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是她母親的族人!
怪不得經(jīng)常覺得這小子身上有孟休大人的影子,原來兩個人竟然認識啊。
宋臺有些驚疑不定,“我知道了。時機敏感,多謝體諒為兄對你的疑心?!?p> 孟令擺擺手,要是宋臺當真不疑心她,她才要懷疑此人是否堪當平叛大任了。
這件事商量完,二人之間略有些凝重地沉默下來。
“宋大人早,汝大人早。”
韋景明手上還抓著包裹熱餅的紙袋,看來是一路吃著趕來的。
“卑職來晚了?!彼行┎缓靡馑嫉拿X袋。
孟令看了那紙袋一眼,笑道:“不會不會,我也才到。何況景明兄昨夜留的比我還晚呢。不知你們進展到什么地步了?”
“為啥我老覺得你小子話里有話,”宋臺狐疑地看了孟令一眼,“昨夜我留景明在衛(wèi)所,整理你上次讓緹騎查的幾間器皿鋪子的結果。我出去瞅章昇的茶庫了?!?p> “登之兄看的如何?”
“去一下就能看出問題來才有鬼了?!彼闻_道,“我只是想去茶庫看看能不能拿到賬冊訂單冊瞄一眼,結果當然是沒看到了。不過還是能看出有些怪......茶庫的存量偏多了?!?p> 韋景明略悟:“如今正值春中,并非產(chǎn)茶盛季,宋大人因此覺得可疑?”
孟令補充:“抑或是跟章昇的生意茶量有所出入?”
“二者兼有?!彼闻_重重地點頭,“如今不是產(chǎn)茶盛季,加上據(jù)我們調查章昇向來生意興隆,茶庫里不應該還堆積那么多?!?p> “所以這些問題肯定會在賬冊上體現(xiàn)?!泵狭畹?,“不過這段時間我們暫且不查了。既然要‘投靠’參王府,那還是該有點投靠的樣子?!?p> 宋臺贊同,“行。”
他們倆到底誰是上司?。宽f景明在旁暗暗咋舌,宋臺怎么什么都讓汝捷拍板?
商定一事便轉向另一事。孟令拿過韋景明昨夜整理的器皿鋪子查探結果來看。
這件事當時她是讓宋臺找鐘羨云聯(lián)手查的,不知鐘羨云那里查到的跟宋臺的能否互補一下。
“因著關押程牧行的事,小鐘大人近來都被程家細作各種找麻煩。”宋臺仰在躺椅上,搖來晃去道,“這幾日我和他都沒機會碰頭,我準備在后日的梁家溫泉宴上找機會跟他交換消息。”
說到這,他又唔了聲想到什么,椅子往前一晃指著孟令:“后天梁家溫泉宴你跟我一塊兒去,該帶你見見人了,聽到?jīng)]!”
泡溫泉我跟你去還了得?孟令嘴角一抽:“還是別了,我只想低調的給您辦事,無意于官場交際?!?p> “你還知道你是給我辦事的???”宋臺沒好氣地斜眼,“我怎么老覺著是我在給你辦事兒呢?”
“......錯覺,錯覺。”孟令輕咳兩聲,盡量使自己的語氣恭敬一些小心翼翼一些:
“尊敬的宋大人,敢問您能惠贈卑職一日的沐休么?”
“?”宋臺懷疑自己聽錯了,啪的一拍桌,“這都什么時候了,你丫晚上回家睡覺不說,還敢在白天跟我要沐休?!”
當然不是要休息,是要回去找南奕問問鐘羨云那邊查的進展。孟令無奈不能說——
之所以要白天就回將軍府,是因為這會兒街上熙攘,她即使被人跟蹤也容易甩掉。
可若日落黃昏她才下職,街上人稀,以她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能耐甩不開人。
想了想,她正了正神色,認真誠懇道:“汝捷既愿主動入事,便不會臨陣脫逃。有許多事汝捷暫時無法與大人明言解釋交代,但請大人相信,屬下與大人是志同道合?!?p> 真心的想平定叛亂,真心的想救宋庭芳。
宋臺批了假后,孟令長長吐了口氣卻并沒有更輕松地踏上回府的路。
她走在熙攘熱鬧的繁街上,敏銳地察覺到身側身后都有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
然而不同于昨夜跟蹤的是,眼下的跟蹤與其說是潛藏無聲的跟,倒不如說是跟待合適之機將她包圍!
孟令心下警鈴大作,不動聲色加快了甩人的進度。好不容易將四面的人甩掉了三方,正要轉移路線,剩下那一人卻突然向她迅速靠近!
干!這無敵像她往日跟追犯人的套路??!
莫非對方要捉拿她?
可那是為什么??
她驚了一瞬,原本正要抬腳開溜,卻忽然想起現(xiàn)在自己這身體根本跑不過這些人,便反而逐漸放慢腳步?jīng)Q定看對方到底要干什么。
這時街上迎面沖來一個東碰西撞的男子,咚地將孟令撞倒在街路中央!
“讓讓!快閃開——!”
孟令尚未爬起,只見眼前一人騎著匹快馬,似乎直沖著她飛奔而來......
“吁——”
那快馬的一只前蹄啪地踩在她右腳上,馬上的人于她跟前僅僅分毫之距勒住了馬。
街兩邊的路人皆是一片驚呼,見此又松一口氣。
“這是誰家的車,哪有在繁街上開路用快馬的。”有人略帶嗔怪的望著馬后的車駕。
“一看就非富即貴啊。這小兄弟也是奇奇怪怪,怎么剛好在這種車駕跟前摔了,怕不是要碰瓷的?!?p> “你有毒吧,碰瓷都是跟人碰的,誰敢跟馬碰啊,一不小心真會死人的?!?p> 不論旁人如何討論,快馬上的人翻身跳下,連忙上前蹲身要扶孟令。
“這位小兄弟,你沒事吧?!”
受了踩踏傷的孟令倒沒有痛嚎出來,就是面色白了幾分,鬢邊冷汗微冒,“顯然...不是完全沒事。”
“順風,快將人扶上來?!?p> 馬后的車間里傳出年輕男子溫和的聲音。
騎馬人順風雖然對孟令面露抱歉,聽見這話卻猶豫了:“二公子,這怕是不妥......”
年輕男子的聲音依舊柔和,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扶上來?!?p> “是?!?p> 孟令冷靜地聽著,任由順風將她扶進了馬車里。
馬車里的男子打開藥箱,正要找藥。
“下屬莽撞,讓小兄弟遭罪了。”他當即放下藥箱,坐上前來要查看傷勢,“小兄弟傷得可重?”
孟令見到此人,驟然一怔。
紅棕頭發(fā),深邃五官,白皙皮膚...
...雪山人!
是她母親雪山郡主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