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鴨子給你,讓我咬一口
陽光銳利,街邊玻璃櫥如同流火一般閃耀。蘇眠拉著面無表情的繪梨衣在東京街頭狂奔,四散而逃的人群仿佛在上演一場真人版的動物世界。
高樓投下的陰影漆黑一片,女人在尖叫,手中的遮陽傘高高飛起。街角24小時便利店門口,火紅色的招牌下人群擁堵。
街對面那座酷似貓頭鷹的交番中,一個深藍色制服的巡卒沖過出來,似乎想要維持街頭混亂的秩序。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刺耳的剎車聲,拉著手狂奔的情侶。一幕幕刺激著人們大腦內(nèi)的潛意識,幾乎下意識讓人聯(lián)想起刀片紛飛的黑道追逐戰(zhàn)。
拉著蛇岐八家的上杉家主在街頭亡命狂奔是一種什么體驗?
蘇眠覺得自己有必要連上網(wǎng)之后,在守夜人社區(qū)大肆連載一系列文章。順便賺取一波不俗的版權費,反正只要讓芬格爾師兄將自己的校園卡賬號發(fā)生去,閱讀過的人自然會把小費乖乖轉給自己。
在貴族學校讀書的好處之一,除了上流,僅剩不多的好處就是不被白嫖。
從黑色轎車里鉆出的黑西裝大漢見小姐被人拉走,只能撒丫子狂追。卻也不敢追太緊,害怕出什么意外導致小姐受傷。
一眾黑西裝大漢帶著大墨鏡,手背著紋著色彩鮮艷的紋身,個個都是幫派內(nèi)身份不俗的大哥們。此刻卻是空著手大汗淋漓的在街頭狂奔,一邊跑一邊喊著,“請停下!”
“他們在叫我們停下呢?”蘇眠抓著繪梨衣的手一邊狂奔一邊輕蔑的笑道?!霸趺纯赡芡O拢媸且蝗汉┖??!?p> 前一句是用日語對繪梨衣說的話,而后一句蘇眠用的是中文。
花了一些時間,蘇眠帶著繪梨衣輾轉了幾個小街道,隨后又拐回了原處再選了個方向走了。待走到一處無人處,蘇眠這才松開了繪梨衣的手。
只是還未等蘇眠休息一會,繪梨衣就走到了蘇眠的面前,把另一只手里抱著的像雞一樣的小黃鴨塞到了蘇眠手里。
“怎么?”蘇眠一臉疑惑的接過小黃雞...鴨。
聞言,繪梨衣掏出了一塊小手寫板,上面寫著:“鴨子送給你,讓我咬一口?!?p> “我拒絕?!碧K眠嘴角抽了抽,心道自己又不是防御塔下的移動血包,誰來都能吃上一口。
“為什么?”繪梨衣微微皺眉,快速擦去上一句話,匆促寫下這句話。
“沒有為什么。”蘇眠撇撇嘴說道,隨后又怕繪梨衣追問自己。于是干脆說道,“在我們家鄉(xiāng),咬人脖子是要嫁人的,嗯....上次不算,你再咬就要和我結婚了?!?p> 蘇眠的話剛說完,果然繪梨衣沉默了。見狀,蘇眠滿意的長呼了一口氣,就準備著找個地方坐著休息。
忽的繪梨衣抬頭,拿著潔白的衣袖擦去手寫板上的黑色字跡,快速寫下一句話。
“結婚之后就能隨便咬了嗎?”
“???”蘇眠愣住了,盯著手寫板上的黑色字跡整個人感覺有些頭大。這丫頭是真把自己當成唐僧肉了?。。?p> 不過繪梨衣這模樣倒是與路鳴澤那家伙有些像,不過路鳴澤是見到了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血會忍不住沖動。
繪梨衣貌似更加離譜一些,這隔著這么厚一層肉,怎么就能天天盯著自己脖子的大動脈.....蘇眠有些慌,現(xiàn)在繪梨衣迷迷糊糊的,萬一一口咬過來。
要么自己血流如注,要么繪梨衣一口白牙給直接崩掉幾顆。黑王之鱗的強度還是足夠高的,即使是純血龍類也很難撕破黑王之鱗的防御。
“結了婚也不是隨便咬,總之很麻煩,要看我心情,也要看我身體......”蘇眠轉了轉眼睛說道,“而且你大哥知道了會砍死我的,所以也不存在結婚?!?p> “所以,結不了婚,你不能咬我。”
看著繪梨衣情緒低落的模樣,蘇眠忽然覺得心里涌過一絲快樂。隨后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他拉著繪梨衣走到了某處長椅上,隨后問道。
“你不能說話嗎?”
繪梨衣的情緒仍舊低落,直到蘇眠問話后半分鐘才慢吞吞的在手寫板上寫字。
“我不能說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不可能,能發(fā)生什么?!碧K眠擺了擺手說道,“除非你說一句我聽聽,我就讓你咬一口?!?p> 此時蘇眠的神情像極了哄騙小紅帽的狼外婆,繪梨衣盯著蘇眠看了很久,隨后眨了眨眼又搖了搖頭。
“你會死的?!崩L梨衣遞過手寫板。
“我不會,我會好好活著?!碧K眠笑道,“你試試看?!?p> 按照蘇眠的猜想,自己身為純血龍類,對于言靈審判其實并沒有那么懼怕。甚至,由于黑王之鱗的緣故,審判對于自己可能并不會有效果。
雖然蘇眠并非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但他確實想試一下審判對于自己會不會造成影響。而且繪梨衣開口并不一定說的就是龍言,也有可能是普通的話。
棕色的長椅上,黃昏在街頭拉得極長。橘黃的夕陽中,繪梨衣緩緩轉過頭來,對著蘇眠緩緩張開了嘴。
“不要死!”
繪梨衣的聲音小聲,卻極其清楚的傳進了蘇眠的耳朵里。
沒死,蘇眠笑得很得意,仿佛發(fā)現(xiàn)了某些好玩的東西。這一身龍血總算給自己帶來了一些好處,沉默言靈。
沒有言靈就是最好的言靈,從始至終蘇眠身上的言靈天演和熾都是系統(tǒng)給予或者任務掉落的。而他自己本身根本就沒有言靈,只有一身給他帶來無盡麻煩的高級龍血。
可現(xiàn)在,高階血統(tǒng)給他帶來了沉默的能力。即使是四大君主在自己面前,大概也只能沉默??v使打起來,似乎也不會吃虧。
看著蘇眠仍舊完整的坐在長椅上,繪梨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奇。眼睛眨了又眨,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為什么你沒死?”繪梨衣在手寫板上寫下這句話,即使剛剛開口說了話,繪梨衣卻仍舊習慣用手寫板。
“沒死就是沒死,沒有那么多為什么。”蘇眠笑了笑,“可能我比較特殊,總是這是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