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吧
那張藥方已經(jīng)被茶水浸濕,但齊縛不敢多言,撿起來就往外跑。
燕逾眼皮動都沒等一下,“慢著?!?p> 齊縛身體一僵,隨即停住,轉(zhuǎn)身,“世子,怎么了?”
“也許你在想,我輕而易舉取代了世子,是不是你也可以?!?p> 燕逾眼神令人膽寒。
齊縛低下頭,看起來老實(shí)又不安:“奴才不知世子在說什么?!?p> 聞言,燕逾嗤笑一聲,沒理會,繼續(xù)說:“世子可以悄無聲息的死在他國,自然我也可以?!?p> “屆時你完全可以利用形勢在北筑立足下來?!毖嘤獾?,分明是清澈低沉的少年音,偏偏語氣帶了幾分冷。
四周寂靜的可怕,因而燕逾的聲音也愈發(fā)讓人畏懼。
“但是你忘了,北筑皇帝見過的人是我,我完全可以提前告訴所有人,假若有日我死了,我身邊的人也別想獨(dú)活?!?p> 齊縛猛的抬頭,眼里充滿了心虛與畏懼,吃驚的看著眼前少年。
他頭一次見到少年眼里的偏執(zhí)與瘋狂,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心中下意識想快些逃開,可腳下卻像灌了鉛似的挪不開。
齊縛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埋下首道:“……奴才、奴才不敢!”
他的確有過這種心思。
平時都是他看著燕逾被折磨,被欺壓,一想到這個人輕松壓過自己,心中便不服氣起來。
方才燕逾說的藥方便是個好機(jī)會,他師傅在太醫(yī)院,他知道一些藥混在一起是有毒的,屆時……
若抓來的藥是給燕逾吃的,那便成功。
若是給別人吃,也算是一次試探。
可就在他轉(zhuǎn)身竊喜時,卻不想被叫住。
那個看似好欺負(fù)的少年,如今給人的感覺全是恐怖與畏懼。
“不敢最好?!毖嘤庾旖青吡诵Γ跋嘈盼?,在我這里動手動腳的人,不會好過。”
齊縛一激靈:“是!”
燕逾緩慢的點(diǎn)了下頭,眼神又恢復(fù)了平淡,“去吧?!?p> 齊縛下意識的抬腳離開。
等走出去后,他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
許是受過威脅,又或是為表忠心,齊縛不敢怠慢,很快將抓來的藥送了過來,且是熬好的。
“世子,您服藥?”齊縛一臉笑容,試探的問。
燕逾掃了眼黑漆漆的藥,有些漫不經(jīng)心:“起初是我?!?p> 齊縛不明所以:“???”
“聽說小鄧子得了風(fēng)寒?!?p> 齊縛更加一頭霧水:“啊,對!”
“退下去了嗎?”
“應(yīng)……應(yīng)該沒有?!毙∴囎颖刃±钭舆€不起眼,齊縛哪會去關(guān)心他。
齊縛頭上布了一層汗,不知燕逾要做什么。
“讓他過來?!?p> “啊……是!”齊縛沒敢多問,便把在外面某處養(yǎng)病的小鄧子給拉了過來。
小鄧子還處在上午燕逾眼神的恐懼之中,見到燕逾,甚至還有點(diǎn)退縮,奈何齊縛抓著他,只能驚恐不安道:“世……世子……”
“既然叫不出口,就別叫,我不強(qiáng)人所難?!毖嘤夂闷獾恼f。
但小鄧子可不敢,低下腦袋,“世子叫奴才……何……何事?”
“齊縛出去?!毖嘤饷睢?p> “是。”齊縛乖乖退出,心里卻琢磨著燕逾想干什么。
“世…世子?!饼R縛一走,小鄧子更慌了。
“無妨,別抖?!?p> “……”
抖的更厲害了。
“聽說你病了。”燕逾走了過來,端起那碗烏漆墨黑的藥湯。
“這是驅(qū)寒的藥,喝了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