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方便面這東西,但凡吃過的就忘不了,也不會時刻惦記著,就是在閑暇時候的某個時刻,就是非常想念。
趙令月原本就是如此,而她來到這個世界都快二十年了,自然更加想念得慌。
水華跟符岸就聞著勾人的異香,看著趙令月就跟吃仙丹似的輕輕用筷子挑起幾根波浪一樣彎彎曲曲的面條,鄭重其事地送入口中。
水華還好,就算是趙令月再隨和她還記得趙令月是主,而符岸就不一樣了,雖然聞到了非常香的味道,他還是感覺面條而已,還是油炸過的面條,再好吃也不至于夸張成這樣。
一口面下肚,趙令月只感覺人生都圓滿了。
無意中轉(zhuǎn)頭看見旁邊的水華眼巴巴地看著她碗里,趙令月把碗往旁邊一推,道:“你也那雙筷子來試一試吧,這玩意兒少吃一點(diǎn)還是非常不錯的?!?p> 水華不好意思地笑笑,到底沒拒絕,拿了一副新碗筷從大碗里分了一筷子面條出來,趙令月見此,又分了一勺湯給她,然后眼巴巴地等著水華的評價。
水華也學(xué)著趙令月的樣子,先挑起兩三根面條試一試口感跟味道。
怎么說呢,或許是因?yàn)橛驼ㄟ^的緣故,這面條比尋常的面條要勁道一些,而且和面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加了雞蛋跟鹽的,尋常光是用開水泡一泡就能吃的很好了。
再加上放了香料粉跟肉醬,還有那些干了的蔬菜也徹底泡開了,味道卻一點(diǎn)沒散失,吃起來脆脆的口感很不錯。
就這么一會兒,水華已經(jīng)想到了許多,終究她也是在軍營里待了兩月了。
“將軍,這面餅用來做行軍的糧食真是好極了!”
見水華這么有眼光,趙令月也很得意,轉(zhuǎn)頭她有看見了符岸,便給水華使個眼色,水華起身也給符岸分了幾口面和湯,讓他也嘗嘗味兒,畢竟,人家還做了一回運(yùn)輸工呢。
泡面也輕松征服了符岸,不過符岸到底也有些見識,等他連最后一滴湯也沒放過,擦完了嘴巴,這才慢條斯理道:“這面餅確實(shí)適合做軍糧,也挺適合科舉的那些學(xué)子。”
要趙令月來說,一般情況確實(shí)更加適合科舉的學(xué)子,因?yàn)槟切┤思依镌趺匆捕加悬c(diǎn)家底,白面還是能經(jīng)常吃到的。
而在軍營里就不一樣了,首先就是人數(shù)的問題,普通人一塊面餅稍微有點(diǎn)不夠,但是兩塊面餅又絕對會多。而士兵們非要兩塊面餅才將將夠吃,而且白面也不能長時間供應(yīng)整個大營,所以,這泡面,還是只能少量供給斥候和遠(yuǎn)距離行軍的時候。
不過這也算是很大的進(jìn)步了,要不然底層的士兵們在冰天雪地或者烈日炎炎的時候行軍,還要吃著酸爽無比的混合糧食炒粉,那才要命。
趙令月之前好奇,特意去看過普通士兵行軍時候備的干糧,那純粹就是拿高粱小米什么的糧食炒熟,然后再碾成粉末,吃的時候用水調(diào)和一下就吃了,跟藏族同胞吃青稞面差不多的吃法。
但是就算是炒熟了之后才碾成面粉,那也保存不到兩三個月,而在軍營里是萬萬不能說怕是回潮了什么的就把糧食給棄了,于是真要行軍的時候,哪怕里面生了蟲子,只要是沒毒,那就得繼續(xù)吃。
還有鹽,之前柳臺營這邊吃的鹽主要是一種名為醋布的東西。名字里有個“布”,這就說明本來這東西就是拿布在鹽水里浸透了之后拿出來保存的。用的時候也是把布拿出來在水里浸一個角,讓水變得有點(diǎn)咸味就成。
這東西大冬天的還好,要是放到夏天,那味道,還真是帶著點(diǎn)兒酸味兒,所以才叫“醋布”。
等趙令月過來之后,情況就變得好了許多,反正這邊有大片的巖鹽礦石,趙令月別的本事沒有,提取巖鹽的法子還是有的,所以大冬天的大家伙兒才能供得上大批大批的暖棚,就是因?yàn)橐獰鹬篼}。
等到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暖棚就停下不用了,這煮鹽的伙計(jì)也能因?yàn)辂}湖的緣故暫時擱置,到了冬天不方便去鹽湖了,這煮鹽的事兒跟暖棚就能再次搭起來。
如此,一個完美的閉環(huán)就形成了。
這柳臺營附近收拾收拾,還能收拾不少良田出來,于是被趙令月用泡面招待過一回的將領(lǐng)們都開始打主意要多搞點(diǎn)面粉出來。
“還有黃豆也安排上,黃豆便宜又高產(chǎn),還能榨油,豆渣還是上好的飼料!”
端著泡面碗,大家都開始嫌棄往日的吃食了。
“哎呀,這來了將軍手下,才知道自己以前過的到底是個什么凄慘日子喲!”
“肉醬都是每年每家都做的,怎么偏生將軍就知道拿來煮湯給大家添個味道呢!”
“對對對,就這么一勺肉醬,煮一大鍋湯還是能的,那可是能讓二三十個人吃得好!”
“特別是這個菜干,用水泡一泡就有了,這行軍的時候就是大將軍也難得這樣的條件吃蔬菜呢。”
幾個帳篷里傳出來的香味,引得外面站崗的士兵都默默地咽口水,然后就一個上午,全營就傳遍了,說是將軍那里有了一種新的吃食,有肉有菜還易得。
見此,趙令月倒是沒心疼兜里那點(diǎn)兒錢,直接讓人就在大營里現(xiàn)做了不少面餅出來,至于肉醬,也是先做的。
就是蔬菜干麻煩了一點(diǎn),要給蔬菜干脫水要用小火烘烤差不多一晚上才行,不過,暖棚里有現(xiàn)成的新鮮葉子菜,干嘛非要用菜干呀。
于是過了三日,這全營的人就都吃上了泡面,過了一會嘴癮。
然后崔守仁又來了。
“將軍,這回的面餅子可否賣給末將?還是您覺得咱們分成比較好?”
符岸也在,看見崔守仁一個健康的俊美小伙兒進(jìn)來,言語間還透露出跟趙令月的親近,他心里酸水直冒。
趙令月跟水華水蕓都沒覺得有什么,在符岸看來那就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這回可不只是心里冒酸水了,眼眶都開始紅了。
趙令月的注意力還在崔守仁說的內(nèi)容上,根本沒注意到符岸如何,就是注意到了,她也不覺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