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權(quán)溪埋頭苦干吃完蝦仁之后對她說:“何瑤也,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何瑤也差點咬對自己的舌頭,她有什么可值得男神佩服的。
俞權(quán)溪說:“為什么這么吃驚?你樂觀開朗,寵辱不驚,處事泰然,身上有很多優(yōu)點都值得學習。很多像你這樣迅速躥紅起來的人,多少都會有些飄,所以有很多人紅得很快落寞得也很快,但是你一直都保持著真我,沒有因為躥紅有一絲驕躁,依舊很坦然的努力著,你好像特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p> 她是撿回一條命的人,重生之后,在她的眼里除了生死其他都不是大事,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再多的榮耀名聲加持,也比不過健康鮮活的生命可貴。因為經(jīng)歷過生死,所以很多事情在她看來都能坦然面對,泰然處之。
俞權(quán)溪的這番話引發(fā)了她的一個好奇,她問道:“你也是一個演藝事業(yè)一帆風順的人,那你有浮躁過嗎?”
他想了一下,點點頭,說:“我其實非常幸運,大三的時候面試第一個角色就被選上,第一部戲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雖然在很多劇組里演過配角,但是剛畢業(yè)不久我就演了男一號,然后順利走紅。紅的過程不算艱難,所以就覺得原來紅也不是什么難事,膨脹了一段時間,太把自己當回事。有一次被一個導(dǎo)演當眾訓(xùn)斥太自以為是,然后也差不多是那段時間,我因為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錯話得罪一個記者,那個記者挖出我之前被導(dǎo)演訓(xùn)斥的事情,大篇幅報道很多對我不利的新聞。我剛紅不久,不能有任何負面新聞,公司做了一次不小的危機公關(guān)才勉強挽留住我的名聲,我的經(jīng)紀人很生氣的訓(xùn)了我一頓,讓我以后謹言慎行。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從小跟爸爸生活在一起,我爸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我倆在家能一天不說一句話,所以我也不愛說話。那次不小的風波過后,為了不重蹈覆轍,我更加不愿意在公眾面前說話。”
因為一部劇喜歡上俞權(quán)溪之后,何瑤也翻看了他出演的所有的作品,還包括他早期的新聞報道。他說的那個出錯的采訪其實她有印象,但是她認為那次的事情錯不在他,是那位提問的記者問了一個愚蠢又不尊重藝人的問題,他只是情理所在很真實的不屑的“切”了一聲,就被那位記仇的記者捕風捉影挖出很多添油加醋的料,控訴他傲慢自大還耍大牌不尊重人。
在看完那段采訪的視頻之后,何瑤也其實更喜歡俞權(quán)溪,因為她覺得他很真實,不會為了迎合觀眾而偽裝自己,只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意愿。
“其實,你雖然不愛說話,看上去還很冷酷,但是你是一個很溫暖的人?!焙维幰膊惶珪参咳耍恢浪倪@句話出來是否會適得其反讓俞權(quán)溪更加認為自己的性格不太招人喜歡,但是這就是她此刻最想說的話。
“溫暖的人?”俞權(quán)溪忍不住笑了一聲,從來沒有人這樣評價過他。
從小到大,大家只會認為,他不平易近人,冷傲不可一世,是一個待在一塊就能讓氣壓低沉的人,就連跟他朝夕相處的助理張全都盡量避免與他獨處。
“你不相信?”何瑤也有些激動的列舉證明她的話,“之前我在劇組里被人排擠只有你愿意把休息室讓出來給我化妝幫我解圍,當然我不是因為你幫了我就說你溫暖,是很多事情讓我改變了最初對你高冷的印象。你的助理張全非常崇拜你,甚至一舉一動都在模仿你,他雖然看上去很怕你,但是一定是因為你對他平日的照顧才會讓他真心實意的服你,并且崇拜著你。還有你對你的粉絲們,為什么你明明看上去這么不平易近人大家還是始終如一的支持你?就是因為你真心實意為你的粉絲著想,你看到他們在寒冷的深夜為你接機會訓(xùn)斥他們不應(yīng)該這樣做,你會因為他們蜂擁而上不顧及安全想跟你合影而生氣。你明明是一個看上去不好相處的人但是大家還是很喜歡你,就是因為冷漠只是你的外表,真正跟你相處下來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你其實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俞權(quán)溪怔怔地望著她,微微啟唇卻一時無言,她不帶喘氣地說出這么一大段話,據(jù)理力爭,邏輯自洽,聲情并茂,說得讓他都有些懷疑,好像她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看著俞權(quán)溪一瞬不瞬盯著自己,何瑤也瞬間紅了臉,她不好意思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小聲問:“你這么盯著我看干嘛?我說的都是實話?!?p> 俞權(quán)溪眨了眨一直出神望著有點干涸的眼睛,情不自禁勾起唇角笑了笑。他夾了一塊肉放進她的碗里,輕柔地說:“快吃飯吧,一會還有我們的戲?!?p> “哦?!焙维幰材樕霞t暈未褪,把他夾進碗里的肉吃進嘴里,然后偷偷抬起頭,看見他還在看著自己,剛褪下去熱度馬上又上來,她感覺自己的臉更紅了。
“你再這樣看著我,這飯沒法吃了。”何瑤也深呼吸想讓臉上的熱度褪去,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一點效果。
俞權(quán)溪笑出了聲,他夾了一大口菜放進嘴里,低下頭吃飯不再看她,嘴里的菜吃得格外津津有味。
何瑤也偷偷瞟了他一眼,看見他大口地吃著自己做的菜,內(nèi)心十分愉悅,咀嚼在嘴里的白米飯都格外的香甜。
俞權(quán)溪把菜吞下去之后有些好笑地說:“其實,我在減脂?!?p> 何瑤也低著頭小聲嘀咕:“其實,我也是?!?p> 然后,兩個人不約而同抬起頭望向?qū)Ψ?,沒想到會心有靈犀同頻的兩個人愣了一瞬,而后相視一笑,繼續(xù)埋頭吃飯。
此刻兩人無言達成了一個默契,什么減脂塑形都滾到一邊去,好好吃完這頓飯再說。
機場的地下停車場里,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身形修長的男人背著黑色的雙肩包,拉著黑色行李箱,踱著大步四處張望。安靜的停車場內(nèi)只有他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在聲聲奏響,白熾燈照在他膚若凝脂的臉上,在黑亮的頭發(fā)映襯下白得有些晃眼,俊秀立體的五官都被模糊了棱角。
大老遠就看到他的鄒睿發(fā)動車子一腳油門駛到他面前,他繞到車后把背包和行李箱都放到后備箱里,一身輕松走到副駕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