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石室并不大,方方正正,四面墻各有一把火把,把整個石室照得很亮,石室很空,并無多余的東西。最里面有一張石床,看起來是閉關打坐用的。但讓許常棣和許常青兩人憤怒的卻是地上躺著的三四具小孩子的尸體。原本應該是圓潤富有朝氣的小孩,此時卻是干癟的。
兩人身后,有蘇久說話了:“這是魔功?!?p> 許常棣問:“什么魔功?”
“強行吸取人的靈炁進行修煉?!庇刑K久依然面無表情。
兩人頓時已經(jīng)明白。雖然兩人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魔功,但都知道天地萬物都是聚靈炁而成型的,人也不例外,人出生時,靈炁最為旺盛純凈,隨著年歲增長,慢慢消耗掉,等靈炁耗光,便是壽命終結之時。而強行奪取人的靈炁,相當于直接奪取了人的生命。原來這些失蹤的孩子,都已經(jīng)變成了魔修修煉魔功的祭品!
許常青手握拳頭,一拳打在了墻壁上,墻壁被他錘出一個窟窿,碎屑噗簌噗簌地下來。許常棣也是握緊了拳頭。當初許嚴讓他下山的時候,他還覺得很好玩,為逃脫了一頓懲罰而高興,甚至到了陽山鎮(zhèn),看到了因為失去孩子而失去理智的母親,他還只是同情,現(xiàn)在,卻是為這些明明應該是在父母懷里撒嬌,卻被這些為修煉而喪失人性的魔修吸干生命后,像垃圾一樣扔在這里的孩子而悲憤。甚至開始恨自己,如果他們能早點發(fā)現(xiàn),這些孩子或許都還能活,但他們卻姍姍來遲,讓這些孩子在絕望中失去了生命。許常棣握緊了拳頭,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魔,什么叫做魔修,為什么正道人士那么仇恨魔修。不是因為魔修與正道修士有仇,而是魔修泯滅人性,天理難容!
許常棣很想過去,為這些孩子整理一下儀容,帶他們回家。但他不能。魔修還在外面,他不能打草驚蛇。
許常棣艱難的扭頭,走了出去。許常青看了他一眼,他明白許常棣,他和許常棣有相同的想法和沖動,但他同意知道他不能。
兩人轉頭,看到了身后淡定從容面無表情的有蘇久。
出了石室,三人繼續(xù)朝著山洞的深處去。繼續(xù)往前又有兩個岔路,這次的岔路確實不同,其中一個透著淡淡的紅光,另外一個卻是黑的。
三人朝著有光的方向去。走了不多時,又見一個石室,門口有鐵柵欄,似乎是一間原先關著是東西的牢房,石壁上有明顯的抓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空的了。三人繼續(xù)往前,又見一間石室,里面透著血紅的光,一股血腥味沖鼻而來,兩人往里看一眼,便能看到最里面有一個血池,地上還躺著幾個鎮(zhèn)上居民打扮的人,但卻沒有半分活著的氣息。兩人對魔修的憤恨又增加了。繼續(xù)向前又發(fā)現(xiàn)幾間石室,卻都是空的,只有幾張石床和一些雜物。
兩人還想繼續(xù)走,有蘇久說:“有人?!?p> 有人?哪里有人?許常青警惕的豎起耳朵聽著,卻沒聽到有什么聲音。于是瞪著有蘇久說:“你嚇唬誰呢?哪里有人了!”
還繼續(xù)往前走,正撞上兩個換班回來的魔修。兩人剛想喊,卻被許常青和許常棣快速飛出的劍直插喉嚨,自來及發(fā)出一個沒說完的“你......”,便撲通兩聲倒地了。
兩人驚出一聲冷汗。但這兩聲卻驚動了洞口的幾人。沒錯,這是山洞的另外一個洞口。所謂狡兔三窟,這群魔修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以及被發(fā)現(xiàn)后的后路,給這個山洞修了好幾個出口,這便是其中一個。
洞口被驚動的人已經(jīng)朝著三人來。許常棣心中一聲要遭!在這山洞中也不好施展,而且之前遇到的黑袍人就很猛,現(xiàn)在這些也不知道什么實力,只能先跑了。兩人朝另一個方向跑去,有蘇久似乎還是很悠閑的閑庭信步,但卻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身后。
另一邊,剛回到準備休息一下的黑袍人,聽到動靜,便領人朝這邊來,將許常棣三人堵在了中間。
黑袍人一見居然是之前跟蹤他的許常棣和許常青,很吃驚:這兩個人不是已經(jīng)被自己一劍砍成碎末了嗎?這個吃驚也表現(xiàn)在了語言上,他很吃驚的說出了聲:“怎么是你們?!你們不是......”
許常棣接過他的話茬,:“不是被你打成碎片了嗎?”
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慌也沒有用,只能多拖延一下時間,找一下生機。嗯,現(xiàn)在有實力未知的有蘇久,或許有機會也說不定。
許常棣嘲笑黑袍人:“黑冬瓜,你真的很傻很天真耶,就一劍就想把我們砍成碎片了?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啊?”
從之前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黑袍人年紀不大,現(xiàn)在黑袍人已經(jīng)脫去了寬大的黑袍,漏出真容。看起來也只是二十出頭,一臉的傲氣。二十來歲可以擁有這樣的實力,確實可以驕傲一下,但這個實力卻是拿多少生命換來的,想到這里,許常棣又是捏緊拳頭。
那人聽得許常棣又叫他黑冬瓜,很生氣,再加上意識到自己又被兩人戲耍了,更是氣到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道:“你叫誰黑冬瓜!”
許常棣反駁:“當然是你啊,喜歡冬瓜又黑布隆冬的,不久是黑冬瓜嗎?”
被許常棣叫成黑冬瓜的人已經(jīng)氣到臉色發(fā)紅,他身后的人卻忍不住撲哧了一聲。黑冬瓜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著沒忍住笑的下屬,那人頓時覺得身上一冷,普通跪倒在地。
許常青知道許常棣這么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但他很焦急,因為他沒有發(fā)現(xiàn)那里還有別的出路,而那個黑冬瓜已經(jīng)被激怒,恐怕是更打不過了。他偷偷拉了一下許常棣的衣袖,兩人對視了一眼,許常棣知道了他的意思,轉頭悄悄問有蘇久,:“有蘇兄,這個你搞得定嗎?”
有蘇久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站出來,擋在了兩人面前。
黑冬瓜冷笑:“以為多了一個人,就能打得過我嗎?不自量力!”
有蘇久并不說話,他不喜歡這個山洞,又小又悶還有很濃的血腥臭味,但許常棣進來了,他也跟著進來了,一直陪著他走,只有他在,有蘇久便覺得心安?,F(xiàn)在這個人堵在這里,讓他出不去,他有些不爽,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想要傷害許常棣,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他伸出了右手,豎起了掌。
這時許常棣突然想起什么,對有蘇久說:“哎,有蘇兄,留個活口?!?p> “小久?!?p> 許常棣愣了一下,什么小酒?回頭請他喝酒?不對?。磕菓撌呛染瓢?p> 許常青急:“都什么時候了,喝什么酒?”
有蘇久不搭許常青的腔,許常青被有蘇久氣的,自從預見這個人,就沒讓他省心過,生氣:“你!”
許常棣想了一會,試探性的說:“小久,留個活口吧,就那個黑冬瓜吧?!?p> “嗯?!庇刑K久答應
兩人無語。果然是這樣嗎?是小久不是小酒,這個人不是想喝酒,而是想讓許常棣喊他的小名嗎?許常棣突然覺得這個人有點可愛。
黑冬瓜氣啊,這些人果然是當他們不存在嗎?你們倒是看清局勢了沒有,被堵的是你們啊,該是我說要不要給你們留活口吧,哼,進了我地盤,就別想活的美夢了!送上門的活祭品,還想跑得掉嗎?!黑冬瓜一揮手,“都給我上,抓活的!”
小山洞兩端的人都各自舉著自己的武器要發(fā)動攻擊。不料有蘇久舉著的手掌中突然一股炁勁沖出,朝著黑冬瓜一群人而且,瞬間將幾人沖飛出去,飛在半空。有蘇久如鬼魅般瞬間出現(xiàn)在尚未落地的幾人之間,雙掌紛飛,受到攻擊的直接砸到墻壁,伴隨著鮮血飛濺而出,掉在地上時,已經(jīng)是尸體了,只有黑冬瓜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許常棣一腳踏在胸口,黑冬瓜被就翻涌的血氣被這一腳,頓時又吐了一口出來。
他終于看清來人有多強,原以為這幾這段時間的努力修煉,吸收了十幾個人的靈炁,已經(jīng)遠超同齡人,沒想到在這個人面前居然像個沙包一樣,毫無還手之力,他不服,不甘,但沒有辦法,他的炁已經(jīng)被打散,氣海已經(jīng)被打碎,已經(jīng)是廢人了,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絕望了。
另外一端的兩人,見自家頭兒,被人像打沙包一樣打廢了,先是愣在當場,回過神來就要跑,可是許常青可不會讓讓他們就這么跑出去,手握佩劍就沖上去。雖然打不過那個黑冬瓜,但這些小嘍啰,許常青還是可以應付的。
許常青受傷了兩個小魔修,許常棣招呼他趕緊離開。這邊洞口原是有守衛(wèi)的,這遲遲沒出現(xiàn),恐怕是已經(jīng)跑了,恐怕會有援兵趕到,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三人帶著已經(jīng)是廢人的黑冬瓜,還有被他抓來的兩個小孩,離開了山洞。離開前自然是大展神威,毀掉了這一處魔穴。
快要進城時,許常青突然攔住兩人,停下來,說:“等一下,先把一些事弄清楚再回去也不遲?!?