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可以要求一切祂的目的在祂的領域當中合理化。
所有走進了神之領域的人都默認同意這個要約。
怪不得這本冊子這么薄,關于“神的合理化要約”的解釋只有這三句,后面都是“神的合理化要約”在具體領域當中的應用。
其中阿黛爾就找到了其在監(jiān)獄領域的具體應用方式。
包括一切非自然的死亡都是不被允許的,一切逃離都是不被允許的,和一切褻瀆神的行為都是不被允許的。
后面還有“神的合理化要約”在教堂建造領域的具體應用方式,這就很簡單的,包括一切褻瀆神的行為都不被允許,他神不可踏入神的教堂等等。
這里的“他神”讓阿黛兒不由得皺起了眉。
一直以來,在她的觀念中,帝國是只有一位神靈存在的,當然并不是一直以來只有這一位神靈,傳說之前也有過多位神靈并存的情況,但是現(xiàn)在只有新教的一位神存在。
所以這里的“他神”……是因為這本書創(chuàng)作于很多年以前所以才有這樣的說法,還是說,現(xiàn)在除了新教的神之外,還有其他的神靈存在呢?
除此之外,這書上還介紹了一些關于其他領域的應用,最后一部分似乎是在戰(zhàn)爭中的應用,但是這一部分不知道被誰撕去了。
因為問這個問題只是她的臨時起意,并不是蘇薇女士能夠提前知道的,所以阿黛爾能夠肯定,這些撕去的部分應該不是為了她而撕去的。
也就是說,這部分要么是有人不想讓蘇薇女士知道,要么這本書就是曾經被蘇薇女士借給過誰,而她不希望對方知道……
不過這些就和阿黛爾沒有太大關系了。她掏出手表看了一眼,距離蘇薇女士要求的時間只差十多分鐘了。她合上書,準備過一會兒見到對方的時候還給她。
……
等她趕到的時候,時間還剩下幾分鐘,但是貝爾已經在那里早早等著了。
這個時候蘇薇女士還沒到,阿黛爾想了想,還是試探性地問貝爾,“希望我那天的行為沒有對你造成太大傷害?!?p> 貝爾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沒什么?!彼纳袂榈?,好像真的沒再因為那天的事情而難過,“可能我還要感謝你呢?”
阿黛爾下意識皺眉,“感謝我什么?”
“感謝……”
沒等她說完,蘇薇女士的身影逐漸清晰,她來了。
“沒什么?!必悹栭]上了嘴。
蘇薇女士來了之后先是打量了兩個女孩一陣子,“很高興你們都能按時到場,這讓我對等一下我們要經歷的事情多了幾分信心。”
她沒再多說,而是拿出了一本銀質的小書,這書不過半個巴掌大,十分袖珍。
蘇薇女士把書翻開,然后嘴里默默地念著些什么——隨著她念得越來越多,一道門漸漸地出現(xiàn)在幾個人的身前
阿黛爾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無他,這個門竟然和那天埃里克打開的門一模一樣!
“進去吧,順著最直的那一條路走。”蘇薇女士看向兩個女孩。
不,還是有區(qū)別的。
門內也是有很多條路,但是和那扇埃里克打開的門不同的是,蘇薇女士打開的門只有一條路能走,也就是最直的那一條。
其他的路都被一雙雙黑色的,白色的手給捂住了——那些手從通路的兩側長出來,像一扇可以合上的門一般覆蓋在了通路上。
貝爾當先一步邁了進去。
隨后是阿黛爾。
和上一次的感覺似乎一樣,但又似乎不一樣。
同樣是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直覺,但是在埃里克的門里,她聽到了和暗影森林中很類似的低語聲,但是在蘇薇女士的門里,她聽到的卻是一聲聲的祈禱!
雖然這祈禱聲也十分模糊,從來沒有聽過的人可能很難分辨它和低語聲的區(qū)別,但是這對于阿黛爾來說絕非難事——因為這祈禱聲就是她每天都要跪在那個蘑菇神像前念叨的話語!
“全知全能的,放牧世人的主,您為背負我的罪而受刑,永恒的主,我為我無知而貧乏的小我深感愧疚……”
這些祈禱的聲音并不是她通過耳朵聽到的,如果可能的話,阿黛爾更希望把它們形容成“直接從腦子中響起的”。
這一條路遠比那天要去貧民窟的長,阿黛爾下一步踩空從門內掉入現(xiàn)實世界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頭頂?shù)奶炜斩荚谛D,旋轉,剛剛從門里走出來的蘇薇女士也在旋轉,她的面容像是融化了的奶糖攪成了漩渦狀。
好半天,阿黛爾才恢復正常。
她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貝爾。
出乎意料的是,貝爾的情況比她好太多了,她看起來眼神堅定,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門內禱告聲的影響。
看蘇薇女士的表情,她對此事也十分驚訝。
吵。
這是阿黛爾清醒之后的第一感受。
隨即她聞到了濃郁的硝煙味道,她看向眼前空曠的,滿目瘡痍的土地,有些疑惑地問,“這里是……”
“庫爾。”蘇薇女士長出了口氣,“我們現(xiàn)在在庫爾了?!?p> 阿黛爾沒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地名,竟然這么快就在她眼前展開了。
這里果然是在進行戰(zhàn)爭,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腳下的大地正在轟隆隆地震動著,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怪物正緩慢地從遙遠的地方走過似的。
蘇薇女士掏出了一個和懷表很像的東西,那上面只有兩個指針,正在不住地顫動著。
她打量了那兩個指針一會兒,說道,“我們走這邊。”
她們沿著坑坑洼洼的土地向蘇薇女士辨認出來的方向走著,期間,她們看見了一群穿著破爛的盔甲的人從她們前方匆匆忙忙地跑過去。
那些人神情驚慌,并沒有注意到,距離她們不遠的位置正有三個女人一步步地走著。
“快跑!”
阿黛爾聽見其中一個人正用嘶啞的聲音吼叫著。
但是還是有一個人掉隊了。
“快跑!”又有人喊。
但是那個人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終于,他被地上的一塊石頭絆了一下,那石頭是如此的小,但是他的膝蓋卻一下子彎了下去。
他的臉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快跑!”前面有人喊著。
但是這個人再也爬不起來了。
蘇薇女士帶著貝爾和阿黛爾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并沒有一絲的留戀,甚至蘇薇女士的目光都沒有斜視一下。
阿黛爾終于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在庫爾地區(qū),死亡,是最平常的事情。
薩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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