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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fēng)月明之心火

第十三章逮鼠

天風(fēng)月明之心火 李令聞 2042 2022-01-28 19:28:47

  施瀾生著實沒想到,這店里能走出個這么一派英俊瀟灑的人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程穎:“你是誰?”

  “在下孟照淵,是這個店的老板?!?p>  “你是京城人?”

  “郡王明鑒,正是?!?p>  “為何到留地?”

  “家兄讓我多開幾家分號,留地正好沒有。”孟照淵不卑不亢,在一個郡王面前,也保持著派頭。

  施瀾生又瞧了瞧低著眼睛的程穎,低聲說:“好你個程穎,交了新朋友了,也不給我引薦引薦?!?p>  “他不是朋友,他是我的老板?!?p>  “你沒有老板?!币话炎プ∷氖郑蛯⑺饫?。

  程穎再固執(zhí),此時也不想當(dāng)眾和施瀾生過不去,也就由著他。又想起來自己的茶還在爐上煮著,一邊被施瀾生旋風(fēng)般的拉出去,一邊回頭對葉明說:“趙大哥,我的茶還在煮…幫我拿下來。”

  坐在轎中的程穎看著對面的轎壁:“王爺這是去哪?帶上我不合適吧。”

  施瀾生也目視前方:“陳農(nóng)信的母親生日,三番五次遞帖子過來,我親去一趟,你跟著無妨。”

  太守府異常熱鬧。施瀾生特許程穎跟著他。老夫人的生日沒啥興頭,眼見著施瀾生興致不高,不像往日宴會越大越來精神的做派。

  程穎喝了些果酒,有點內(nèi)急,退下解手,經(jīng)過內(nèi)院的時候,見一群僧不像僧,道不像道的人正在做什么法事,為老太太祈福。

  程穎見那旗子上的圖案,不是尋常佛道用的圖案,覺得眼熟,在哪里見到過。

  邊走邊沉思,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這幾日一直在天一閣里看的一本《邪惡錄》,上頭記載了一個教會。

  回到施瀾生身側(cè),程穎附耳說道:“王爺,方才我路過一個叫做芳芷園的園子。一群人正在給老太太做生日祈福。那群人,應(yīng)該是五十年前被朝廷定為妖賊的法珠教,此教宣稱新神降世,是為天下新主,能救世人,大逆不道,不知為何能和陳府搭上關(guān)系?!?p>  施瀾生一驚:“你可確定?”

  “千真萬確。在你來天一閣之前,我正看著那本書,且正看到這個法珠教,畫著他們神職的著裝還有旗幟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我怕認(rèn)錯,還站著看了好一會。”

  施瀾生定定看了一眼程穎,蹭地站了起來。然后朝付東進(jìn)揮了揮手。程穎看不真切,似乎是做了個什么手勢。付東進(jìn)立刻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一揮手,所有的王府親衛(wèi)都圍了過來。宴席上的人驚慌失措,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施瀾生已經(jīng)率領(lǐng)親衛(wèi)大步朝芳芷園走去。

  程穎看著施瀾生的陣勢,癱坐在席上,沒有跟著去。她開始發(fā)懵,不知道自己的這幾句話對于這個富貴之家來說意味著什么。

  等她緩過勁來,到芳芷園的時候,陳太守帶著家里人已經(jīng)跪了一地。陳農(nóng)信兩股戰(zhàn)戰(zhàn)如篩糠:“郡王,小的冤枉,冤枉?。 ?p>  “冤枉?你的意思是眾目睽睽,有人栽贓于你?”

  “不是,不是。小的意思是說,小的治家不嚴(yán),老太太年歲又大了,平時只知道吃齋念佛,不知道許多。夫人又在深宅大院里,沒什么見識,哪里知道什么妖賊、妖道啊!就是被人糊弄了,說是北邊來的得道高僧,又有許多的靈驗本事。我們留地偏于一隅,最好被人糊弄。小的想著,花幾兩銀子的事,管他靈不靈驗,不過熱鬧熱鬧。根本是無心之失。小的罪該萬死,可真的是無心的?!?p>  “若是有心,你罪誅九族。若是無心你身為太守,竟不識得妖賊,不配為官?!闭f著又問在場的官員:“這些妖賊,還去過哪個官宦人家祈福么?”

  在場的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

  “沒有便好。如果是被我查出來了,留地官員是一派逆黨,我必將奏報朝廷,以絕后患。”

  在場的官員通通跪下。

  “盧長史,你向來和陳農(nóng)信一條心,給朝廷的文書就你來寫。我想陳農(nóng)信有什么冤屈,你可以敘述詳盡?!?p>  “多謝王爺信任,小的必定依實稟報?!?p>  回府的車上,施瀾生頗為興奮:“你立了大功,我要給你記個大功?!?p>  “陳府會怎么樣?”

  “陳農(nóng)信三番五次想當(dāng)施寇莊的那把利劍,置我于死地,可惜他沒這個本事。如今,居然自己將利劍遞過來,且又是無人敢保的謀逆之罪。我竟不費(fèi)吹灰之力!可見這是天意,天意!”

  “那,把他投入牢中?”

  “交給施寇莊去。此前雖手握陳農(nóng)信一些罪過,但都不置于死地,反而會讓施寇莊覺得我在反擊,給他留下口實。如今眾目睽睽,串通逆流,證據(jù)確鑿。”

  “按照午國律,逆反罪該連九族??!可憐那老夫人剛風(fēng)光過生辰…”

  “人最不能去憐憫對手,因為你沒有機(jī)會憐憫自己。”

  “陳農(nóng)信暗地一直對付你,定是得了王上親自授意。我看陳農(nóng)信確實是不知者,可否不執(zhí)意追究,王上始終對你保持警醒,不如我們低調(diào)示弱些?”

  “古代智者,為避此類禍患,要么裝瘋賣傻,以示無害。要么苦苦哀求,以博同情。但我施瀾生不是此等做派的人。”

  “你也不必想得這么悲觀。十五年在一處,父子情義多少是有的。他一定懂你的性格、為人。過一段時日,說不定也念及你的好來?!?p>  “不說了,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要好好地獎你。你想要什么,盡管說?!笔懮竭^身子握她的手。

  她把手抽回:“我什么都不要。你讓我回書肆干活去!”

  “你怎么這么不聽話,我的人,怎能出去替別人干活?你把郡王府的臉面往哪里放了?”

  “我是你的人?我是你什么人?”

  “你…你是我的朋友?!?p>  “那就是笑話了,我還以為你是我的父母呢?天下哪有朋友能管著朋友的道理?!?p>  施瀾生側(cè)著臉仔細(xì)看她:“嘖,程穎,你當(dāng)著那個孟公子的面辯清我們的關(guān)系,是不是就因為你對你同我之間的身份不滿意?你既然不滿意,那要不然,我給你個妃子當(dāng)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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