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此時的武威軍正在與女真大軍廝殺,武威軍訓(xùn)練有素,并且在左樞密的統(tǒng)領(lǐng)下對女真人進行逐個圍剿。而女真統(tǒng)領(lǐng)完顏習(xí)刻又不敢與左樞密正面交鋒,所以武威軍幾乎是壓著女真人打的。不出意外的話,在女真人占領(lǐng)析津府之前,武威軍是能進城的。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就在左于煥坐鎮(zhèn)中央,在臨時軍帳內(nèi)指揮前線作戰(zhàn)時。軍營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大批甲士,他們的鎧甲不同于武威軍的制式步人甲,是類似于古商時期的青銅鎧甲。
“你們是什么人!”武威軍將士見到這支突然出現(xiàn)的軍隊,立馬警戒起來,紛紛按住腰間的長刀。
“南無藥師佛,此地戾氣頗深,上佛普度,特派我等佛兵下界超度諸位?!?p> 一個身著布衣外套皮甲的光頭男子雙手合什,面帶微笑的說道。話音剛落,身后的眾甲士便持著武器沖了上來,打了個武威軍措手不及。不過武威軍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立即做出反應(yīng),拔出腰間長刀,跟甲士搏殺起來。
而這里的聲響也引起了附近武威軍的注意,他們沒想到這時候會有敵人突襲他們的軍營。但也沒想那么多,抽出武器就朝來犯甲士沖去。
那些人自稱佛兵,確實戰(zhàn)斗力不俗,單打獨斗的話,武威軍根本占不上便宜??蛇@里是武威軍的軍營,除卻前方奮戰(zhàn)的四萬武威軍,軍營這里也還有一萬武威軍,豈是這幾百所謂佛兵可以撼動的。
不消片刻,這些佛兵便從攻轉(zhuǎn)為守。面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威軍,佛兵不僅落了下乘,還被武威軍圍住,就像對付女真人一樣,想要圍剿他們。
不過就算這樣,佛兵也絲毫沒有膽怯,反而更加拼命的抵抗。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誘餌……
就在半數(shù)武威軍前往軍營門口時,左樞密的軍帳前突然出現(xiàn)了五個人,四個身著明光鎧甲手執(zhí)武器的漢子跟在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身后。
“站?。“?!”
男子抬手間將軍帳門前的將士殺死,正準(zhǔn)備進入軍帳。突然四位身著黑色曳撒,面戴白色面具的身影出現(xiàn)在軍帳前,那正是四大星宿主官——角、奎、斗、井。
為首的白袍男子絲毫沒有意外,反而輕笑了一聲:“來的正好!正好四對四?!?p> 話音剛落,那四個身著明光鎧的漢子便飛身上前,不由分說的與四位主官打了起來。
而白袍男子見眾人纏斗在一起,嘴角上揚,快步走進軍帳。
一旁正在與身著紅色明光鎧壯漢纏斗的奎宿見狀,心道一聲不妙,想要一刀將那壯漢逼退。卻沒成想那壯漢獰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條赤索,擋下奎宿還順勢將奎宿的刀纏住。
“該死!”奎宿哪能如他所愿,猛地一擊直踢,踹在壯漢身上,乘此借機納一口內(nèi)息,將內(nèi)勁附著在刀上,隨后后足發(fā)力,猛地沖向壯漢。
“毗琉璃!救我一救!”那壯漢大呼,奎宿偏頭一看,便知自己中計,再轉(zhuǎn)頭,那壯漢已經(jīng)退出數(shù)步。不過這也遂了他意,當(dāng)下左樞密最為要緊,這家伙等下再收拾!
施展輕功便飛速沖進軍帳,而眼前的一幕,讓奎宿一愣,此時的軍帳中,兩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正在圍攻一個身著赤色勁裝的人,勁裝上繡著一只開翅朱雀。一眼,他便看出那人是四相之一的朱雀。
“奎宿!你帶著大人先走!”左玉啟看到奎宿立即大喝道。
奎宿點頭,他并不擔(dān)心朱雀能不能打得過,因為四相高手,每一個都是超越了一流的存在,朱雀之所以要讓他帶樞密走,就是怕誤傷了樞密。
“你還有閑心顧別人?先顧好你自己吧!”日光菩薩冷笑一聲,抽出長劍便刺向左玉啟。
左玉啟揮刀格擋,順勢后退幾步,守在左于煥身前,“義父,你先走,孩兒處理完這兩個家伙再向義父請安!”
“玉啟,萬分小心!”左于煥也不矯情,在奎宿的攙扶下,離開軍帳。
“放心,他們還傷不了我!”左玉啟低笑一聲,隨后施展輕功,如一道離弦之箭沖向日光菩薩。
“來得好,正好試試朝廷的四相到底有多強。”日光菩薩擺好架勢,準(zhǔn)備接下這一招。
“愚蠢!”左玉啟輕蔑的說道,滾燙的內(nèi)勁附著在長刀上,如同若隱若現(xiàn)的火焰。日光菩薩的長劍一接觸到那長刀他便察覺了不對勁??v使躲避及時,可腰間還是被利刃割了一道口子。再看手中的長劍,直接就斷掉了。
日光菩薩眉頭一皺,看向月光菩薩,喝道:“月光,給我一把劍。我們一起上!”
方才這朱雀并沒有這么強啊,怎么會突然間就變得這么強?日光菩薩有些不明白。
月光菩薩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隨后將手中的長劍丟給日光菩薩,開口道:“不要逞強,四相高手都是超越一流的絕強武人,縱使你我二人也未必能打得過?!?p> “哼,若非要救你這廢物,我豈會來此?”日光菩薩冷哼一聲。
“還有閑心拌嘴?找死!”左玉啟從身后又抽出一把長刀,附著了內(nèi)勁之后,兩把刀就如同點燃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燒著了。
左玉啟也不給他們一點機會,手持雙刀便朝兩人沖來。
這下日光菩薩不敢托大了,與月光菩薩一起夾擊左玉啟。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發(fā)現(xiàn)比之方才當(dāng)真是強了許多,周身散發(fā)著恐怖的氣勢??v使他們的長劍也附著了內(nèi)勁,也不敢與他的刀硬碰硬。
“弱到不行??!能不能再用點力!”左玉啟輕蔑的說道。
兩人同時后退數(shù)步,與左玉啟拉開距離,想要調(diào)整狀態(tài),可左玉啟怎么會如他們所愿,一個箭步上來,快若驚雷的一刀直接劈在了月光菩薩身上,隨后左玉啟猛地轉(zhuǎn)身,一刀砍向日光菩薩,雖然日光菩薩躲避的及時,可因為腰間的刀傷,還是讓他慢了一步,背后挨了一刀。
左玉啟的刀,那不只是刀傷,還有附著在刀上的內(nèi)勁,就猶如火焰在傷口周圍肆虐。
“哈!真就只有這點實力?。俊弊笥駟⒌都茉趦扇说牟弊由?,略帶失望的說道。兩人捂著傷口跪在地上,面對左玉啟的嘲笑,只是沉默。
“說吧,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樞密大人?”左玉啟也懶得廢話,直接就問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既然為了樞密而來,怎么可能只有我們兩個?”日光菩薩輕笑道。
左玉啟聞言,眼神一冷,冷聲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只他們要殺樞密!”這時,軍帳外突然傳來一陣似男似女的聲音。
左玉啟猛地抬頭,一位身著白袍,外罩素色薄紗的俊美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男子掃了一眼四周,隨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個白衣菩薩,忍不住笑道:“二位怎么跟這場地一般糟糕,可是地方太小影響二位發(fā)揮了?!?p> “觀音!你這家伙少說風(fēng)涼話!若不是你,本座豈會如此?”日光菩薩看到觀音,登時就來火了。
“是嘛?我怎么記得,尊佛的意思,與我佛一樣呢?”觀音菩薩瞇著眼笑道,“況且,現(xiàn)在只有本座能救你們不是嗎……”
觀音突然止住了口舌,看向左玉啟,那股恐怖的氣勢是從他身上傳出的?!
“你剛剛說什么?要殺義父?”左玉啟面具下的雙眸微微泛紅,帶著嗜血與憤怒。
話音剛落,左玉啟便消失在了原地,觀音下意識的扭頭,果然!左玉啟一刀劈下,觀音抬手一掌擊在左玉啟的腕部,隨后一掌轟在左玉啟的身上,將之轟飛出去。
“走吧!不必與四相高手纏斗,殺了左于煥才是上策!”觀音偏頭說道。
日光菩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恢復(fù)的差不多的背部,開口道:“為何不乘此機會殺了他?”
“哼,四相高手若是那么容易對付,那便不是四相了!”觀音冷哼一聲,隨后施展輕功沖出軍帳,遠去。
“等一等!”日光菩薩看了一眼傷勢還未恢復(fù)的月光菩薩,嘆了口氣,扶著受傷的月光菩薩也沖出了軍帳。
“咳咳!”左玉啟吐出一口淤血,抹掉嘴上的血,看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看到奎宿。
見到一個士兵,左玉啟便一把將之抓住,問道:“奎宿人呢?樞密大人呢?”
那士兵不敢怠慢,雖有些慌張,但也說出了所以然。
原來就在方才奎宿帶著左樞密出來時,便被人追殺了。隨后奎宿背著左樞密跨上一匹馬便朝南跑,身后則有四個身著明光鎧的家伙在追趕,而在四個身著明光鎧的人后面,還跟著三個與奎宿衣著相同的人。
他們原先是想要追殺的,可左樞密臨走前大聲命令,不得追趕,并且將武威軍指揮權(quán)交給封梁夜。他們便沒有追趕,任由著這八騎離開。
恰在此時,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個白衣身影,那人正是先前軍帳中與他對敵的家伙。
“這家伙……”雖然不知道奎宿帶著樞密去了哪里,可是若是跟著這些家伙,說不準(zhǔn)就能找到樞密了!
“你們立即將情況如實匯報給封將軍,并且讓封將軍不要分神,此時正是攻城的關(guān)鍵時期,萬不可松懈!左樞密那邊……我片刻后便將他帶回來!定要囑托封將軍,萬不可分神!”
說完,便施展輕功沖到馬廄,跨上一匹戰(zhàn)馬便朝著那白衣人離開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