèi)缄P(guān)了回去,被“試毒”的小白今天格外興奮,保安大叔繞著院子足足跑了三圈才捉到它。
房間里,唐沁摸著微微鼓起來的肚子,打了一個充滿負(fù)罪感的飽嗝:“人在江湖飄,不得不當(dāng)心啊,嗝~”
白曉星趕回去吃過了早飯,才對李牧遙說起見到高寧的事情。
她不愿這種事毀掉好好的一頓飯。
為此,李牧遙也是頗感意外。
敢情唐沁那個從昨天起就被呼來喝去,還被各種嫌棄的那個傻助理竟然是他們高中的學(xué)長高寧。
“還真是冤家路窄,他怎么還跑去給唐沁當(dāng)助理了呢?早上舔著臉跟我打招呼,你猜我怎么著?”白曉星掐著腰,跟在收拾鍋碗瓢盆的李牧遙身后嘀咕。
“你能怎么,罵他一頓唄,你以前不是見一次罵一次嘛?!崩钅吝b頭也不抬,拎了半桶水倒進(jìn)大鍋里。
農(nóng)村土灶的大鍋最小的直徑都在一米左右,還是固定在灶臺上面的,所以清洗起來不像尋常的小炒鍋,拿下來放在水龍頭上就能洗,這種就只能把水倒進(jìn)去,反復(fù)用刷子刷凈。
姥爺當(dāng)初經(jīng)營的王府菜系,有幾道菜是必須要用到土灶的,否則就不夠入味,要想還原那些菜,土灶必不可少,這也是李牧遙為什么一大早的要用這口鍋蒸包子的原因之一。
“這次沒罵,我就當(dāng)沒看見!”白曉星語氣不爽的道,“我可不想在唐沁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像我多么斤斤計較似的?!?p> “其實你是怕他在唐沁面前爆我黑料吧?”李牧遙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唐沁留這種小人在身邊,可真夠她受的了。
“那叫什么黑料?那都是他杜撰出來的好不好?上學(xué)時候他就處處不如你,他喜歡的女生也喜歡你,他恨你搶他風(fēng)頭,所以才總是針對你!”白曉星現(xiàn)在想起來還一肚子氣,“真是搞不懂,他一個高年級的學(xué)長,竟然跟你這個學(xué)弟過不去,有?。 ?p> “誰叫我當(dāng)初那么優(yōu)秀呢?”李牧遙臭屁的道,“不說他了,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啥事?別說你想勸我放下啊,告訴你,不能夠!這種人,只要唐沁不在場,我還是見一次罵一次!”
“什么呀,都說不說他了?!崩钅吝b直起身子,正色道,“我打算明天開始正式試菜。”
“好呀好呀,我巴不得你現(xiàn)在就試菜呢,這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想說,你能不能……能不能不總是觸景傷情?”
回來三天,白曉星發(fā)病兩次,李牧遙不想再刺激到她,可是想要實現(xiàn)姥爺?shù)男脑福捅仨氁販剡^去。
白曉星愣了愣,道:“……我,我早上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沒有心理準(zhǔn)備嘛!這次你告訴我了,我應(yīng)該就不會了。你,你不也哭了么?!?p> 李牧遙扯起嘴角,強(qiáng)笑道:“那我倆就一起克服唄?!?p> “努力唄?!卑讜孕禽p輕嘆氣。
……
……
“牧遙?!?p> 迷迷糊糊當(dāng)中,李牧遙聽到記憶深處的某個聲音正在叫自己,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卻沉的厲害,掙扎了幾下,還是放棄了。
這兩天他實在是太過疲倦,早上把院子里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本想在沙發(fā)上躺一會兒,卻不知何時竟沉沉睡去。
“李牧遙!”
呼喚自己的聲音越來越急迫,李牧遙焦急無比。
慌亂間,他隨手抓住一個冰涼的東西,然后一個名字自喉嚨深處跳了出來。
喊出口的瞬間,李牧遙感覺到手里的那絲冰涼迅速地抽了回去。
慢慢地張開眼,只見一張緋紅的臉頰映入眼簾,如水的聲音柔柔的道:“是我?!?p> “……”
眼神瞬間定格,李牧遙整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