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趙令月又被彈劾了!
這一回還是因為金錢。
具體來說就是那個鹽湖已經(jīng)觸動了江南鹽商們的利益。
趙令月罕見地被氣得在屋子里摔東西,等在屋外的水華跟水蕓都拿耳朵貼著房門去聽里面的動靜,生怕趙令月氣急了傷到自己。
好不容易等屋里的動靜停了,水華咽了咽口水,敲敲門柔聲道:“將軍,要不要婢子進來幫您收拾收拾?”
屋里沒聲兒,水華跟水蕓對視一眼,水蕓便說:“將軍,這都快午時了,咱們要不先用膳?”
屋里還是沒動靜,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在水華跟水蕓兩個想要推門而入的時候,門突然開了,趙令月黑著臉走了出來。
水華往屋里一瞄,之間地上有不少碎瓷片,還有不少紙張,更有一攤墨。
水蕓見趙令月出來,趕緊前面帶路,“今兒中午廚房準備了鍋子,您昨兒不還想著要吃什么牛肉火鍋嘛,廚房今兒就準備好啦!”
趙令月看她們倆這么賣力,本來也沒打算為難她們,便順著她們的意道:“就擺在花廳里吧。今兒天氣不錯,要是符岸回來了叫他也一起吃吧?!?p> 趙令月想找符岸幫忙出出主意也好,她自己是沒有那個意識的,她的思想跟時下的古人本來就天差地別,很多事情她根本就看出來那背后暗藏的意義。
而符岸就不一樣了,雖然只是短暫地出手過一次,但是他本人本就是高門大戶土生土長的繼承人,所受的教育跟趙令月也完全不同。如說這三河城里還有誰能相信的話,也就只有符岸了。
符岸還不知道趙令月被滿朝文武彈劾的消息,但是他能猜到。
無他,那鹽湖的利益實在是太驚人了,沒有一家不會心動的。
趙令月沒著急說事兒,反正她搞不來權(quán)謀,到時候以勢壓人也是可以的。所以,符岸倒是難得能跟趙令月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飯。
將軍府里都是趙令月的人,符岸也只能打聽到她之前收到了來自長安的消息就在書房里摔打的事情。
如此,符岸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一定是朝廷眾臣給陛下施壓,想要借機奪取鹽湖跟柳臺營。
他跟本就沒想過要拿喬,直接跟趙令月說道:“這些人無非也就眼紅鹽湖帶來的巨大利益跟您手里的柳臺營罷了。只要陛下頂?shù)米?,您這邊就什么都不用擔心。”
這一點趙令月也知道,但就算她對當今很是信任,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趙令月可不想這樣。
符岸看懂了她的臉色,想了想,道:“就算是他們?nèi)缃窨雌饋砝嬉恢?,但其實?nèi)部恐怕也并不齊心。只要我們這邊稍微讓一點,他們很容易為了蠅頭小利便開始自相殘殺,到那時候,我們跟著撿漏就是了?!?p> 這道理,趙令月也懂,關鍵是如何能確保那些人一定就會翻臉。不能總是把別人都當成傻子,這些世家大族延續(xù)至今,無一不是千兒八百年前就發(fā)跡的,這王朝都經(jīng)歷了不少了,幾十年前的亂世那可當真是人命如草芥!
“我其實是想一勞永逸來著。我并不是圣人,甚至我只能勉強算是一個遵紀守法之人。我也不排斥身邊一直都有人盯著我做事,但如果是純粹的帶著惡意的那種人,我一點也不能接受!”趙令月并不是無的放矢,朝廷好似要放一個監(jiān)軍過來,天知道那些人會搞一個什么惡心的人來!
符岸看趙令月實在是煩躁,有心想讓趙令月把事情都交給他處理。但是一想到之前趙令月還因為他算計過多而冷落了他,他一時之間就有點遲疑。
趙令月看出來符岸的猶豫,還以為他是有了什么具體的法子,便直接道:“你若是有了法子不妨先說出來咱們一起參詳參詳,也算是查漏補缺。”
符岸還是表現(xiàn)得有點勉強,趙令月便以為他想到的法子有點陰損,所以不好意思直接說,也就不堅持了,就說道:“那我便把那些事情都交給你了,你想如何做便直接去做就是了?!?p> 符岸有點驚喜,沒想到趙令月突然放開,“縣主可是當真?”
趙令月不禁失笑,道:“難不成我在心里還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我一向覺得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采用那些手段的時候,有沒有存著什么壞心思。我如今只是想要先回敬那些人一番,若是尚有余力,才會讓他們徹底閉嘴的意思,并不是存心找茬。”
符岸這才明白趙令月跟自己都會錯了對方的意思,不過,這倒也算是有所收獲,他自覺跟趙令月關系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心里只想著此事一了,最好找個機會同房才是。
天可憐見的,他們成婚都快兩年了,除了新婚之夜,至今都沒有再次同房!
兩位主子好似又和好了,水華跟水蕓兩個也沒覺得奇怪,心里對符岸還是有所警惕,并不想讓當初在終南山那邊的事情重演。
而趙令月已經(jīng)摸到了那歌舞班子的脈。
“我倒是沒想到小小的月之國當真會做事呢,居然還知道派人來咱們大魏打聽情況!”趙令月看著被截獲的邊境地圖,心里再一次對月之國防備升級。
說起來,月之國的人口也不多,就二十來萬人,常備的軍隊才五萬而已,都湊不夠十萬。要不是有沙漠阻隔,說不定都等不到大魏出兵就已經(jīng)被匈奴人給滅了。
而現(xiàn)在,他們居然主動向大魏派出探子,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水華也是一頭霧水,總感覺自己跟那些蠻族人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他們行事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事兒要說是匈奴人干的,婢子都能理解,可是這月之人又是為了什么呀?”
水蕓聽著水華發(fā)出來的靈魂拷問也是一臉懵,“或許,這又是一個夜郎自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